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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拒背黑锅

寨子里一场大混战,杀得不可开交,凤伊扬到处拉扯自己门派的弟子:“住手,住手,怎么能自相残杀,回去,快回去”,但追杀已经蔓延到东天寨的每一个角落,他一时半会哪里能全部拉回来。

“凤兄,凤兄”,孤行子在他身后追着他:“凤兄,别拉了。”

凤伊扬停步回头:“怎么?”

孤行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两派将来如何面对白鹤门?”

凤伊扬:“老弟的意思是?”

孤行子:“凤兄,我知道这残忍了一点,但是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今天只有将白鹤门的全部灭掉,下山之后,咱们就说是龙无双杀的。”

凤伊扬那脸色变了:“这样好吗,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孤行子:“凤兄,你仔细考虑考虑,等那些白鹤门的弟子回门去说咱们两派对他们行凶,又是什么结果,不但白鹤门跟咱们两派不死不休,不知道未来要生出多少仇怨血杀,而且如此一来,咱们两派声誉扫地,被武林所唾弃,动摇基业,会逐渐衰落的,凤兄,咱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跟后辈子孙交代。”

凤伊扬的内心无比的纠结,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孤行子的话虽然自私,但却是完全有道理的,如果让白鹤门部分弟子活着下山,这仇恨恐怕就永远的结上了,而伏龙派与归云派合伙杀戮白鹤门的事就会被白鹤门无限放大,广为传播,影响实在太坏了。

他叹了口气,对着凤仙儿道:“仙儿,刚才爷爷与孤行子前辈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凤仙儿:“听到了。”

凤伊扬:“带着大家动手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凤仙儿根本不想自相残杀:“爷爷,咱们可以解释清楚的。”

凤伊扬:“这世上有一样东西越洗越脏,那就是水,这件事就跟那水一样,是解释不清楚的了,为了门派的未来,为了不给子孙后代留下麻烦隐患,咱们就做一回罪人,杀。”

他们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龙无双就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只是天黑,谁也没认出他来,他那嘴角露出了冷笑,听得凤仙儿下命令,也挥着剑跟着杀了出去。

大东山上,三大武林门派一通大混战,终于因为凤伊扬和孤行子的加入而很快结束了,白鹤门本来就已经失去了掌门柳放鹤,实力处于下风,弟子们虽然英勇,但寡不敌众,被全部格杀。

一具具的尸体抬了过来,几乎将那东天寨的空旷地给放满,大家清点了一番,伏龙派弟子死亡五十二人,归云派弟子死亡六十六人,而白鹤门全军覆没,死了一百八十八人。

现在已经不知道哪些人是被龙无双杀死的了,反正因为自相残杀死亡的,比龙无双杀死的要多得多了。

凤伊扬活了一辈子,心情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满心的罪恶感,他不忍再看,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家挖三个大坑,将各门派弟子分别葬了吧,魔头龙无双实在是凶猛,死的都是英雄,为了除魔,大家英勇的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令人惋惜,但是世人会铭记死难者的,好了,挖坑去吧。”

两派活着的弟子,加起来还有差不多两百人,在寨子里找了三个地方,开始挖坑埋人,足足忙活了几个时辰,等将最后一把土填平的时候,已经大色天亮了,东天寨上已经面目全非,人人疲惫。

凤伊扬与孤行子商量了一阵,谁也没有心情了,决定放弃追捕龙无双,撤下山去,各回各门,回头再去大王子那里请罪。

于是二百来人全部集合,孤行子面对大家,神色凝重:“各位,咱们奉王室的命令,前来抓捕魔鬼龙无双,为民除害,但是无奈他魔力太强,实在是打不过他,咱们损兵折将,被他杀了咱们这么多的人,如今都埋在这里了。所以,我和凤掌门考虑再三,不想再无辜的葬送了大家的性命,因此咱们决定就此撤走,但是在撤走之前,有件事我们要统一,那就是白鹤门全军覆没的事,他们是被龙无双杀死的,是在与他的战斗中英勇牺牲的,大家这辈子永远都只能有这么一个说法,都明白了吗?”

