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的生命力也很是强大,一时竟是不死,林夕却很是恶趣味的没有把那白花花的大脑搅成‘豆腐渣’,轻轻一推,那抱着脸颊哀嚎的狼人便顺着屋顶的坡度滚了下去,知道摔下二楼,发出一声闷响后,再没有声响。
这时却是哗啦一阵声响,屋瓦四射,原来是二楼的狼人直接冲了出来。一头接一头的狼人再次跃起,这次没再直接踩破屋顶,显然刚刚掉下去也不是都只顾着无脑向上冲,已经研究过屋顶的支力点。
一时间,十几头狼人四面八方包围着林夕与文台。
奇怪的是,这次,狼人没有再次乱糟糟的一拥而上,只是围着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低沉的咆哮声不时响起。
林夕也没有急着冲上去拼杀,只是来到已经站起的文台身边,搂着文台的腰,这不是在洒狗粮,而是防着对方万一暴起,可以随时做出反应。
“不愧是林夕公主,这一代最强,带着个累赘,还杀了我这么多兄弟。”
皮鞋踩着瓦片的声音响起,月狼从包围着的狼人背后绕出,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林夕抓着文台的手紧了紧,寒声说道:“我不太理解你突然停下攻势,跑出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劝降吗?呵呵。”
一旦文台的血滴被取走,文台不一定会死,毕竟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医术这么先进。
但是守护者一脉因为诅咒的关系,是死定了,而且,作为血族中的皇族,守护者一脉的死亡,必将导致血族的力量大减,到那时,吸收了传承血滴的狼人必将实力大涨,到那时,血族就完了。
所以,双方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此时的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打了这么久,对方也不可能是来问好表达善意的。
“劝降吗?也算是吧?你看现在这种局势,我觉的不管你再怎么挣扎都是毫无意义的。”
对于月狼胜券在握的话语,林夕并没有嘴硬的叫喊反驳,神色清冷的道:“你说的对,现在的情况对我很不利,不过,那又如何?困兽犹斗,传承血滴只有一滴,血族与狼人却是两个族群,两方都要,怎么可能共存?别废话······”
林夕话还没说完,月狼便摆手道:“诶,别急,你先听我说,再做决定。”
林夕沉默不语,等着听月狼能怎么说。
只听月狼说道:“没错,血滴传承者只有一个,对于血族来说,攸关存亡。但那只是对于你们血族来说。
血滴传承者,对于我们狼族来说,只是一顿传说中的大餐,毕竟吃掉血滴传承者,吸收血滴能够实力大涨只是一个猜测,并不是已经证实过的事情,对吗?”
停顿了一下,见林夕没有急着开口,月狼接着说道:“没错,血族的守护者一族,吸食了死去的血滴容器,实力有明显的提升,但这只是对血族守护者有效,对狼人到底有没有效,谁也不知道。”
月狼说到这,对文台咧嘴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林夕有点摸不清月狼到底想表达什么,疑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合作!”月狼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我两族回复千年以前的关系,从此互为兄弟,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对抗人类!”
与林夕刚刚战斗时眼中闪现的疯狂不同,月狼满是狂热的手舞足蹈着,好似一个演讲家:“我是下一代狼王,你完成使命,吸食了容器之后,便是下一代血族之主,我觉的我们不该为了战胜彼此而纠缠不休,毕竟,说到底,你我两族并没有掌握这个星球的最大资源!赢了,也只是死伤惨重,并不会获得什么真正对于全族有益的好处。输了,灭族的毫无意义。
而且,几千年前的食物,现在站在世界之巅,曾经的主宰者如今却活的战战兢兢,像是地沟的老鼠,做为王者,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带领族群重回世界之巅的想法吗?”
哪怕只是一个女人,林夕依然有点被月狼打动,犹豫着看了想说什么的文台一眼,林夕说道:“合作?”
手指了指四面合围,蓄势待发的狼人们,林夕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见过谁家谈合作弄的这么血腥腥的?”
