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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怀鬼胎

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放开。

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看手表,9:00!!!

唐安猜得果然不错,那个钟盘所代表的,就是自己的作息时间。

这样一算起来,自己拥有的时间,是9:00-17:00,八个小时!

几天前,由于路锦对钟盘的更改,导致唐安每天的时间无缘无故的多出来了一个小时!

而什么都没干的唐安,只能是怀疑阿婆告诉自己的话,灵验了。

唐安爸妈则是大喜,以为是唐安的怪病终于是有了好转,将就团年,把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统统给邀请了一遍,大办宴席。

“来,唐安,这是你三舅,快叫人!”、“这是你表叔公!”、“这是你小姨!”

......

唐安妈领着唐安,每来一家人,都要问候。

所有注意点都落在自己身上时,唐安会有一种莫名的不自在,想要逃避。但唐安妈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依旧是热情的招呼着亲戚们。

“哎呀,你们人来就好了,送什么东西嘛?”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会去接下亲戚买来的礼品。大人们之间的客套,唐安不明白!乡下的这种习俗早已经成了定性,走哪儿都要手上提一点儿东西,让自己有面儿!

唐安讨厌这个样子,虽然说血浓于水!

关系稍微疏远一点儿的,在外边堂屋里就座,大体都能安排下。这近一点的,就随便些,在灶屋里摆张桌子,就解决了。饭桌上,大人们的注意点终于是从唐安身上发生了转移,或者说祝贺唐安只是个中间步骤。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得讨论点儿更实际的东西,那就得跟“钱”扯上关系。

满桌子的菜肴,还有碗装的药酒,长辈们尽情的享用着,却话里有话。

阿婆膝下,有两儿一女,老大唐易勇,常年在外做生意,赚了点小钱。老二唐易文,也就是唐安的父亲,在外打工,一年到头还是得落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老幺唐美美,嫁了个隔壁村夫,在地里刨了大半辈子。

“老二,妹妹,爸走得早,咱没尽到做子女的义务,可得好好对咱妈啊!”

“大哥你说话倒是轻松,上嘴皮搭下嘴皮一下子就说了出来,可你一年到头有几个时间回来过啊?”唐美美听了唐易勇的话,有些不高兴的甩了一句,嘴里的菜嚼了一遍又一遍。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常回来,不还有你们吗?我多出点儿钱就是了,不存在,不存在!”唐易勇说完,乐呵呵的,自认为自己通情达理,端起酒碗,抿了口,一脸享受。

唐易文埋着头吃饭,没有开腔。一来是自己大哥和小妹的德行,自己最是清楚,反正就是想要甩锅,便宜占尽。二来是妈还带着唐安,不好意思推脱。

“老二,别闷着,说句话!”

唐易文本想着听安排就是了,但还是被大哥点到。

“我都行,看你们决定,我没什么意见。”

唐易文的话,说得有些过于没主见。旁边的唐安妈听了,狠狠的瞪了唐易文一眼,对唐易文刚才所说的感到极其不满意。

饭桌的大伙,沉默了,动作僵硬,但脑子却飞快的转着。

唐安大口大口的把饭往嘴里刨,弄得“叮当”作响,菜都不夹,鼓了满满一腮帮子的饭,模模糊糊的一句:“我吃好了!”然后把碗筷一放,就下了桌子,往外边跑了。大人们的这些对话,唐安不想过分听到。

“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一点儿!”唐易勇转移话题,扯了一句在唐安身上。

阿婆端着碗坐在火炕旁边,微微的火光兴许能带来些温暖。

不悦的话题,不悦的气氛,在饭桌上徘徊。但迫于面子,也没有爆发,毕竟外面还坐着客人呢!

下午,客人们都差不多走了,那不悦的话题就又上了台面儿。

“哎呀,按我说的,三个月一结的生活费,我们轮着来。我吃点儿亏,多拿两个月,老二多拿一个月,你们看行不行嘛?”唐易勇再次甩出了解决方案,有些不耐烦了。

“听大哥你这意思,我这个当女儿的,也要拿钱嗦!”唐美美一听,当即就站出来反对。

“你凭哪儿点不出钱嘛?这是不是你个人的妈嘛?”

“你出去问哈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个屋头还要女儿出钱的。”

“咋子嘛!那生你这么个女儿拿起来干啥子嘛!”

两人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高调,一度把商讨变成了吵架。但还有一个大嗓门没有开口说话,唐易文好说话,但唐安妈那就可不是了。

“大哥你这么说不对头哦,妈住的我们,我们说啥子了嘛,没有撒!我们凭哪点儿还要多拿钱出来?”唐安妈忍不住了,不顾唐易文的阻拦,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凭哪儿点?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帮你们带娃儿,你说凭哪儿点儿嘛!”唐易勇直接抓住了把柄,因为自己的孩子没有交由阿婆带,所以可以理直气壮的说。

“大不了,从今年起,唐安去他外婆那边住!”唐安妈直接硬碰硬,看这下唐易勇还怎么找借口抵赖。

但这话一出,却唬住了三个人,一个唐易勇,一个阿婆,一个唐安。

坐在一旁的阿婆,像个任由发落是罪人一般,一下子被击溃最后的防线,不由得拽紧了自己的衣角。

在院落里搬了两根板凳做寒假作业的唐安,无奈又听到了,心里一紧,不由得立马从板凳上弹起来,碰倒的板凳都来不及扶一扶,冲进了屋。

“妈,我不去外婆家住!”

唐安拆了唐安妈的台,一时间让唐安妈有些尴尬。

“你这孩子,怎么点儿都不听话呢?”

“反正就是不去,我要和阿婆一起住!”

唐易勇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给收回去了。

“你今天是不是要犟?老子没弄整到你不是好汉儿!”话未说完,唐安妈就顺手把倚在墙角的扫帚握在手里,反过来,当场一棍打在唐安的大腿。

众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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