他这一番话包含了好几层的意思,第一层是对龙无双说的,武林门派来围剿龙无双是王室的命令,希望龙无双以后不要记恨他们,不要报复他们,要找就去找王室算账。第二层意思也是对龙无双说的,我们不跟你斗了,我们认输了,希望你能让咱们平安撤走,大家各自相安无事。第三层意思就说得很明显了,就是要大家统一口径,白鹤门是被龙无双杀了的,而且要求大家一辈子都严守秘密。

弟子们自然懂得,这是关乎到本门声誉的事,都齐声回答:“明白了。”

山上的人都明白了,包括躲在暗处的龙无双,他在那暗处冷哼一声,突然发话了:“卑鄙无耻,我龙无双是杀了一些人,但却没有杀绝白鹤门的,你们休想把这黑锅扣在我头上。”

孤行子望着他发声的方向:“龙无双,你要咋的?”

龙无双:“我不咋的,你们要走就走,但是要说那些人全是我杀的,我决不答应。”

孤行子脸色变了,如果他不答应,以后下山到处乱说,自己这些人守口如瓶又有什么用,他转头看着凤伊扬:“凤兄,怎么办?”

凤伊扬此刻又累又困,偏偏这事又烦心,他咬了咬牙:“龙无双,到底要怎么样,如果你能严守秘密,老朽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龙无双:“收买我?”

凤伊扬:“算是吧,你只要守住秘密,我们两大门派保证以后再也不出头对付你。”

龙无双又哼了一声:“想得美,你们不对付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一路追杀,没完没了,几乎要了我的命,不把你们三大门派都灭了,我消不了这口气。”

孤行子接过话来:“龙无双,我们追杀你都不是我们的本意,是奉了大王子的命令,你要算账去找大王子算吧,你该收手也要懂得收手,闹得天下大乱,以后对付你的人多得去了,比我们高明的更是多得去了,你又何必非要与天下为敌,没有好结果的。”

龙无双:“我会找大王子算账的,有没有好结果是我自己的事,我与天下为敌又如何,我魔珠入体,已然成魔,注定要与天下为敌的,但是今日这黑锅我龙无双决不会背在身上,你们死了那个心。”

孤行子与凤伊扬脸色都很难看,这该死的龙无双,软硬不吃,孤行子悄声问凤伊扬道:“怎么办?”

凤伊扬此时头痛得厉害,不知道是着了凉还是年纪大了没有休息好,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龙无双,你提个条件,只要你能保守秘密,能做到的老朽一定答应你。”

龙无双在那暗处哼哼一笑:“好吧,那我就提个条件,你肯定做得到的,也不算为难,把你孙女留下来给我龙无双做妾,你能答应的话,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凤伊扬的脸色完全变了,起初有点苍白,现在变成了猪肝色了,他愤怒了,凤仙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是伏龙派未来的希望,正在重点培养,要送给他做妾,简直是奇耻大辱,这要是传出去,伏龙派真的就完全无法在武林中立脚了,会成为天下笑柄。

他迟迟没有回应,龙无双又讥讽他道:“凤掌门,你不是要为了伏龙派的未来着想吗,不是要为了子孙后代吗,牺牲一个人保全整个门派,难道不划算吗,我龙无双做了你家女婿,将来必然保护伏龙派,还有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住口!”,凤伊扬怒不可遏:“恶魔,你休想如此侮辱我伏龙派,你死了那个心。”

龙无双又哼了一声:“好,谈崩,你们走吧,我的山寨不留客。”

孤行子有点不甘心:“龙无双,你别那么执拗,咱们再商量商量。”

龙无双:“你上次用暗器差点把我打死了,跟你没得商量,我不杀你已经格外开恩,杀绝白鹤门的主意是你出的吧,龌蹉小人,赶紧滚蛋,别脏了我的眼睛。”

孤行子那脸色也变成了猪肝,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被人家如此言语侮辱,实在是脸上无光,他恨得牙痒痒,偏偏龙无双又躲在暗处,想要杀他绝非易事,他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凤伊扬。

凤伊扬铁青着脸:“龙无双,你要传出去就传出去,老朽无所谓,大家走吧,下山。”

龙无双躲在那暗处,看着两大门派的弟子陆陆续续的撤走,他到也没有趁机下手,自己也累了,不想这么无休无止的折腾,给足了他们教训就行了。

当凤伊扬与孤行子最后的背影消失之后,他从那暗处走了出来,好好的寨子被毁得面目全非,本来还有人做饭,还有人洗衣,如今又剩孤家寡人了,日子注定艰苦。

他望了望峰顶,迈开步子向上攀登,到达顶峰之后,一面看着两大门派的人在那山弯里绕行,一面遥望仙女山的方向。

“对不起,乐乐,有事耽搁了,没有来陪着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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