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兄和张海赶到实验室后,对孟晓纤的提议十分赞同。说干就干,他们把分子聚变的不同阶段植入不同的环境。如果在48小时内能够实现的话,实验就成功了!带着希望、亢奋,三人决定48小时守在实验室里。
孟晓纤醒过来是已经是第2天了,她看到两位师兄还在睡梦中,没忍心叫醒他们。自己走到实验皿边观察,分子在聚变的过程中竟然有短暂的透明现象。孟晓纤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她回放了一下录像,果真,在分子裂变的过程中一直有阶段性的透明状态,而且这个透明状态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也就是分子裂变越来越稳定。为什么,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透明的现象。
孟晓纤立即冲向实验样本。她想搞清楚这个细胞来自哪里?因为实验室属于秘密研究的,她清楚地记得为了不扩大影响,当时取的样本就是他们几个人的血液样本。孟晓纤拉开抽屉,她清晰地看见样本来源编号:M27,所有M打头的样本都是孟晓纤的,ZH是张海的,ZC是赵师兄的。难道,难道他们三个和梁涛一样是异类吗?为什么会有透明的现象?这个现象像极了梁涛在地铁站的场景。
“怎么啦?”不知何时,赵师兄站在身后。太多的疑惑无法解释。孟晓纤机械地指了指暂停的视频,“为什么会有透明的现象?以前实验一直有吗?其他人的样本也有吗?我是不是不异类?但是我不记得自己死过啊?”
孟晓纤从记事起,父母都在在外地打工。每年过年父母回家,都会给她带村里最漂亮的新衣服和没见过的零食。但是小学五年级那年,父母却没有回来,叔叔从省城带回两个漂亮的陶瓷罐,说这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孟晓纤不相信,她一直在等爸爸妈妈回家。住在叔叔婶婶家里,无论婶婶怎么刁难她都能忍,因为她相信只要自己成绩好,考到省城读大学,爸爸妈妈一定会兑现诺言回来看她的。在刚刚成为一名大学生不就,奶奶去世了。叔叔家果断地停止了她所有的生活费,好在孟晓纤已经长大了,她依赖勤工助学、各类兼职顽强地生活下来。她每年也会回老家一次,当然不完全是为了看望一直虐待她的叔叔和婶婶,而是为了给奶奶和父母扫墓。仔细回想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健康,一直很顽强。她应该是正常的人,为什么她的细胞会出现透明状态?她的血液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张海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他看着孟晓纤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实验过程不确定因素很多,出现各种奇葩实验现象也很正常。我还以为试验成功了,你们这样兴奋,唉。”
孟晓纤已经明白自己来到这里不是偶然,这里所谓的分子聚变实验也不是为了什么商业秘密,这是一个异类的实验室。她看着赵师兄,“我是正常人吗?为什么我可以这么稳定,完全像个正常人?你们和我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梁涛不可以,他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
“晓纤,其实在你小学五年级那年,你的父母带你到省城过年,你们全家遭遇车祸,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早就稳定下来了。你说得对,我、张海和你一样都是异类。我们也想搞清楚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活下来,有的人不可以。为什么有的人稳定,有的人不稳定。我们的血液和普通人的区别在哪里?我们的分子结构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我们为什么会活在这里而不是其他地方?我们是谁?我们在做什么?太多的未知需要我们去探索,这就是我们研究的目的。”
“不,这不是真的。你说我已经死了?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不,这不是真的。”孟晓纤冲到桌子边,拿起一把小刀划向自己的手臂,“师兄,你看,我的手臂能流血,我是实实在在的人!我是人!我有温度,我有呼吸,我有心跳!”
“孟晓纤,你闹够了没有?”张海夺过小刀,“你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就算是异类,又怎么样?我和赵师兄不也是这样的吗?”
“张海,你也已经死了?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我真的是异类?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能和我一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