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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比起失去 忍忍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赵慕荀时常在回忆莫与说的话。以这谷中男子的行事作风,想要不辞而别,肯定不行,估计他们会找到天涯海角去。如果直接了当拒绝了他,听说之前谷中男子有为爱殉情的,这个法子也行不得。想来想去,确实只有莫与说的法子比较合适。

这几日的北月辰霁也没闲着,总是会约上她们几姐妹到这谷中随处游玩一番。赵慕荀平日在家干完家务活也会被杏花硬拉着参与其中。白仲逸接连几日鲜少回到家中,即便回来也只是一人待在清音阁中不出门。这显然根本不给赵慕荀机会。

当初想要讨好他的时候不给机会,如今想要让他讨厌的时候仍然不给机会,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

廖奶奶察觉了二人的不对劲儿,主动找赵慕荀询问:“慕荀,近几日你和仲逸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有意躲你?”

“奶奶,你知不知道白仲逸平日里最讨厌什么人,什么事或什么物?”赵慕荀避开廖奶奶的问题,直入主题。

廖奶奶听她这么一问,睁大眼睛,双眉高挑,咧着嘴指了指她:“慕荀真是有心了。说起仲逸呀,喜欢的不多,讨厌的事可多了。女人嘛!最讨厌花枝招展,多情献媚,言而无信的。至于事嘛,讨厌嘈杂吵闹,杂乱无序。最后是物,这个物。。。哦,对了,我知道一个,他最讨厌。。。蛇。”

廖奶奶将自己能够想到的这些如数告知了赵慕荀,回屋前还不忘了鼓励了赵慕荀一番,觉得这个孙媳妇对自己的孙子很是上心,生怕坐了什么他不喜欢的事。

听了廖奶奶说的这些赵慕荀回到自己屋内一项一项列了出来。于是自己制定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计划,想着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如果能够一次成功,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慕荀精心地准备着她的计划。当万事俱备的时候,就只等待白仲逸这股东风了。

第二天晚上入睡前,赵慕荀发现清音阁竟亮起了灯,想必是白仲逸回来了。

她先是给自己画了一个十分妖艳的妆容,最后还不忘将胭脂打得浓些。然后拿起梳子将发髻估计弄得散乱一些,胡乱地查了几个绒花。最后又找出之前廖奶奶为她定制的裙裳,挑了一件最艳丽的穿在身上。就这样,她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道具,悄悄的来到了清音阁门外。

窗纸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影子,看那姿态不用多想,肯定是白仲逸。赵慕荀就这样一把推开门,敲响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锣,无故三七二十一闯了进去。

进门后她扫了一眼白仲逸,只见他站在屋子的中央,手上拿着一块绢布,用及其愕然的眼神看着她。看来这样的出场方式很是凑效,干脆趁热打铁,让他彻底厌恶了自己。赵慕荀一不做二不休,围着白仲逸一边转圈一边敲锣,所到之处还不忘了用敲锣的棍子故意弄乱了他工整的画卷书籍。

白仲逸看着眼前的赵慕荀哭笑不得,这又应证了他之前得出的结论,只要她主动来清音阁,一顶没有好事发生。可是今天这一番。。。有事为何?他着实没有想清楚。

赵慕荀见这个屋子已经乱得差不多了,干脆将手上的铜锣随手那么一丢,“哐”的一声,震的自己耳朵都嗡嗡作响。只见她眉头拧做一团,咬了咬牙,将衣领的前襟向两侧扯了扯,使劲儿地扭了扭屁股来到了他的身前。

如此这般的神情和动作惹得白仲逸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却让赵慕荀一时手足无措。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白仲逸笑。原来,他的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里面闪烁着点点星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搭配上他自然红色的双唇,明艳动人。那张笑脸似是一束七彩阳光,照亮了眼前的整个世界。

赵慕荀还在那傻傻的发呆,白仲逸早上前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心情愉悦地深望着她。

赵慕荀被他的动作拉回了思绪,看来得开启下一个环节了。只见她就势伸出双手滑上他的肩颈,将涂抹得鲜红的双唇凑到他的耳边,用及其撩拨地语气口吻说了一句:“公子今夜可否留宿小女闺房?”

