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裳在曾经与柏淳骆住的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了曾经的回忆,当初爱的有多深如今就痛多彻骨,已经十年了她还是走不出来,不敢回宁侯府,因为这里有他们太多的回忆,让她总会不由自主的陷入悲伤中,这次如果不是要操办柏岩的婚事她也不想回来。
“咚、咚,娘!我带宣宣来看你了。”
公孙裳收起忧伤,打开房门微笑着将两人迎进房间:“宝儿,你长这么大了,裳姨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女装,真漂亮,便宜岩儿臭小子了。”
虽然公孙裳眼底还有藏不住的悲伤,可是她那爽朗的性格却依旧没有改变,拉着霍瑾宣满心欢喜。
柏岩刚要跨进屋,却被公孙裳“啪”关在了门外。
“娘,你这什么意思?”柏岩黑着脸问。
“我们娘俩说点女人家的话,你凑什么热闹,该干啥干啥去。”公孙裳笑着说,并朝霍瑾宣挤眼睛,那模样与霍瑾宣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媳妇吃了,你着什么急?好了,边上待着去。”
公孙裳亲昵的拉着霍瑾宣到桌边坐下,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暗红色血玉,雕着祥云图像:“宝儿,这是我当初嫁进柏家时,柏岩的祖母传给我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裳姨,这太贵重了。”霍瑾宣看着被塞进手中的血玉,似乎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那见过,但血玉与她肌肤接触时,一股暖流从血玉中流入身体,熟悉、牵绊、激荡的感觉围绕在心头。
“你马上就是柏家的媳妇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收好。”看着越来越像穆倩婷的霍瑾宣,公孙裳心底又涌起无限感慨,没想到当初的玩笑说要霍瑾宣做柏岩的媳妇,如今成真了,太好了,如果穆倩婷活着也一定会高兴的。
听说柏岩已经到霍家下了聘礼,两家已经开始着手筹办成亲的事,聂磊的心空空的,说不出什么感觉,悲伤、难过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没有资格,衷心祝福却更做不到,就算那人是他从小崇拜和敬仰的柏岩,他还是嫉妒的发狂。
他只有不停的喝酒,让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听,与这个切都隔绝起来。
聂阳柯走进聂磊的旭阳殿,浓郁的酒味充斥空气中,他皱起眉头眼中尽是不满:“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让你好好与霍瑾宣陪养感情,现在却成了柏岩与霍瑾宣成亲,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将来怎么继承这江山社稷?”
“父皇!你来啦!来喝酒!”聂磊摇摇晃晃拿着酒壶走到聂阳柯面前递给他。
“你既然喜欢霍瑾宣为什么不把她抢回来,你堂堂太子还比不过一个世子吗?”聂阳柯看着聂磊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曾经他也这样求而不得过,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抢回来?怎么抢?抢回来以后呢?让小宝儿每天孤单寂寞的待在后宫伤心?让她也变成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抢丈夫、夺宠爱的女人吗?让她每天担心又会不知道从那冒出个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吗?”聂磊苦笑着,脸上、眼中尽是无奈。
“那又怎样,至少她会陪在你身边。”聂阳柯声音有些缥缈没有底气,思绪仿佛回到过去。
“如果这样那我就太自私了,我根本没有资格去跟柏岩哥争,当初追求小宝儿就是为了能讨好你,让你满意,我最初的动机就不纯。后来就算我真心喜欢小宝儿又怎样,她说的没错,我有舍弃不了的追求和责任,不可能纯粹的爱她。既然如此就看着她幸福吧!”一滴泪水悄悄从聂磊眼角滑落。
“看着她幸福!如果你能做到这样,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爱,深爱是自私的,嫉妒会让你疯狂的。”聂阳柯语重心长的说,脸上那种过来人的表情将无奈、不信、讥讽全融合在一起,让人看不懂却又蕴藏很多故事。
“照顾好太子!”聂阳柯不想再与已醉的聂磊说什么,让他自己慢慢淡忘这段感情吧!吩咐一旁的贴身太监,自己走了,背影十分的萧瑟,让人有股心酸的感觉。
聂磊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感觉越喝越清醒,眼前全是从小与霍瑾宣相处的画面,有温馨、有打闹、有开心……这些画面仿佛刻在心里,怎么也抹不去,忘不掉。
“小宝儿!小宝儿!我不要做太子了,我也不要皇位了,我们在一起吧,你不要嫁给柏岩哥,你不要成亲。”聂磊不停说着胡话。
“姑姑,小宝儿是谁?”冯婉婷和冯柔站在已醉的不醒人事的聂磊面前看着他,伺候的太监和宫女都心惊胆战的跪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真不愧是父子。还能有谁,就是最近新册封的娉婷郡主霍瑾宣。”冯婉婷眼中的狰狞的恨,仿佛要吃人一般,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孩子竟然是个女儿,换回女装后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皇上每次看见都移不开眼睛。
“那个女人,她都要嫁给宁侯世子了,怎么还勾引太子哥哥。”冯柔小脸嫉妒的皱成一团。
“哼!“冯婉婷心里腹语,他们聂家的男人犯贱,都是一样不要脸,惦记着自己兄弟的老婆,活该痛苦!咒你们永远都爱而不得。
“你们这些人怎么照顾太子的?太子都醉成这样了,还让他喝,要是出了意外,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今晚本宫留几个有经验的老人在这伺候,你们下去吧!”冯婉婷冷冷的扫向跪在地上的一众人。
“不敢劳烦皇后娘娘,奴才定会小心照顾好太子的。”太子已经醉的不醒人事,怎么能让一直对太子百般刁难的皇后来照顾,这还了得,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心翼翼的说。
“怎么?怕本宫伤害你们太子吗?今天本宫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在这,怎么可能让太子出事,落下让皇上处置本宫的借口。”皇宫里这些肮脏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能暗中进行,放到明面上,都是杀九族的罪,谁也不会这么傻,皇后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给所有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