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惊讶不已,“去西番?为何如此突然?”
“这倒是没有细问,不过听她说过,似乎在西番可以找到她曾经的记忆。”五皇子还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无涯离去的方向,终还是忍不住吩咐道,“别愣着了,还不派人跟过去看看,万一在宫里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太子看着这样的弟弟,也忍不住在心里替他叹了口气。抬头示意宫人们跟上无涯,而后对五皇子说,“他要去西番的事情你怎会知道?”
五皇子回过神来,回答道,“就是今日才知道。”
“那你作何感想”太子继续发问道。
“皇兄,臣弟自然记得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皇兄又怎知褚云就一定是她想要的呢?若是她不喜,亦或是褚云根本就是有意接近她。那为何我不能在她身边?”五皇子想着过去的种种,更忍不住怀疑起褚云对与无涯的真心,“无涯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褚云也不曾据实以告,他有所隐瞒,反而让无涯那么闷闷不乐,皇兄,你让我就这么看着么?要我说,无涯去西番也好,若她得到真相才能放下一切,又何必管他真相是什么呢!”
太子看着自家弟弟,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最终也只能叹口气,沉声道,“这其中种种,本宫也不知内情,但想来,褚云也定有他的理由,既然无涯也将去西番,你便也收了心,别再牵挂此事了,往后种种,皆看姻缘变数如何吧。”
太子自小性子便沉稳许多,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更不似五皇子般爱恨皆随心。一边是自己的皇弟,一边是自小的玩伴,太子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二人,心下竟有些希望无涯次去和这两人若是能断了联系,是否一切便可回归正轨。
就在太子与五皇子在东宫内谈论之时,离去的褚云实在放心不下初来皇宫的无涯,便也悄悄的寻了过来,恰巧与狂奔而出的无涯擦肩而过,而后又听到二人谈话,自然也明白了无涯要去找谁,心里既期待她次去西番能寻回记忆,又隐隐又些抗拒过去的种种。此刻站在东宫门口,倒又些无所适从了,守卫见他久久不动,忍不住走近询问道,“褚大人,是否需要帮您通传太子殿下?”
褚云慌忙回过神来,摆摆头示意不必,转身朝着无涯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这丫头第一次入宫就横冲直撞,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西帝,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寻了过去。
另一边的无涯,跑出东宫之后,顺着来时的路寻了回去,她记得太子说他们走后西帝已经在入宫的路上,要与陛下商讨关于猎场幕后之人的事情,那么这时候应该已经结束了,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会先到……皇后娘娘那儿,然后再拐个弯,就到御花园,再继续走……
就在拐角处,无涯猛地撞到了一个人,急匆匆的脚步使得她撞击的猛烈作用力差点把她掀翻在地。她努力稳住身形,低头连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生怕冲撞到某位贵人,对面却迟迟没有反应,着急赶路的无涯便瞄了一眼准备绕道而行,不料却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她好奇的侧头看向身边,是两个年轻的小丫头,正一左一右牢牢的卡住她的胳膊,将她制服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动弹。无涯还在考量是不是刚刚的冲撞得罪了对方,抬头一看却险些吓到她。
对面的女子带着面纱,但轻薄的面纱后还是可以清晰看到面容上的疤痕,大大小小块状分布着,隐约间还有些泛红,流过脓水的结痂,让女子原本精致的面容,显得十分狰狞。如果说面容的恐惧只是浮于表面,那那女子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恶毒,若是真能化为利剑,怕是无涯早已被她刺死一万次了。
无涯仔细看着那女子,脑海中回忆再三,十分确认自己自打来到京都之后,绝没有见过这个女子,那她对于自己的恨意,只可能源于刚刚的冲撞,想清楚的无涯,立马再次连声说道,“这位姑娘,抱歉,十分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走路太过于匆忙,没有看到姑娘,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哼,海涵?”那女子冷哼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就你还配跟我说海涵?你以为你是谁?”说完似乎还不解气,走了过来狠狠推了一把无涯。
无涯一时不察,被那力量带着往后退了一步,身旁的两个丫头还牢牢的压制着她,只是那女子的语气,倒是让无涯更为不解,不由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是我哪里得罪了姑娘吗?”
无涯不说还好,一问起这个问题,那女子忽然变得暴躁了起来,“你居然问哪里得罪了我?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在褚哥哥面前!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不去死!褚哥哥又怎么会拒了和我的婚约!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贱人,都是你害的!”说完便冲了过来欲掐住无涯的脖子。
无涯瞬间便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不就是那黎府大小姐,黎慕吗?之前的绑架也是与她有关,依稀记得五皇子说过,围猎前她身中奇毒,如今看起来这副样子,倒也不知当时到底是中的什么毒,把她变成这幅恐怖的模样。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对方明显人数众多,这地方离长平宫最近,自己大声呼喊之下,说不定会吸引侍卫发现异常,于是她一边躲闪,一边大声急道,“这位姑娘,你与褚云的婚事,与我何干?我什么也没干,却莫名遭你记恨,企图至我于死地,我从未害过你一分一毫,又谈何害你成如今这副样子。你如果真的爱他,尽管放手去追就好,他若不爱你,今日你杀的了一个我,难道明日不会有下一个我?”
那女子却已经近乎疯狂,丝毫听不进去无涯的言语,只是一心想着杀了她。
身边的侍女一边要防止有人听到这边动静过来查看,一边还要安抚自己啊小姐,“小姐,这可是在皇宫,您千万别冲动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