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病逝的消息并没有在本就依附北国而活的南朝引起多大风波,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只是安国公老夫人李氏痛失爱子后,一病不起。
李氏对邓伽罗要比邓沉香更好,可能是因为邓伽罗从小在国公府长大的缘故,邓伽罗成为小国公夫人,多少也是李氏的功劳。李氏多番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邓沉香这不好,那不好,又多次说邓伽罗这好,那好。李氏和邓沉香的婆媳关系不算好,但对邓伽罗却如自己的女儿一般。
李氏重病在床,邓伽罗自然要去看的。
病了几日的李氏,见儿媳妇进来了,便坐起来说道:“伽罗,你来了。娘知道,轩儿对不起你,如今他走了,还望伽罗你能原谅他。替他照顾好国公府。”
邓伽罗坐在李氏床边,摸了摸李氏的被褥道:“夫人的要求,我很难答应。如今我能做的却不多了,两个多月后,我就要改嫁去北国了。”
“伽罗,你以前从不叫我夫人的,怎么如今轩儿一死,你就急着去别的男人那里了?”李氏本来对邓伽罗在北朝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造的孽,她卧床几日,也不见儿媳来看她,如今人来了,却不再同从前亲近。
邓伽罗笑了笑,说:“这还不是被你的好儿子所赐。对了夫人还不知道吧,陈荣轩是杨封安害死的。”
“什么?”
邓伽罗又笑了笑,说:“您没听错,是我求他的。哈哈……”
“你……”李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问道:“你为何要如此?”
邓伽罗起身道:“为何如此?当然是复仇啦,真要感谢杨封安,要不然我都认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的身边是什么样的人。夫人,践踏我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包括你!”
“你!枉我与我儿曾经对你那么好?你这个毒妇……沉香,娘对不起你啊!”说完,李氏就倚着床大哭起来。
邓伽罗又上前劝道:“夫人,如今喊我姐姐也没用了,如果当日不是您的纵容,诱导,我又怎会气死我的亲姐姐?”
“你……”
邓伽罗又说:“夫人还是息怒得好。姐姐只有修杰这么一个孩子,您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您想不想让修杰有个好的未来?想来修杰如今也快二十了……”
“你想干什么?”李氏一听邓伽罗提到她唯一的孙子,就如护崽的母鸡一样。
“瞧您?修杰是我的亲侄儿,我还能害他不成?刚不是跟您说,郡王爷有意于我,而我如今又是丧父的寡妇,长辈也只有您一人了,所以想您做主。”
“你休想!”
“夫人是知道郡王的手段的,也知道我如今是什么样的心,您何必跟修杰的未来过不去呢?”
“你……你……”李氏实在没想到如今这般进退两难,为了她的嫡孙,说道:“好!我以南朝公主,国公府老夫人的名义去给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媒!”
“那就多谢老夫人了。”
“哼!你如此不要脸,一个如夫人哪有堂堂正正的国公夫人体面?”
“夫人怎么知道其中的乐趣呢?”复仇的乐趣,只要开始了,就停不下来,除非死,邓伽罗又低声在李氏耳边道:“夫人身为公主,定知道宫中一些无药可解的毒药,夫人若不想我好过,就给我弄一瓶来。”
“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给需要解脱的人,所以越毒越好。但夫人要做的隐秘一些。”
李氏想邓伽罗她大概要服毒自尽,本想劝阻,但又想到自己的儿子还不是被眼前这人给毒死的,她只怕自己给她寻的药不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