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是不经过的,转眼间就到了二月一,公子被禁足了大半个月,这几日江缅府里的侧室产子,也无暇过来,江绪倒是经常来陪公子下棋,听说他在朝上替公子说话被王爷训斥,江绾倒一点都不着急,仿佛是他求来的禁足
据说这东岐国长公主一进王宫便被封了妃的位分,王爷还为她造了一个仿照东岐国风貌的宫殿,自她进宫便享受专宠,平日里对王爷爱答不理,嚣张跋扈,就连王后也不放在眼里
可到底是年轻貌美,又长着一个极具异域风情的脸,王爷被她迷的团团转,处处纵容着他
这都是江缅还过来的的时候气愤的说的,他总觉得这样的女人在得知自己是被二公子拒绝的之后会报复江绾,可又不知道她到底会有什么手段
江绾每次都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发一言,等江缅说完他再开启另一个话题
这天消失了好几天的江缅和江绪一起来了,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就连江绾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父王到底想做什么?都是他的儿子,为何要这样为难二哥!”江绪平日里温文尔雅,想不到也有急躁的时候
江缅说到“你冷静一下,当今之计是给二哥想个办法,大哥托人来告诉我,到现在父王也没有下旨不让二哥去大典,他在宫里虽不能经常出来看你,但消息还是准的,大哥说他也提醒过父王你被禁足的事,可父王身边总有那个长公主,每每都被打岔打过去了。”
“如今,你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父王这是又给你下了个套。”
公子仍旧一言不发
江绪说“不如,我们代二哥向父王说一声,或者二哥派个人去?”
“不成!”江缅摆了摆手“这二月二龙抬头,是要行大礼的,老祖宗的规矩是所有王室贵族都得过去,不得由任何人代劳,二哥若是派别人去,那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三哥,二哥即使不去那也是大逆不道,可是去了又是抗旨,我们只能等父王的旨意吗?万一父王就是不下旨呢?”
“好了,”江绾开口说“你们费心了。”
“自家兄弟,何须如此。”江缅倒是大方
我将水果端上去,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公子叫住了我“初儿,”
我转过身,江缅和江绪也看着我,但是江缅的神色十分复杂
“初儿有什么法子吗?”江绾居然问我,这等关乎他后半生的荣辱甚至关乎性命宗籍的事他居然问我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生怕他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虽然我知道江绾自己一定会想出办法
“老祖宗也说过,凡事患重病及近期患重病者,均视为不吉,不可参与大典。”江绾缓缓说道
“可是要想证明,必须得要御医亲自确认过,他们都是王爷的人,怎么会向着你。”江缅倒是了解他父王
“何须他们向着我。”江绾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我惊出一身冷汗,该不会……
江缅也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二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你尚在禁足中,此时你一倒下,府里可就乱了。”
江绾喝下一杯茶“若是我明日好好的坐在府里,那才是真的要乱了。”
我的眼泪几乎要下来,我不想让他伤害自己,但是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如果此时他不伤害自己就有性命危机
“如今我才意识到,没有自己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公子云淡风轻的说完,轻轻松手,杯子便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摔个粉碎,公子开口,情绪没有一点起伏,冷的像冰“让我好好瞧瞧,都是哪些人煽动了我的好父亲,将我逼至如此境地。”
这半个月来,我总觉得江绾变了,可是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仍是一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和从前并无两样
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语气比从前多了几分清冷寒凉,原来听到他的声音还会让人有亲切的感觉,如今却能让人从心里生出一丝恐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