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小洛妈先去了二姐家里询问三姐的情况。二姐说那天家里有事,她先回来的。后面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两个人一起去了三姐的婆家,说是要接三姐回家。那边一家人一脸懵:三天前就走了呀?还让我家闺女送到山下的?
小洛妈不愿意了:“我女儿三天前由她姐姐送到你们家,到现在没回去。”
对方一听着急了,“确实三天前走的,鼎红,你是不是把你嫂子送下山的?”
“不是,走到半山腰,碰到嫂子的同学,他们说要聊一会,就让我先回了!”
“你这死妮子,这么点事都办不好!”鼎红的妈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她碰到的哪个同学?找过来问问她往那边走了!”小落妈声音都变了,似乎非常紧张。
“就是住在山腰的老王家女儿,王瑞芹,跟嫂子一起上的初中。”
“你赶紧把她叫上来问问!”鼎红妈妈有点气急败坏了。
“亲家,孩子可是从你这边走的,要出啥事,我们跟你没完!”小落妈直接撂下话。
“亲家,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指不定从哪里走的呢!”鼎红妈也不示弱。
“好!我们就等着!”小落妈气呼呼地说。
很快,王瑞芹就跟着鼎红过来了。她礼貌地跟两个人打了下招呼,鼎红妈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瑞芹,我们虽不是邻居,可住的也不远,我问你的事情你得实话实说,否则你婶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啥事,婶子,有这么严重吗?”王瑞芹不紧不慢地问。她个头比同龄人矮,脸圆圆的,胖嘟嘟地,一双大眼睛眨来眨去,显的特别灵动,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大孩子。
“我问你,三天前你有没有碰到鼎红的嫂子,也是你同学。”
“三天前?哦,碰到了,我们还聊了很久呢!”王瑞芹忽闪这大眼睛,一张小猫似的圆脸看着鼎红妈!
“她下山去哪里了?”小落妈着急地问到!
“她向东走了!”
“我们家在西边呀!她怎么会向东走?”小落妈眉头皱了起来。
“我当时有点奇怪,她跟我说鼎泰小时候脑子烧坏了,是个傻子,说婶子一家人欺骗她,娘家人不信她,觉得活着没意思……”
“谁告诉她鼎泰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不是你说的吧!”鼎红妈一着急,冲着王瑞芹吼起来!
“鼎泰哥真的脑子烧坏了?我哪知道呀……”
“什么?你家鼎泰真是傻子?你一家人居然合伙骗我们?我可怜的闺女呀,我们居然都不相信你,这不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老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生大哭起来。边哭边拍胸口,那垂足顿胸的样子,活生生地就是一个刚刚之情的母亲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的后悔和对女儿的疼惜及被欺骗之后的愤恨。
这表现简直可以获奥斯卡影后奖了!飘在云端的小落都情不自禁对老妈的表现竖起了大拇指。别人不知道,她可看的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老妈一手策划的!
老妈在年后已经找人打听了个清楚,知道那个人脑子不灵光。如果贸然退亲,他们也没有证据,不仅要退还所有的礼金,还要赔偿人家的损失,闹不好一家人的名声就会给毁掉。所以,必须找合适的时机和恰当的理由才能把亲退了。
三姐不知道母亲的打算,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绝望。她偷偷买了一瓶安眠药,准备在结婚的那一天到那家人家自杀,免得连累了家里。结果被母亲看出了端倪。就把自己的策划告诉了三姐。
首先,利用换包袱的日子,让二姐陪着去,一路上造了些声势,几个玄村的人都知道三姐去了婆家。然后母亲找个由头让二姐先回来,当然,二姐不知道这一切。三姐在去的路上故意去了同学家,说下山时再找她聊聊,于是同学就在半山腰等着,看着她去了东边,在山脚下,她也故意认错一个人,说自己是去山上的婆家的,然后一直朝东走了。等走到陌生的地方,才绕过玄村,朝县城方向走,准备坐车去四姐打工的地方。
整个策划不仅让对方自己说出真相,还有无数的人证,关键一点,人是从婆家丢的,婆家负全部责任!
都说为母则刚,小落觉得为母则智。小落妈还在地上放声大哭,有点撒泼耍赖的味道。除了表演到位,还有伤心在里面。想到两个女儿都背井离乡,一位还是被迫的,还不知道啥时候再见面,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假哭也变成真哭了。
这一闹,左邻右居都来了。鼎红一家也都出来了,怎么劝小落妈也不起来,就一句话:“把女儿还给她。”
邻居也从小落妈的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了解了情况,有几个不知情的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好的一个闺女同意了这门亲事,居然心甘情愿嫁给个傻子,原来骗了人家。
邻居几嘴八舌说上了,什么这也太缺德了,居然骗人家姑娘嫁个傻子!也太不地道了。也有的说不这样谁嫁呀?也不能这样说,傻子可以找个傻一点的媳妇,听说这个可是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