月狼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只有强者之间才有资格谈合作!说实话,对于那什么狗屁血滴,我完全不感兴趣。
今天摆出这副阵势,目的有二。
一、如果真的能够杀了你,夺得血滴,到时不管血滴传承者是死是活,狼族都可以占据主动,甚至奴役血族。”
月狼竖起两根修长手指,接着道:“二、展现实力,毕竟自从你我两族没落之后,就没再大张旗鼓的彼此试探过了,我们这一代的很多年轻人,甚至没有见过彼此,彼此都要成为传说了,只有真正的厮杀一场,才能知道对方有没有资格和自己坐在同等高度的位置上说话。”
“坐的高一点能看到天堂吗还是?”林夕吐槽了一句,却也知道对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是对地位的分配,资源的划分权力。
“条件呢?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杀我们,不会只是这么单纯的来见个面,聊两句吧?毕竟哪怕是我未来的王,毕竟只是未来,现在的我并没有一言决定全族走向的权力与威望,如果你真的只是来表达这两点,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会把你的诉求告诉族中的长老,让他们做出决定。到时候再和你们谈。不过,彼此约束的条件呢?”
“条件很简单,狼族不再窥伺、追杀血滴。但是从此血滴传承者的保护工作由两族共同承担,容器死亡后,轮流享用!当然,这一代的容器可以给你,以示诚意。”
“凭什么?”林夕嘴角勾起,眼中却无一丝一毫的笑容。
“就凭,这一代的血滴传承者身份已经暴露,我们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从昨天开始,这个可怜的孩子,至少在何时死亡这一点上,已经不归你们管了。”
月狼说着,手向四周指了指,文台顺着他的手指向外望去,这一看,不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只见月光下,不知何时起,湖边二楼小屋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身影匍匐在地,甚至连树林中,也满是数不清的一盏盏绿色‘烛火’闪烁着,随着文台的视线,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响起,颇有此方唱罢我登场的意味,一时之间,整个昆仑森林公园到处都是狼嚎声。
月狼此时又从演讲家转变成交响乐指挥家,平举的双手向下压了压,狼嚎声渐渐平息,月色下的湖边又一次平静了下来。
已经展现了实力,月狼没再说话,只是抱臂笑望着林夕。
与文台惊慌的四处张望不同,林夕从头至尾,只是看着月狼,直到他的表演结束了,这才喃喃嘀咕了一句:“也应该快到了,不然这气势就真的输了。”
声音很是轻微,近在咫尺的文台都只是勉强听清,反而是对面的月狼好像听清了,有点诧异的望着她。
月狼还来不及问话,文台就看见天边一片乌云以极快的速度飘了过来,还来不及看清,翅膀扑打空气便如闷雷一般响起。
文台呆呆的望着‘乌云’,只见不一会儿,一群长着翅膀的‘人’便在众人头顶盘旋着。
然后,二十多个长着肉翼的人便降下高度,脱离乌云,与楼顶平齐扑扇着翅膀漂浮着。
距离近了,文台终于可以看清,只见这二十多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都与林夕一样长着灰色的蝙蝠肉翼,哪怕是在朦胧的月光下,也能看出这群血族颜值都不错。
当先一个俊美的血族男人问道:“丫头,没事吧?”
看到同族,林夕的眸色变暖,点了点头:“暂时没有,不过这匹小狼有点话想和大长老您说。”
和大长老说完,林夕就转头对月狼说道:“你以为我白天刚被你们追杀,晚上就带着他在湖边等你们,是为什么?”
面上狂热的表情收敛了起来,月狼丝毫没有被包围的慌乱,或者计划失败的愤怒不甘,露出温文的笑容,哪怕是被追杀了两次也对他生不出恶感。
只听月狼先是对林夕说道:“你知道的,只要你们的使命还在一天,你就不是真正的赢了。”
又转身对扑打羽翼的大长老左手抚胸,微微欠身说道:“狼族月狼,见过大长老。”
大长老降到一定高度,缓缓降落在屋顶上,站在林夕面前面对着月狼,背后的肉翼并拢:“我知道你这小狼崽,听说是近百年来最出色的狼王候补。”
“不敢当。”
大长老摆摆手:“这些虚的就不要说了,你这两天这么大张旗鼓的‘追’着我血族下任族长,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吗?”
林夕在背后轻踢了大长老脚踝一下,月狼也是满头黑线,这么大场面的两族相聚,故意说这种不着调的话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