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织诺没打算偷听机密，目光聚集在另一边，无良和鸾族狐族的酒桌上。
他们桌上，摆了一盘别桌上没有的水晶糕，方方正正，十分诱人。
鸾族二当家正痛心疾首地，说着自家小妹芳心错付的悲惨事。
没嚼烂的豆丝，混着唾沫星子，浇花似的，尽数喷到无良身上。
无良嫌弃地往后那拿起帕子擦拭，恶心得要死，还得接话茬安慰他。
旁边，千叶正和狐大姑，则各拿着一块水晶糕，低语着什么。
他们讨论得热闹，完全没注意到，顾织诺挪蹭到桌下。
更没注意到，水晶糕少了一块。
顾织诺躲在桌子下面，把不知道谁掉下来的毛呢领子，掂屁股底下坐着。
水晶糕看起来糯糯亮亮，怎么一咬就脆生生的，没滋没味，尽是碎渣子。
中看不中吃。
顾织诺撇撇嘴，正要把水晶糕丢掉时，桌布突然被拉开。
撩开的是狐大姑，她两鬓斑白，但风韵犹存，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优雅地垂下椅子。
等会，这不就是顾织诺坐的，毛呢领子么？
“不好意思。”顾织诺讪讪一笑，猫着腰半蹲起来，把狐狸尾巴还给她。
“没事……”狐大姑笑着摆手，但看到水晶糕上清晰的牙印缺口时，变了脸色，“你，把它吃了？”
“啊没有，什么都没有。”顾织诺慌张地把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毁灭证据。
嗝~肚子有点涨。
“难受么，快吐出来，还来得及！”狐大姑的尾巴把她卷出来，倒吊着狂甩。
眼花缭乱，顾织诺刚才还只是胃胀，现在却觉得半条小命都没了。
幸好无良出手，把她解救下来。
“不就是些空间碎片么，织诺不是好好的。”无良揽着顾织诺的肩膀，对狐大姑笑得彬彬有礼。
暗中，却是使劲，捏着顾织诺肩膀，“当众吐扣钱。”
叮——顾织诺立刻两手捂住嘴，不住地咽唾沫，往下压。
幸好无良没寒暄几句，就拎着顾织诺到角落里，“不愧是小祖宗，你可真会挑。”
顾织诺眼冒金星，扶着墙蹲下，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不就是块水晶糕，至于么。”
“什么水晶糕，那是我好不容易凝练的空间之力，给他们展示着看的。”
无良气得牙痒痒，却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狠狠地在账上记了一笔，“钱，都是钱啊。”
“怪不得那么难吃。”顾织诺咂咂嘴，接着反胃反出的泪水，假装委屈，“我以为是水晶糕。”
“罢了罢了，谁叫你是祖宗呢。接下来还有海市、执锋、往生三阁要建。你既然吞了它，就得出力。”
“行行行。”吃人嘴短，顾织诺点头如捣蒜。
眼泪干得差不多，她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那段时间不能接任务是吧？得给薪水。”
次日。
顾织诺将攒好的灵石币，尽数装进储物袋，敲叶蔼秋的门，“说好的，帮我送东西。”
叶蔼秋只披了件外套，把顾织诺堵在门口，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时候说好的？”
他眼睛里都是血丝，估摸着是一夜没睡。
顾织诺扬了扬储物袋，“忘啦，就在昨……”
她刚要把储物袋，塞进叶蔼秋手里，就见魔芸桐从他屋里走出来，“小丫头，早。”
“早……”手，顿在空中。
顾织诺看看她，又看看叶蔼秋，震惊道：“你你你，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