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舷扩大唇边的冷笑,淡着声音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皖安不叫皖安。”
“我觉得很好笑啊。”
然而这句“笑话”,却让淳朴的司机师傅皱起了眉头,他不解的问少年:
“小少爷,我怎么听不懂呢?,皖少爷不叫皖安叫什么?”
然而,淳朴的司机是问完又觉得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于是闭上了嘴,安心开车。
汽车后座,秦舷掀起眼皮,听到自家司机这么疑惑的问,唇间的冷笑还在,却没有解释的兴趣。
男孩子声音清朗,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
“没事。
林叔,我睡一会,一会到地方了,你叫醒我。”
中午午觉时间没睡,现在有点困了。
少年打了个哈欠。
林叔:“好的,小少爷。”
淳朴的司机师傅眨着眼睛,他其实更想说:
“小少爷,您别睡啦!快到了,没几分钟了。”
但他不敢。
因为在秦家的工人都知道,小少爷,平时脾气是很好,但只要有一点,他困或者没睡够的时候,千万不要招惹他。
他一定会让你追悔莫及的。
司机师傅认真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方向盘,想叹气。
您一会儿还让我叫您……
司机师傅忧伤的叹息:唉……
人间不值得,他太难了。
——
高二理科一班的教室里,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休讲着课,学霸们则拿着笔在一点一点的记笔记。
偶尔还有某班长抢老师话的声音,和老师呵斥某班长的声音。
这样的课堂,不得不说,简直是生动的很呐。
那么,问题来了。
皖安在干什么呢……
皖安,皖安……
在睡觉。
嘿嘿嘿。
——
皖安自从给秦舷回过消息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因为之前在美国流浪,所以少年对睡眠环境并不挑剔,不管周围的环境有多么嘈杂,他一旦睡下,就不会被吵醒。
但这样的好处背后就是,他在那段漂泊无依的日子,很难入睡。
皖安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还很小,他那个时候还不叫皖安。
安安是他的小名。
他那个时候随着母亲的姓氏,姓慕,叫慕皖。
后来有一天,母亲去世了,她死于一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火灾。
母亲临终前告诉他,他不姓慕,所以慕皖这个名字,以后不允许他再用了。
小小的男孩子点点头,答应了他的母亲。
然后他看到他的母亲被推进一个很大的场地里,在出来的时候,只剩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母亲的朋友告诉他,用嬉笑毫不尊重的声音,对他说:
“呀!慕慕啊,你看!你母亲落地成盒了!!”
边说边伸手去捏他的脸。
小小的男孩子脸上泪痕未干,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拍掉了,那只在他脸上作乱的手。
语气很冷:
“你别碰我。脏。”
然后她母亲所谓的那个朋友,就发了火,指着小小的男孩最横眉冷对,眼神轻视,语气嘲讽:
“哟!你这孩子人不大,脾气倒不小!还跟我倔上了!你妈走了,你妈因为偏要跟你爸结婚,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女人指甲上染着的红色像血一样,狠狠的戳在小小男孩的额头上,力道很重,戳的男孩子不稳的后退。
“你连个亲戚都没有,我本来还想借着人道主义,照顾照顾你。”
女人用着最尖酸刻薄的语气,对着刚满五岁的男孩子,血一样的红唇勾着轻视的笑。
“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