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旁看戏的路人中有个衣衫破烂的人上前提醒沐白,“那是京中贵胄子弟,还是不要招惹,况且……”男子声音小了几分,“况且他们好像和初弑殿有关系…”
“初弑殿?”沐白没有隐藏音量,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她的确是惊讶。
“怎么,如今知道了?听少爷我一声劝,如今天也不早了,少爷哟也懒得折腾了,乖乖的都跟着我走,往后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嗯?”袁齐此刻倒是一副正经子弟的做派,说的却都是些不入流的话。
“初弑殿什么时候多了你们这群废物?”沐白讥讽,不知如今的初弑殿发展成什么样子,还是根本不是原来凤呤大陆的那个?只是同名的势力罢了?
见沐白有些许停顿,也不在乎她刚刚说的什么,反而认为对方是忌惮自己,虚张声势罢了。
“是,没错,看到这枚挂签了吗?这就是初弑殿的东西,所以说啊,不知者不罪,没见识的东西。”
袁齐从怀中掏出一枚挂签,还是用一方帕子包好的。
果然是初弑殿的东西,沐白一眼认出,也确信了的确是凤呤大陆的那个初弑殿。
初弑殿每一阶级都有代表其身份的物件,这挂签也是其一,不过…是最差等的那种,表示还在未入选入殿的考察阶段,区区一个挂签就想唬弄自己?
沐白扶稳了黎川,走上前迅速的挑起了挂签,“啪-”挂签此刻断为三节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死定了!初弑殿的势力不是你这无知女人了解的!!”袁齐满脸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上前就袭向沐白,沐白不曾闪躲,顺着他的拳头生生折断。
“我倒是想知道,区区一个挂签而已,狐假虎威什么?”
“挂签是何意?”有群众不解小声嘀咕起来,那破烂男子又解释道:“差不多相当于是待选的意思。”
“你懂的倒是不少。”沐白扫了一眼那男子,后者毫不避讳的笑了笑,一双牙齿雪白。
“嘶-那岂不是很厉害,多少能人异士连这个挂签都得不到,如今却被毁了。”张裴喃喃道。
周围人都一副可惜的表情看着沐白,不知是可惜挂签,还是可惜沐白这即将香消玉殒的美人儿。
“……”
沐白无语,看如今众人的反应初弑殿在这里发展的势力还不小,还不被世家子弟所避讳,反而争相想进入,只是一个小小挂签居然就这样,沐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哀。
“你死定了!”袁齐身边的男子一直沉默,此刻突然蹦了出来,掌风直接朝着沐白而来,沐白正准备应对,此刻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将这掌接了下来,逼的那人直直后退。
闯进来的那个人带着面具叫人看不清模样。
袁齐应该很是器重旁边那人,此刻看到在面具男子手中一掌即败,脸色都变了,也知晓是不能招惹的人,死死的盯着沐白,仿佛将人刻在脑子里,一脸恨意的离去了。
周围人群也跟着散了,沐白这才注意黎川一直抖的不停,身上的血都干涸了,连忙塞了一个丹药,将人带回客栈,而那面具男子也跟在后面护送着。
客栈内,沐白先是将人扶上了床,丹药极好伤口已经逐渐愈合,速度之快叫人瞠目,又细细查探一番,没有内伤,可是…他为何一直颤个不停。
沐白收起心神,走向门口,面具男子还在那里,直直的站着,“多谢出手相助。”无论如何沐白总归是要感谢对方的。
“不…不谢。”男子声音有些颤抖。
“他中了蛊。”男子又说一句。
“什么?”
“丹药效果寻常,因为中了蛊,所以愈合效果超出百倍,是良蛊,同时也是致命蛊,催动之人可随时叫他求生不得。”
这!他自小在宗门长大,谁梦给他下蛊?莫不是刚才那几人?
“不是他们。”仿佛看出沐白所想,男子说道:“这蛊非比寻常,他们没有能力寻得到。”
“如何解?”
“不知。”
“……”
男子木木,又填一句:“西域之人擅蛊,此等强度必然出自他们之手。”
“你说话就这般一句一句的?”
此刻却是男子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出手相助?”沐白换了个话题。
“……”
良久,无人回复,男子皱着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着沐白又要开口询问,立马从窗户飞了出去,消失不见。
“……”
门还是开着的……
沐白只觉得此人很熟悉,必定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本想套一些话,谁知人还跑了。
此刻面具男子从窗户跳了出去之后,跌跌撞撞的向南而去,躲在一个巷子里大口喘气。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紧张,自己出手也是看到沐白有危险,不自禁的出手…
拍了拍自己的脸,带着满腹疑问继续向南去,皇宫的方向。
……
“去哪里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女子声音娇媚无比。
“随意逛逛。”听着女子的声音,忽然就想起了沐白说话时的模样,没有这般娇媚,多的仿佛是清冷,却是叫人极为舒适,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正想着嘴边就带了一丝微笑。
女子愣了一下:“苏觅…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苏觅回过神看着她:“殿下安眠,苏觅告辞。”
风吟歌苦笑几分:“难道必须强制要你每天请安你才肯来一次吗!你就有那么不愿看着我吗?我明明…我明明是你心仪的女子,却对我如此冷情。”
苏觅未曾回头:“我失了忆。”
这算是一句解释。
“失忆…对,你失忆…你不记得你从前有多爱我,所以你往后更要好好补偿我才对!”风吟歌声音高昂几分。
可是不会有人回答了,苏觅没有停留脚步,最终还是离了去。
风吟歌直直的坐在椅子上,灵苓来了都毫无察觉,又忽地起身将桌上的东西逗扫到了地上,杯盏碎落一地。
灵苓赶忙跪了下来:“苏觅公子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寻常人都会对丧失的记忆好奇的,往后…往后他想通了,自然懂得殿下的好…况且,皇上已经松口了,等成了婚…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听着灵苓的话,风吟歌胸口浮动的频率缓了下来,手死死的握着,指甲嵌进肉里。
“是…是…你说得对,他只能娶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