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长廊阶上。
“元熹,过来坐这里。”
沐白指向石椅,闻者脸上阳光如沐,缓缓坐下来。
见沐白看着他出神,却是不着痕迹的闪躲一下。
“翩翩公子如是人也,元熹当得此。”
“殿下倒是只会打趣,风华再盛也是不及殿下的。”
这话却是出自真心,沐白容貌美愈天人,即便是他也常常看晃眼。
这两人二人相处极为融洽,不似新婚倒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
沐白悠然的坐在凉亭里,今天天气属实不错,端上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白水。
见沐白自顾喝茶也不说话,元熹拿眼看了看她,却也没有开口,只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
“元熹像极了一位我认识的人。”
元熹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笑了起来。
“噢?”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宛若山间清泉一般,低沉悦耳。
这个清淡雅致的男子,他仿佛没有任何欲求,只有看向沐白,淡然的眼睛中才会融入丝丝缕缕的喜悦与深情。
“像极了本殿的…”
…父君。
沐白声音越来越小,后几字微不可闻,叫元熹也听不真切。
她的父君也一如元熹一般,温婉如玉。
元熹心中充满疑惑,不过看向沐白的眼神总有几分患得患失的悲怆,也是清楚这个人一定对她很重要,他已然是她的夫侍,自然不敢再奢求太多。
此刻元熹却是递过来一份香囊,上面是挺拔的深谙绿色的翠竹,侧方是鎏金花边封起的,看着不似那么华贵,却雅致的很。
“这是前几日无事时闲来做的,往常看你喜青色衣衫,便大胆猜测将这竹缝制上去。”
“是元熹亲手做的?”
元熹微不可闻的点点头,意识告诉他本不会这种东西,只不过偶然间触碰及针线时,仿佛什么魔力一般,叫他觉得十分熟稔。
沐白嬉笑的看着他,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元熹手法真不错,天下最好的良绣都比不及你。”
“我很喜欢。”
沐白的称赞,一时叫元熹有些失神,感觉到有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感溢满心头,顿时他俊美无匹的脸庞泛起一片殷红,双目之间柔情似水一般流转生波。
紧紧闭着双唇,似乎脸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沐白喜欢臣侍就开心。”
她曾多次告诉元熹叫她名字便好,可他却总守着规矩不敢叫。
她喜欢,自己自然是喜悦的。
随即,沐白亲手将身上的玉佩换下,将元熹亲手所致的香囊系于腰间,明媚笑着,叫他不禁晃了眼,心里砰砰直跳。
沐白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的。
香炉袅袅,夜色渐沉,一如既往之间,沐白驾轻就熟般走于榻上。
而元熹正在梳洗还未回来。
望着窗边透出的淡淡月色,尚还早些,玩弄着手中的香囊等着元熹回来。
不知这囊中都搁置了一些什么东西,叫人闻起来舒爽许多,不似屋中焚香的沉闷。
清新自然,宛若当真闻到了所绣制的翠竹一般。
须臾,元熹从帐中走来,拨开虚晃的纱帐,一袭白衣映入眼帘,周身还有着方才沐浴后的皂荚香味。
“沐白怎得还没有睡?”
元熹抚开一旁的软垫,正位于她对面。
“还早些,有许多事烦扰着内心。”
“这些日也看出你时常紧闭眉锁,只是生活安逸,未曾有什么烦扰的事情?”
沐白沉吟一下,手不自觉的摸向纶扇,这把扇子她毫无记忆,看着不是俗物,不过研究许久发现这仅是一把普通扇子。
“许是因为实在过于安逸,才叫人思绪更加混乱。”
“沐白的意思是...”
这几日其实他也察觉出来,总觉得自己有许多事要做。
可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