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痛的满头大汗的大姨,姥爷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小时候算命先生的话,想起来给他们算八字的时候,那个测八字的先生的警告。姥爷立刻吩咐人员去请医生和姑爷。后姥姥把手放在大姨的肚子上,不断地揉着,希望能减轻大姨的痛苦。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姨不但没减轻,还越来越严重,痛的几乎要翻下床了。
肖一帆一听到大姨病了,拿下挂在钩子上的衣服,跟在报信人的后面狂奔过来,平时走十几分钟的路,他不到几分钟就到了。刚进门,就听到大姨的惨叫声。没来由的心一阵阵发慌,就像身体重要的一部门要离开了。他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子冲进屋里。只见到大姨的头发已经散乱了,头上湿漉漉的被汗浸湿了。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蜡黄蜡黄。肖一帆心痛的几乎要摔倒。一个踉跄跌在床边,又赶紧站起来,从姥爷手里抱过大姨,:“云云,我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大姨虚弱地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你来了?好想当你的妻......”有一阵剧痛袭来,大姨忍不住大叫一声。
“快!赶紧去把当地周边的大夫全部请来,云云要是有事,我唯你们试问。”肖一帆吩咐跟来的士兵。大家赶紧四散而去,各自找太夫去了。
“一帆,别离开我。真不想走呀!”大姨叹了气,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是治不好了,眼泪哗哗地留下来!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会把周边最好的医生请来,治好你的!”肖一帆后悔极了,早知道把军医带过了,他的医术肯定不会让瑞云受这么多罪。
那时候,交通不方便,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附近的老大夫颤颤巍巍地过来了。他给大姨把了下脉,脸色一下变了。“她得的是肠胃方面的急症,恐怕中医无能为力!我先开点止痛的要,赶紧抓了煎好!”
姥爷拿来纸笔,老太夫刷刷几下写好了药方,姥爷叫来二姨和大舅,他们拿着药方,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大姨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嘴唇发紫,两个手因为疼痛都给抓破了。老大夫拿出一套针,在右侧阑尾穴、大肠腧、阑腧穴分别施了针,疼痛缓解了一下。这时,二姨把煎好的药端过来,肖一帆接过来,把大姨扶起来,靠在他的胸前,用勺子慢慢的喂她。前两口还能喝下去,第三口还没等喂到嘴里,大姨哇的一声,不仅药吐了,白天吃的饭全部吐了。姥爷轻拍大姨的后背,后姥姥端来一碗清水,可惜大姨根本喝不下去。
肖一帆扔掉手里的碗,双手搂着大姨,感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用手扶着大姨的额头,大声呼喊这她的名字。大姨使劲睁开眼睛,手用尽最大的起立抓着肖一帆的前襟,“一帆,我……不甘心,不不想走啊!”最后一个字,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头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了,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肖一帆觉得自己的心给撕碎了,他想高声喊着把她叫回来,可是声音却喊不出口。他就这么呆呆地抱着她,一动也不动。
姥爷大叫一声“云儿,你不能就这样抛下你爸呀!”几个弟弟妹妹一边叫着姐姐,一边大哭起来。后姥姥也在边上抽泣。
姥爷想让肖一帆把大姨放到床上,但看到他那呆呆的样子,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好好的红事成了白事,对姥爷的打击可想而知。对于大姨,姥爷一直生活在算命先生对她十八岁语言的担忧之中。以前的人比较迷信,姥爷一边觉得算命先生是胡说,一边小心翼翼,唯恐一语成箴。对大姨也是分外的用心,总觉得有个18年的劫在哪里,一定要在在大姨十八岁之前,让她快快乐乐地生活。尽管姥爷有心里准备,可是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受不了这种悲伤。
这是,传来鸡叫的声音,姥爷起身叫来家人,让他们准备丧事。这时候,肖一帆突然放下大姨,起身来到姥爷身边,直挺挺地跪下来,姥爷一看,伸手要扶起他。可他就是不起来。仅仅几个小时,肖一帆看起像是老了十几岁,鬓角隐隐有白发的迹象。
“爸,云云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丧事就在我那边办吧!云云的心愿就是成为我的新娘,您就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吧!”
姥爷老泪纵横,他不太想交给肖一帆,可这一声爸和瑞云生前的说的话他也听到了。沉吟半响,叹了口气,跟后姥姥:“给云儿打扮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