顾之灏是天之骄子,排行最小的他最受顾老爷子喜欢,在顾家可以说无人可比,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比两个哥哥差。
魏洲的话听起来刺耳。
顾之灏冷笑一声,“我以为能够跟我哥成为朋友的人,至少是个有风度的,眼见为实,我哥这次真是识人不明。”
除了第一次见面,寥寥一句话,而且并不是正式交谈,魏洲对他就没客气过。
魏洲戏虐一笑,“你哥这么说的?”他接着道,“我跟顾之庭算熟识的对手,谈不上朋友,所以顾总不用绕弯子了。”
他说完抽了一口烟,神情淡薄。
顾之庭和顾之灏先前演了一处好戏,对付他时,可没客气,他可是用两千块钱买了个教训,现在说朋友二字,太矫情。
何况,顾之庭会跟他做朋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魏洲弹了弹烟灰,“至于顾总说的敌意,我不太明白,不过我这个人对于看不过眼的人,确实不太礼貌。”
“若顾总是觉得我对你的态度不够恭敬,那没什么可说的,我天生这样,毕竟你又不是天王老子。”
天王老子喜不喜欢还分人呢。
他说完冷冷的一笑,一手搭在沙发背上,身子稳稳的靠着,样子痞的像极了嚣张的黑社会老大。
但在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身上展现,又显得那么的得体和帅气。
顾之灏脸色紧绷。
当初他大哥提醒他时,他根本没当回事。
前几天他去医院找许墨时遇见过魏洲,当时他没多想,这两天调查清楚后,他才惊醒这个人一直游走在许墨的身边。
许墨以前对他有多在乎,他很清楚,他主动打电话,她会欣喜,现在突然就不理他了,这很不寻常。
不管许墨在他心中重不重要,他都不允许一个男人擅自闯入他的领域。
他想起第一次见魏洲的情形,对方从外形到仪表,得体从容非常矜贵,除了那一抹审视的目光,与眼前的人重合时,心中蓦然觉得这他娘的就是个只狐狸。
顾之灏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焦躁,他身子前倾,眼神狠辣,“我的未婚妻这几天都不接我电话,我亲自调查了原因,宴会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想到魏总也参与其中,金鼎的监控录像说明了一切,所以你用不着狡辩。”
魏洲目光幽深,没想到顾之灏对许墨这么上心,还专门查看监控,这说明除去房间内的景象,对方了解一切,他眸光一动,笑了笑,“顾总,既然都看过监控了,就更不应该找我了,问题出在哪你自己心里明白,不是吗?”
“如果顾总是指我跟许墨共处一室待到深夜这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是默认还是反驳?
“魏洲,许墨是我的未婚妻,你很清楚!”
顾之灏恐怕都不清楚自己的脸色有多差,远处的江北岸却看的清楚,他走向伙伴中说话,不过谈话中的两个人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魏洲勾着唇缓缓抽了口烟,眼睛直直的看着顾之灏,语气很稳,“当然,你哥亲口告诉我的,而且还说你们三个月后结婚,你哥的做法真是有点幼稚,你今天的做法跟你哥一样。”
他继续不疾不徐的道:“不过呢,第一,顾总和自己的未婚妻闹矛盾,跟我没关系。第二,顾总你在外风流快活,更加跟我没关系。所以顾总你能指责我什么?还是怀疑我跟你的未婚妻上床,想要上演一出要挟的戏码,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脑子有病的人。”
他说完还轻笑一声,神情十分的不屑。
顾之灏脸色阴沉半天没说话,从魏洲嘲讽的语气里,他终于彻底明了许墨不理自己的原因,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靠回沙发,凌厉的道:“许墨的为人我清楚,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之间的误解会解除,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给你提个醒,离我的未婚妻远点,否则我不会客气。”
顾之灏的视线犀利。
魏洲心里笑了笑,他们之间哪里只是表面的这点误解,许墨的变化是从心里发起的,这点他可不会提醒对方,不过小姑娘在听了对方的解释后会不会心软,他没有胜算。
而且作为男人他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魏洲摆正身姿,直视着顾之灏,语气坚定从容缓缓的道,“我喜欢反着来。”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后,谁也没有退让。
顾之灏胸中的火气翻滚,手握成拳头,对方刻意尖锐可以说无耻的态度,让他无可奈何,让他恨不得上去掐住对方的喉咙。
同样顾之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许墨是喜欢的,而且比喜欢还要多一点,多到有那么一点心慌。
而魏洲并不怕对方知道,许墨已经斩钉截铁的做了决定,他相信自己看上的人,不会轻易的反悔,如果许墨真的反悔,他会退出。
至于以后,全看个人本事,他只是为自己赢得一个机会。
而在这件事上怪不得他,顾之灏对许墨的不用心才是问题的源头。
他只希望自己看上的女孩,未来一片光明和安逸,他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他的前十年献给了事业,他以后的日子打算献给爱情。
就算她有未婚夫又如何,她这个未婚夫在他眼里就是个屁,她值得更好的。
就算没有他,许墨能真的跟顾之灏走下去,那可未必,小姑娘聪明,只是暂时的被蒙蔽了双眼。
两个人都清楚了对方的立场后,反而不用再针锋相对,他们才不会像年少时打上一架,张狂肆意的咆哮不合适他们这种衣冠楚楚的人士,他们也非常清楚,较量还没有真正开始。
突然。
隔壁类似于酒吧的区域响起一阵哄笑声,魏洲看过去。
林帆被一个妖艳的女人强行灌了一杯酒,狼狈的弯腰咳嗽,周围的人脸上全是看好戏的得意劲。
魏洲缓慢的收回视线,将手里烟头摁在面前的桌子上,语气骤然锋利,“顾总就会这点玩意,敢不敢玩点月色最好玩的。”
魏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之灏微微一怔,难怪刚才一进门魏洲轻车熟路的看向他,原来也是这里的常客。
他沉下气,靠向沙发,“好啊。”
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