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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天界 第一次死亡

话说极西极高之地,有山极广,山名西昆仑,终日云雾缭绕,仙霞蔼蔼,故其山顶曰为云顶,顶有一湖,不知边际……

咳咳,用大白话来讲就是——很西边儿有个很高的地儿,那地儿有座山叫西昆仑,很高很大一山,常年被云呀雾呀遮着,所以山顶就被叫做云顶,至于说云顶上有一不知边际的一湖,那是扯淡的说,不知边际的是海好不?所以用学术严谨的说法来讲,那就是一个比较大的火山湖,仙人们叫它瑶池。从仙人给这个湖起的这个名来看,仙人们受教育的程度也不咋地——瑶池,听着就像个小池塘,再听还像个有特色服务的泡澡堂子。

鄙视下仙人们的起名水准先。

在湖的北面,有片桃园,园子的名字很没有悬念,那就是——蟠桃园。

桃园里自然有些颗桃树,有颗树下有个人,这人手里有颗桃子,这人面前还堆着一堆桃子……

咳咳……以为这人是悟空的,夜半三更时分、从后门出去左转再左转——到猪圈里蹲着去……

这人就是秦沐,秦沐成仙以后一直很郁闷。

秦沐,男,五官端正,身体健康。十九岁中科大某系少年班毕业,二十二岁取得双硕士学位,二十四岁时的博士论文在学术界引起重大反响,此后就职东南某省科研院,主导某重大物理科研项目研发,一年后就取得重大突破,出任副院长。

作为一个二十世纪八零后的天才、良善、有为青年,成功人士,秦沐是个孤儿,于是,在他第一次领到工资的时候开始,就每月拿出一半的工资来捐赠给渡过自己童年的那所孤儿福利院。

在这个研究导弹的终于完败挎个篮子卖茶叶蛋的时代,作为一个高端科技工作者,他的第一笔月工资加奖金绩效,是税后七万多,也是最少的一笔。

人生正是得意时,秦沐却在一次扶老太太过完马路斑马线往回返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轿车撞向了天空,再也没有落下来。是的,确实是在也没有落下来。后来调出路口的监控,监控画面清楚地显示,秦沐在被撞飞离地五米多的时候就化光消失了。这就是当年有据可查的、轰动世界的、最最最灵异的事件,没有之一。在这个被这“门”那“门”充斥的年代,这次灵异事件,毫无悬念地被冠以——“飞天门”……

事实上,秦沐起飞、啊不,是被撞飞到离地五米多的时候,在空中就被一个白眉白胡子、慈眉善目的老头给拽住了,老头拽住秦沐的第一句话是:“小神恭引上仙还朝。”

秦沐听完老头的第一句话,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靠,穿他妈的越了!”

别以为作为一个天才良善的有为青年,就不会说脏话。想当年秦沐在福利院的时候,可是全院有名的刺儿头。

秦沐也是凡人,秦沐的业余爱好就是看网文,他也知道关关、三少、柿子、小花等等若干神人,而且还是某些神人的铁粉!看网文的不知道穿越,就好似那啥不知道那啥,就算那啥也就枉那啥了……

秦沐靠完,这才看向老头:“您哪位啊?”

“小神太白金星。”老头笑眯眯地说道。

秦沐低头看看脚下五米处,那乱成一锅浆糊的路口,再抬头看看眼前笑眯眯的白眉白胡子老头,用空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老头拽着呢),很用力地掐了一下胳膊——一点都不觉得疼!

秦沐长嘘了一口气:“靠,原来是个梦。”

白老头邹着眉头,龇牙咧嘴却勉强依旧保持着笑眯眯地样子:“上仙好大的手劲儿!”说完撸起袖子,干巴巴皮包骨头的胳膊上,一道青色的掐痕看着很新鲜的样子。

秦沐有点尴尬,更多的是相当地懵逼——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到底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老头显然对秦沐的那一掐很有些怨念,也不等秦沐再作言语,拉了秦沐架云往天而去。

被老头拉着在天上悠悠荡荡行了半天,秦沐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很简单,这货一直不停地嘟囔着:“这是梦,马上就醒。”在嘟囔到一百八十遍的时候,白老头烦了,觑眼看着他说了一句:“做梦是永远记不起梦的开始!你这梦呢?”

