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白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眼前的情势，摆明了大姐姐要弄死这母子两。
大姐姐那是什么身份，想要她们母子两的命，和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他定要多说一些，将往日里受的那些鸟气都抒发出来，省得她们死了，自己都没处发泄。
他看着不远处的母子两，出口的话越来越恶毒，大有推波助澜的意思，听得白燃皱起了眉头，恶狠狠的警告了他一眼。
这已经是够乱了，这个不成材的儿子还搅合进来干什么。
“白贺，你给我住口！
这没你的事，滚出去！”
白燃一声怒吼，带着一种独有的威严，生生的吓得白贺缩了缩脖子，紧紧的闭上了嘴。
“素素，可有证据？”
白燃心中已经有数，可身后的两个女人，一个与他有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一个又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不是证据确凿，他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原本以为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可事到临头，却也不得不心酸，怪也怪这母女两太不知轻重了。
“自然有，我白素素从不滥杀无辜。若无证据，我还不屑理会这无耻至极的女人。”
白素素说完，对着门外一挥手，大喝了一声。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满脸的胭脂水粉，随着她的一步三摇落个没完。
“哎呀，二姨娘，你可还记得我？
当年你可是派人一两银子将那南尊的皇后卖入了我的那里，还吩咐我要狠狠的折磨她，硬生生的将那南尊皇后逼死了呀。
后来为了掩人耳目竟然还想杀我灭口，要不是我机灵，弄了个假的尸体，恐怕我早就陪那南尊皇后去了。
如今好了，你也该遭报应了，老天有眼啊！”
老女人一走进来，看到了那一脸震惊的二姨娘之后，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捏着手帕的胖手指指着二姨娘，十分愤恨的开口。
这个女人，当年要不是她用将军府做威胁，自己不得不屈服在她的威风之下，竟然害死了南尊的皇后。这也就算了。
人死了之后，她竟然还找了大把的江湖杀手来杀他。要不是她命不该绝，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她的今日。
现在好了南尊的公主来报仇了，看她还有几条命能逃过这一劫……
“你……你血口喷人……”
二姨娘这下开始慌了，原本以为这老女人是死了的，当时自己找的杀手还将她的尸体给带回来了。
没想到竟然没死，命还真是够硬的。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将心中的慌乱掩藏起来。
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不求活着了，只有女儿能安稳的活着，她也无所谓自己的这条老命了。
“二姨娘，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你若是不认，我手上可还有证人，由不得你不认。”
老女人的脸色瞬间嗜血起来，摸了摸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当年这个二姨娘送她的那一刀差点要了她的命，若不是她的心脏是长在左边，恐怕……
见二姨娘不认，她只是冷哼了一声。为了报仇，她可是隐忍了多年，手中自然也收集了许多的证据。
当白素素的身份大告天下，她便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报仇的机会呀。
这白素素可是南尊皇后的亲生女儿，不可能不管自己母后当年的冤屈。当她得知夜冥山庄的人正在查这事，果断的去找了那些人，将一切和盘托出。那些人也念着她的豪爽，留了她的一条命。
“春花，当年也算是我疏忽了，那具尸体明明已经被毁了脸，我却还傻傻的认定那一定是你。
谁也想不到，你心脏中了剑，竟然还能活着。呵呵，今日我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
二姨娘没在狡辩，春花敢来必定是有充分的证据的，她不认都不行。
既然如此，还不如爽快点，就如同当年杀那南尊皇后一样的爽快。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二姨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一副豁出去的摸样，看着春花的眼神像是涂满了毒的眼镜蛇。
这个老女人，就算是下地狱，她也得拉着她一起！
“当年，的确是我做主将南尊皇后卖入了万花楼，也是我让春花找男人糟蹋她！
白素素，这笔账你要算便算到我的头上，这事确实与其他人无关！”
二姨娘十分坦然的看着白素素，语气竟然难得的平静，没有任何过激的语言和行动，只是像一个认了罪的犯人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一般。
她唯一所求的，就是希望这事不要牵扯上贞贞。
“你……你实在可恶……”
白燃一听二姨娘认了，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脸上，双眼一片赤红，浑身都发着抖。
“我确实是可恶，可要要怪也只能怪你，对那南尊皇后一见钟情，将他带回了府便请旨给了她正妻的名分。
那位置明明是你承诺过给我的，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何要拱手让出去？
我始终没想到，她的身份竟然如此的高贵。”
二姨娘倒也不含糊，看着白燃的目光带着怨恨。要不是他那般的痴恋那南尊皇后，她又怎会才出此下策。
今日这局面，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的责任？
“你……”
白燃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了，她竟然还会说出这种话。没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错就错在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死了原本自己最爱的女子，还让那女子的金枝玉叶在将军府里受了多年的罪。
“二姨娘，就算我母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你会放过她吗？
呵呵，恐怕你会直接毁尸灭迹，连个全尸都不会留给她吧。
至于我，若是你知道我是南尊的公主，你还会让我活到现在？”
白素素看着咄咄逼人的二姨娘，心情倒是平静了很多，至少这女人还算是敢作敢当。
她如此的爽快，倒也让她少承受一些痛。逼供的痛她倒是躲过去了，可接下来……
“我不知道……”
二姨娘摇了摇头，白素素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或许会，或许不会吧，总之会不会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了。
若是可以重新来过，她定然也会做出当初一样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