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何牧没有想到的是，舟老端出来的饭菜，竟然意外非常的美味。
不过就是量确实少了点，幸好如今何牧心血有亏。
胃口上也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否则可能真的是没办法吃饱。
尤其是，一起的虞琇菲明显非常能吃。
甚至何牧刚吃几口，她已经吃完开始盛第二碗饭了。
最后险些是连盘子都给舔了。
吃饱了的虞琇菲，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好了，吃饱了，赶紧回去吧。”
何牧想了想提醒一句：“好像，饭后就直接运动，不利于消化吧？对肠胃会不好的。”
虞琇菲先是一愣，接着立刻点头：“嗯，有道理，那我去睡一会，等会你叫我。”
言罢，也不管何牧是不是同意，就直接拖鞋走进到书架隔开的里面，把地上的蒲团拼在一起，直接就躺在小木桌旁边侧身睡下。
何牧是压根都没来得及张口说什么。
里面已经就传出了鼾声。
吃了就睡？
这是在养膘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确实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人家请了一顿午饭。
而且吃过饭休息，也是何牧给的建议。
小心翼翼站起身，认真把碗盘给整理好，想了想打算去把餐具清洗一下。
毕竟别人请了午饭，不好再让舟老自己清洗。
端着各种餐具刚走出门，刚好就碰上了溜达回来的舟老。
看到何牧手上的餐具，舟老也不客气，指向不远处的水房：“去那边，水房里有清洗的地方。”
指了地方，舟老也不废话，自顾自踏进小屋去。
何牧真的是觉得，舟老和虞琇菲这对父女，是真的非常奇怪，但是看上去除了脾气有那么点怪异，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按照舟老所指方向，何牧踏进了图书馆里的水房。
水房位于两个阅览馆之间居中的地方。
同样是通体木质，只是水房的四面都是透风的。
大概是为了更方便把水汽给散出去。
从水房里的布置看得出，这里平时应该是给来看书的人提供饮水和洗漱地方。
此时，水房里也有不少图书馆人员，也都在清洗他们的餐具或是餐盒。
其实从进入图书馆的一刻，何牧就已经发现了。
图书馆里的人员，大多数年纪都很大。
可能整个图书馆里最年轻的只有虞琇菲了。
何牧觉得这大概是因为，正常情况下，在他的年纪，应该进入十二家学院里去学习。
学院里学习几年，毕业后，或是离开学院去一些大公司的应聘。
或是按照学院的安排，去深渊中进行一番历练。
会回郡城图书馆工作的，应该是非常少。
所以图书馆中，工作的人员极少会有年轻人。
看到何牧捧着餐具进来，一个早上已经熟悉的一些人，也是主动给他让出了清洗的位置。
等到他开始清洗时，旁边一个大叔惊呼一声：“这不是舟老的餐具吗？”
被大叔这么一惊呼，何牧顿时成为了焦点。
被一群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婶围住。
“还真是舟老的餐具，小子可以啊，能吃上舟老的饭。”
“不对啊，这小子看着有些老气，可年纪跟虞琇菲差不少吧？”
“可不是，按理说，舟老不该同意吧？”
“可能也是虞琇菲年纪确实不小了，可是大一点也没啥，女大三抱金砖呢。”
……
听到围观众人的话，把何牧给吓懵了。
这啥意思？
吃顿饭怎么还吃出这么多事？
吃顿饭就定终身的吗？
何牧只觉得，这群图书馆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真的是越来越暧昧，简直是完全招架不住，那种姨妈笑令他毛骨悚然。
咳咳咳。
眼见水房里一群人围着何牧。
准备是要上下齐手了。
突然水房外就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马上，整个水房就安静下来。
那些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立刻就收拾东西离去。
眨眼之间，水房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何牧。
然后就听到外面响起舟老声音。
“都干什么呢？不用干活啊？都抓点紧，时间不早了。”
何牧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赶紧动手把手里的餐具给洗干净。
捧着洗干净的餐具出门。
果然碰上了等在门口的舟老。
“行了，东西给我，你赶紧回去干活，记住了，日落之前，要把那些书给整理完，否则的话，你今个就别想回家了。”
何牧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异议。
因为就算是有啥意见。
眼下他这个情况，看着也不是舟老对手。
虽然不知道虞琇菲醒了没？
也是完全不敢问，只能回去干活。
回到了阅览馆里，虞琇菲确实没有回来。
何牧只能是一个人继续干活。
好在早上已经把需要晾晒的书都整理好，送出去晾晒了。
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把晾晒完成的书籍分类放好就行。
有了早上的经验，下午干起来倒也是非常麻利。
不知不觉，何牧还真的是有点热了。
密密麻麻的汗珠已经布满了额头和脸颊。
刚准备伸手去抹了一把汗水。
突然一块方巾就盖在了他的脸上。
“小心一点，汗水不要滴在书页上，这些书很珍贵的，捂着，出去，把汗给擦干了，晾一晾再回来。”
掀起被盖在脸上的方巾，看到是回来的虞琇菲，依然还是那般干练的模样。
不过脸颊上，隐约可以看到睡觉时压出的一点痕迹。
何牧不敢多逗留，用方巾捂着脸上的汗水，快步走向阅览馆外面。
外面日头已经开始西偏了。
一阵微风拂面，让何牧感到一阵舒畅。
闭上眼睛，享受着微风拂面，深吸了一口气。
感受一番此地众多书籍透着的墨香和文气。
突然，已经消失了许久的无字道简，猛然间若有似无地浮现出来，在何牧的额头之上旋转着，伴随他深呼吸，吸取图书馆中散发的墨香和文气。
若是此刻何牧睁开眼睛，或许会隐约地看到一幕。
无字道简在他头顶上旋转，周围一个个墨字被道简引来。
然后被道简给一个一个的吸收掉。
每次吸收掉一个墨字，道简表面都会浮现出字迹，但是很快那些字迹又会消失。
随着对墨字的吸取，无字道简从只是模糊的虚影，慢慢开始转向实化。
何牧停止深呼吸，
无字道简也停止旋转和吸收墨字。
化为一道不可查的流光，没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