“靠,还说不是梦,神仙也看《盗梦空间》吗?”

白老头很欠揍地笑道:“我常和周公一起喝茶的。”

秦沐沉默,很用心地回想,就连昨天晚上做的春梦都想起来了,于是秦沐懵了——居然真他娘穿了???还真他娘是穿了吧!!!我他娘还是个“处”呢就穿了???

看着眼前浩瀚无垠的云海,秦沐很有些手足无措,任谁莫名其妙地在一场车祸后被一个白老头拉着在天上漫步,估计都会像丫这样子手足无措的吧。

就这么和老头默默地在云间荡了半天,秦沐再也忍不住了:“大爷,咱这是去哪儿?”

“上仙莫要如此称呼小神,”白老头听了秦沐叫他大爷,一改刚才不耐而欠揍的模样,急忙摆手道:“这要是被仙风部的仙人听到,还不治小神个不恭之罪?小神是太上老君劣徒、玉帝架前传令仙官太白金星李长庚,叫我李长庚就行。”

“老君劣徒?玉帝?传令仙官?太白金星?李长庚?”秦沐明显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被灌了两斤浆糊,晃晃脑袋,都能听出“咣当”声来。

“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太白金星?”秦沐小心翼翼地问。

“嗯,不过上仙不必叫我太白金星,小小传令仙官的星位,不足上仙挂齿。”老头笑眯眯地伸手理了理长长的白眉毛,看得出老头对自己的职位还是很满意地。

“是招安猴子的那个太白金星?”秦沐对这位民间传说里常常被提到的太白金星的理解,第一认知就《西游记》里那个貌似忠厚长者、实是腹黑祖师的白老头。

李长庚又急赤白脸地摆着手:“上仙可不敢这么称呼大圣,虽然上仙仙位比大圣高很多,但要被御仙台那些碎嘴子听到,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秦沐感觉自己的脑壳里又开始进浆糊了,也不走了,拉着老头在云间坐下:“咱还是先把情况说清楚了吧,要不我感觉一会儿还得死一回,懵死的!”

李长庚又笑,秦沐忽然发现这老头说话就很少有不笑的时候:“老汉惭愧、是老汉疏忽了,本来应该先托梦告知上仙根由,再来接引上仙的。”说完笑眯眯地两手理着都耷拉到颧骨的眉毛,又哪里看出一点点惭愧的样子。

秦沐捉急呀,太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遇上什么状况了,看老头笑眯眯地、慢条斯理地理着那两道长长的白眉毛,要不是知道眼前这笑眯眯的、看着谦逊、貌似无害的老头,背景实在是很强大,秦沐很想上去把老头那两道白眉毛一把薅下来。

老头看到秦沐火烧房的样子,很有眼力劲儿地马上接着说下去:“上仙根脚出处来前玉帝也没明示,小神不敢妄猜,玉帝只说上仙在凡界已历九十八世,九十八世皆存善念、行善事,无恶念、无行恶事,却都少年崩殂,加上这一世,适为九十九世劫难大圆满,凡界受难已是一千九百一十九年,当入仙廷证大罗金仙位,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秦沐不由得心里有些小得意——看来这九十九世大圆满的善人是比九世善人的起步要高的多,人家九世善人才弄个王爷还要历经坎坷,咱这九十九世的一上来就天地同寿了!不过秦沐对“少年崩殂”这个词比较怨念——原来我特么九十多世大概都是连“处”都没破就嗝屁了吧?!!!

