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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晨的球场

这一天夜里很深,徐闻被吵闹声惊醒,他坐了起来,在夜里发呆了许久,然后从窗户上翻身出门,看着寂静的夜空,他开始狂奔,要跑离身后的吵架声音。那是自己的父母,徐闻的心中已经模糊了一家人和睦时候的样子。

夜里好冷,他觉得很孤单,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今天和小杰在富人区看到的那个球场,就这样他一路小跑,又来到了早上的地方。他伸手抓了抓铁丝网,身上一股叛逆的劲让他此刻什么都敢做。

徐闻伸手矫健的顺着网爬起,翻过围栏,跌在了草皮上,他还能闻到青草的草香味,还有露珠,他起身,往球场狂奔,站在这球场之中,他心中燃烧起全所未有的激情,他想有自己的事业,能够成为纵容瞩目的焦点。今天的月亮很亮,他还能看到球场上散落的球,他抱起了一颗皮球,试着颠了起来,不过皮球并不受控制,总是脱离他的脚。

徐闻觉得很丧气,他怕,怕自己没有天赋,这一天夜晚,他一直在练习颠球,一直到天都要亮了,徐闻抬头看了看天,原来时间过得可以这般快,他再次熟练的翻过球网,背着球场的方向奔跑,临了还不忘回头看了看。

回答了家里,一身的汗,徐闻也乏了,倒头就睡,这一次,他睡得很香,他都快忘记上次睡得这么好是什么时候。

从此,跨过马路那个富人区的球场,成了徐闻的秘密基地,每次爬到球网最高处的时候,徐闻总会停顿一下,四处看看,他在想能不能看到小杰所在的地方,不知道,彼时的小杰,在俱乐部里又过得怎么样。

每次徐闻捡罐子的时候,都会看到街上小孩玩纸糊的皮球,徐闻也开始各种关注起足球的新闻,每次都去废纸厂挖出陈年的足球报纸,a国的报纸总喜欢一出现某个有天赋的小球员就大事宣扬他会是救世主,是球王在世,徐闻特意看了看报纸的年限,这些球星多是昙花一现,很快就销声匿迹。

徐闻很想从报纸中翻出看能不能看到小杰的名字,可总是没有,收破烂的大叔看到了,就说:“臭小子,再给我弄乱以后就给我滚蛋。”

徐闻问:“近些年的新星,什么时候才会有报道。”

收报纸的老头哈哈大笑:“A国足球就是个笑话,我已经20年不看,偶尔看下就是去找个乐子,在A国哪里有什么球星,都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徐闻争辩道:“不会的!我的朋友被俱乐部教练看中了,他很快就会登上报纸的。”

老头道:“你这穷孩子能认识俱乐部踢球的孩子?那可都是有钱人玩的。”

“不会的,小杰一定会踢得比他们都好,迟早要等上报纸的,对,就是这个栏目,在这,最显眼的位置!”

老头再次大笑,“要是报纸上真有你朋友,我就送你颗足球。”

徐闻一愣“当真?”

老头若无其事抬了抬头,指着一个角落。徐闻望了过去,走去一看,居然是一颗落灰了的足球,旁边还有一双守门员手套。老头道:“谁年轻还没个足球梦的,现在老了回归现实。你这死小子,你那朋友要是能成,那颗球就让你抱回家。”

徐闻道:“一言为定。”

这一天他早早的捡完了罐子,想跑去小杰家附近转一转,看能不能遇到他,虽然他自己也明白,挺渺茫。走到了小杰家门口,徐闻却看到一辆车,车上正有人打包着行李,都是生面孔。小杰心头一紧,忙跑过去问,这家人不住这了吗?

“走走走,别挡路,我不认识。贫民窟的穷鬼要死去哪,谁有空管的。”

徐闻看着陌生的面孔,急疯了,那小杰回来住哪?他不会出事了吧,一连串坏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正在这时一个大胖子从身后拍了他一下“徐闻,小杰有一封信让我给你。”

徐闻忙接了过来,急忙的打开,徐闻还没上过学,就连报纸上写的球星名字都叫不全,小杰的这封信能看懂一些,更大半是不太懂,抓着信又跑回了收报纸的老头那边。“老头,老头,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信。”

老头正和一群喝酒的牌友在桌前唠嗑,不过看了徐闻气喘吁吁的样子,拿起信读了起来:“徐闻,我在河西俱乐部这边过得还可以,队友起初并不太欢迎我,不给我传球。不过很多地方对新人都是这样的,因为来了新人意味着,他和他们的朋友很可能会被淘汰掉。不过自从上周我在一场对外训练中一个人进了11球,似乎一切都有了改观,现在俱乐部准备和我签约,他们还给我家人安排了更近的住处,现在训练太忙,我都没空回去,你一定要来找我!这是我家的新地址。”

随着老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徐闻听得激动得发抖,最后欢呼起来:“他成功了,俱乐部和他签约了!”

收破烂的老头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想不到A国还有俱乐部能收下穷孩子,看来足球还是有点希望的。”

徐闻抓着信正要回家,被老头喊住了:“臭小子”徐闻回头,老头扔过来什么东西,那物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是一颗正想徐闻飞来的皮球,徐闻用胸停球,皮球正好落在他的双手之间,徐闻只觉得分量十足。

老头道:“给你这小子了,你也好好踢,以后我也可以重新再看看球,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在看到A国再次踢进世界杯也说不定,那我也瞑目了。你这臭小子站那干嘛,快点给我麻溜的滚。”

徐闻道:“诶”抱着球跑了。这一路上,徐闻跑跑停停,时不时看看皮球,这颗小东西仿佛有魔力般,它改变了小杰的生活,也点亮了徐闻自己的生活,一颗球,好像让徐闻身边的人都变得友好起来。比如野球场的那群痞子,必去脾气很臭的垃圾场老爷爷,似乎都因为一颗球,这些平时被生活压榨得一身戾气的人,都在看球和踢球的那一刻,忘却生活的烦恼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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