此话一出,白仲逸脸上笑容瞬间荡然无存。他微眯着双眼低头看她。赵慕荀见到他如此神情,心中升起一丝暗喜,看来还是这个法子比较奏效。她干脆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上,想着之前溶城窑姐们的语气娇滴滴地说道:“过了这一晚,你我二人便一拍两散。。。如何?”这句话可是她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也是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头脑能想出的一句重伤他的话了。

“你确定非要如此么?”白仲逸严肃着张脸看了看她。

“嗯!”赵慕荀把玩着白仲逸腰间的羽扇,在他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的白仲逸哼笑了一声,扶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当赵慕荀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的时候整个人不禁花容失色。只见莫玄、阿闲和廖奶奶并排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自己。

赵慕荀懊恼地捂住了脸,该死,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就忘记关门了呢?她惊慌失措地跑出了清音阁,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内。

廖奶奶见她羞涩的样子,赶忙打圆场,叫着阿闲各自回了屋。只留下莫玄站在门外看着白仲逸。

“有事?”白仲逸很是平静地问他。

莫玄背着手走到他的面前,用审视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你可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仲逸?”今天白仲逸所做的种种,都是莫玄从未见过的。

“无事请回!”白仲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哎哎哎,有事有事,师父有一样东西要我务必亲自带给你。”说完莫与从袖囊中拿出一个信笺交到了白仲逸的手上。

“不过,白兄,以我对你的了解,连这。。。你都能忍受得了,着实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知。”莫玄心里是知道的,白仲逸生平最是讨厌那些烟花女子,甚至世间女子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白仲逸转过身,没有理他。将刚才的信笺打开看了看,之后放在烛火上烧掉。

“比起失去,忍忍不算什么。”白仲逸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他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莫玄听到了。他摇头笑了笑,这万年的老光棍终于开了窍。

经过前一晚的闹剧,赵慕荀只想找一个地缝里钻起来。可惜这家中很难找到藏身之处,只得抽空便往如晴和杏花那里跑。

大家依旧每日相约在东山半山腰的凉亭中,因为北月辰霁的加入,她们不必再受到王家媳妇的骚扰。杏花时常会讲起这谷中的奇闻异事,而北月辰霁,也时常会给她们讲一讲宫中不为人知的故事。虽说五人同坐却出现了三人欣喜,二人忧伤的场景。

赵慕荀因前日之事高兴不起来,和她一样哭丧着脸的还有小艾。二人如此反常,心细的如晴早就看在眼中。于是便有了邀请几位姐妹到家中小聚的想法。一来可以帮助两位妹妹放松一下心情,二来也算是答谢辰霁公主那日的款待。

天色已墨,如晴将后院水池旁的亭子装饰了一番,之后满意地来到门口一能接客人。杏花带着一大坛上好的烧酒最先来到了吴家。看到如晴准备的满桌美味佳肴,赞不绝口。赵慕荀带了些白米糕来到吴家,想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带给大家尝尝。当杏花正兴奋地询问她白米糕的做法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落在了不远处的花丛中。

“什么人?”杏花警觉地将赵慕荀护在身后。

“哎呦,是我,是我!”北月辰霁哼唧着在花丛中站起身子来,扭曲着眉毛和鼻子看了看站在亭中的二人。

杏花和赵慕荀赶忙上前扶着她走到亭内,然后还不忘烩肉看了看北月辰霁的身后。平日里她都是带着一群侍女护卫的,今日怎么就她一人?

北月辰霁看出了他们二人的疑惑,捋了捋身上的一身黑衣,“今天没有什么公主,只有好姐妹。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甩开那些人的。我们不醉不归。”说完,从怀中的包裹中拿出两大瓶酒。

“英雄所见略同!”远处传来如晴的声音,只见她带着小艾走进了凉亭,几位客人到全了。

“小艾,你手中抱的是什么?”杏花见她怀中抱了一个精美的大罐子,好奇的问。

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错干烧。”小艾将怀中的罐子放在了桌上,亭中的几人彼此看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看来除了慕荀文雅些,其他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晴打趣道。

“错干烧?这不是溶城的特产么?难道你也是溶城人?”赵慕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小艾。

“是呀,慕荀姐姐也知道溶城?”小艾微笑着看着她。

“岂止是知道,我也是蓉城人。”说完二人欣喜地抱在了一起欢呼雀跃。

“小艾,你可知东城十条巷?我家就住在那里。”赵慕荀激动地对她说。

可是小艾的脸却突然阴沉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东城十条巷已经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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