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娄工吓的一哆嗦，他不就嘀咕了一句吗！咋惹来这么多事。
“老娄，这个项目我们攻关了多少年了？就没有从根本上提升产品质量。不说别的，就说沉降槽，每年有这么多工人因为下料儿烫伤，如果我们进行了自动化改造，会减少多少工人的痛苦？”戴总工面色严肃，“现在好不容易招聘了两个研究生，信心满满地投入这个改造，你不推他们一把也就罢了，怎们还背后骂人家。你这种心态有问题！”
“是的！戴总，我就开个玩笑！”娄工面露尴尬。
“你的玩笑开过了！”戴工越过娄工，面无表情地走了。
“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海岸上呢！”娄工暗暗腹诽了一句，再也没敢说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洛全身心投入到沉降槽改造中。结构和机械方面，由黄云涛带着几个人设计新的沉降槽，自动下料设备和其他附属的组件。
小洛的团队则以一分厂和研究院为主的资深工程师组成，其中包括娄工。今天娄工上次阴阳怪气一番，但技术方面确实有过硬之处，在很多方面，提点了小洛不少，两个人的配合也越来越好。
由于设备老化，前期施工不合理，原料配比等问题，令改造前景并不乐观。经过多次讨论和评估，最终决定引进美国的可编程控制器。本来去国外参观对应的先进技术，会加速改造的进度，但当时的军工部门出国有诸多限制，加上办理签证比较费时间，大家都摒弃了出国的念头，决定使用美国的设备，开发出一套适合自己生产工艺的自动化系统。
公关小组唯一可以设计程序小洛，压力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大，加上可编程控制的资料均为英文，这对没有正规英文基础的那些技术人员来说，无疑又增加了一些难度。公司增加了两位英文翻译过来协助，可小洛一看他们翻译的资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们英语是不错，可惜不懂专业术语，愣生生地把“母液”翻译成了“孕妇体液”，把“控制器”翻译成了“操控者”…诸如的笑话还很多。
小洛实在看不下去了，可编程控制器的部分干脆自己翻译，让黄云涛协助翻译其他资料。花了近一周的时间，才整理出来，印刷成册子，发给了攻关组的成员。
经过这次翻译，小洛对这个可编程控制器的性能和指令倒是基本弄清楚了。对于数据交互的协议和格式，说明书介绍的不是很清楚，小洛经过几天测试，终于把协议包的格式弄明白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编程，因为工人对于操作界面的接受能力较差，小洛决定把工人操作的客户端弄成图形化的操作方式，这样通过键盘的上下左右键选择按钮就可以实现操作。
那时候，没有图形化操作系统，多客户端的实时性的要求又非常高，小洛只能先摸你画出各种界面，让工人们确认可以操作，然后用C语言仅有的几个画线函数，生成可视化的界面，这个对程序猿的要求不可为不高。
界面需求确定好了，小洛开始设计可编程控制器与C语言的接口。核心自然是物料平衡算法，可编程控制器通过终端传感器获取槽内的温度、溶液浓度和各种原料的配比，传输到后台，通过算发计算出缺失的物料，然后出发物料存储容器开关，完成下料功能。
经过几个月的编码和测试，控制部分的模块终于完成了。攻关组现在研究员的实验室反复调试，尽管质量有些提升，但远远达不到小洛的期望值，不过，倒是达到了公司的初级目标，那就是粉末质量指标要稳定。这几天测试下来，一级品、二级品和三级品的百分比误差不超过0.0001%，倒是稳定的很。
仅仅这点，小洛自然不能满足，她要的是一级品的提升，至少提升到95%以上。
她知道应该是算法出了问题，算法中包含的影响因子有上百个，这些是跟研究员和二分厂专门负责这部分的技术员经过几次沟通、实验、测算得出的公式，里面的加权指数已经调试了无数次了，可结果没有大幅度的提升。
小洛决定自己在沉降槽工序上观察半个月，白班、夜班、中班各四天，杨厂长也很支持她，每个时间段都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协助。
这个工序上，其中有个女工正好是小洛的邻居，为了安全起见，就安排在她们这个班组。女工叫夜碗晴，年龄跟小洛差不多，但已经结婚一年多了，皮肤细腻光滑，眼睛不大，但非常有韵味，据说是这个车间的一枝花，也是二分厂的七仙女之一。
夜碗晴性格非常讨喜，说话柔柔的，让人忍不住要保护的欲望，小洛刚来时，还到她那里蹭过饭，两个人也算是非常不错的朋友。她的老公是公司的大卡车司机，人高马大，看起来憨憨的，皮肤黝黑，脸上看起来胡子不少，小洛总觉得他配不上夜碗晴。
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夜碗晴也不时露出的小女人的恣意和娇羞，让人又觉得说不出的相配，这或许就是相爱的模样吧！
听说小洛跟她一个班组，乐的她差点没蹦起来。夜碗晴初中毕业后就接父亲的班来到这里工作，初中时，她学习也不差，可为了拿到铁饭碗的工作，不得不舍弃了读书。所以自己特别羡慕那些大学生们，特别是小洛，是研究生，更让她另眼相看。
小洛也很喜欢她，每天晚上，夜碗晴的老公都来接她，小洛也非常没有自觉性地做了两个人的电灯泡，跟着一起回去，反正大学期间已经习惯于做史源源和齐胜强的电灯泡了。
夜碗晴还分享了自己的小秘密，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人家说怀孕三个月之后才稳定，才能跟别人说，但谁让她喜欢小洛呢？有喜事自然要和她分享了！
可令小洛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算法居然跟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有莫大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是小洛一辈子都不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