秦沐很迫切地问:“这个大罗金仙位是个什么级别的官位,有猴子的齐天大圣高吗?”这话很实在地说明——二十世纪九零后的天才、良善、有为青年,成功人士,丫也还就是一个草根青年!

老头很是不解地看看秦沐,很是奇怪这位新晋的大仙怎么看着对那个泼猴很熟悉在意的样子,不过还是打起耐心接着给秦沐介绍:“这仙位划分很是繁复,简单说来仙分九品,最低仙位是九品鬼仙、八品人仙、七品地仙、六品天仙、五品真仙、四品飞仙、三品大仙、二品罗仙、一品金仙,在往上就是这大罗金仙位,论仙位比玉皇、青华(一说东华)及四御大帝这些一品金仙还要在上,乃是居于三十三天之上大罗天的极品仙位,哪里是那泼猴七品地仙不像、六品天仙未证的腌臜货可比。”

秦沐很奇怪这老头好像对猴子怨念很深的样子,说到口滑处提起猴子早把忠厚长者的样子丢到九霄云外,倒像是个泼嘴的凡妇。不过想想也是,眼前这笑眯眯地白老头,在对待猴子的事儿上那是相当地腹黑,两次都玩招安——第一次把猴忽悠上来当了个养马的,第二次又把猴忽悠上来给了个“齐天大圣”的虚职,看猴虚职挂的挺自在,又出点子让许旌阳提议、把猴弄去看了果园。不过两次猴子都没给老头脸,一次比一次祸祸的厉害,老头应该觉得是被猴子打了脸吧,有怨念秦沐表示很理解……

老头话一出口,就觉大大的不妥,偷眼看秦沐却是一副出神的样子,赶紧接着道:“不过要说官位,大圣的齐天封号,却是见官大一级,官位已是极品。上仙如今还未回仙廷,这官位也就无从谈起,不过就算是上仙从未入流的小仙官做起,一品的仙相仙帅,见到上仙这大罗金仙,也是要稽首施礼,借个胆子也不敢妄加指擿的!”

“那猴子的斗战胜佛又算个神马位?有我这个大罗金仙高吗?”

“上仙可不敢乱说,”老头听了秦沐这一句,双手乱摆急急说道:“这斗战胜佛是西天灵山佛家果位,大圣是以前我天庭仙官,如今灵山天庭有些许个误会,上仙可不敢再拿来相比,要人听到少不得有些麻烦。不过真要说起来,如今的大圣在灵山的身份,真要和上仙的大罗金仙位比起来,那就是拿小芝麻和大西瓜作比,实在是没神马可比的。”

“金星在天上也关注下面的语言文化?”听老头也神马神马的说的很是口滑,秦沐很八卦地问道。

老头捋着白胡子点点头:“闲暇时倒是常看些下界当下的网文。”

对太白金星看网文,秦沐没觉得怎么奇怪,想想这些神仙们个个有着无尽的寿元,每天在天上无所事事,总得要找些打发时间的项目来搞,看网文那绝对是当下的首选,就算老头说他某某网游一百八十级了,秦沐也觉得很正常,于是很随便地问了句:“怎么说?”

“YY,很YY啊!”老头又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眯着眼道,那表情在秦沐看来,居然很是陶醉的样纸。

“不过小仙这个观点在仙廷只是个相当普遍的看法,哪里比的上托塔天王他们直指作者的论调,听了当真是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

“怎么说?怎么说?”秦沐当真是淡定不能了,一帮子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的老神仙老棒菜,每天朝上无所事事而却热火朝天地对下界流行的网络文学和作者展开激烈而各有见地的讨论,当真是现在天上地下最最最大的八卦了。

太白金星理着两道长长的寿眉,老神在在:“托塔天王严重鄙视2K党,西王母忒烦灌水凑字数的,赤脚大仙说应该把常断更的作者捉上来、在南天门外剥光了打屁股,还是玉帝有见地,更是直接道出了——太监是没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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