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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早上的時光

與高中生活的不同是大學生活的早上,幾乎都可以照我最想要的安排來過,

如果你想的是睡到自然醒,這當然是有,

不過大部份時,我很珍惜我自己的晨時,

撇除大一一開始時每晚熬夜到天亮,睡到下午再去上課的某些日子,

我更回味的是二年級某天開始的好習慣,

隱約印象是夏末秋初,那天起床才六點左右,最晚大概六點半,

那時的我習慣的去男宿隔壁的餐廳買早餐,

買的樣式是兩份三明治、一份熱狗、一份薯餅,剛炸好的薯餅不能忘記均勻的撒上黑胡椒,

熱狗要淋上足夠的醬油跟辣椒醬,飲料是中杯熱紅茶。

這樣子的吃法是從大一開始熬夜打遊戲,隔天早上的精力早餐,

我也不知道我會這樣買的原因,甚至剛開始吃時,我覺得這個量有點多了,

所以一開始我只買一個豬肉三明治,但是可能是熬夜的關係,又或是那時年輕能吃,

所以後來大部分我是買兩份,如果我有去買的話。

回到房間後的我,將早餐們放在桌子後,我縮著腳坐在椅子上,讓大腿貼著我的腹部,

不知道為什麼,熟睡的室友們總讓我對這早晨的時光多了一份放心的感覺。

我熟練的打開電腦內的資料夾,裡面有不知道誰好心放在學校網路共用空間的網路資源,

我當時貪心的下載了好多,多到我不知道,有沒有看完的一天,

我輕手輕腳怕吵到還在睡的室友們,這時戴上耳機是一種禮貌,

當螢幕開始播放當天選的影片時,

我開心的先拿起脆脆的薯餅咬一口起來,

薯餅油膩,配上點黑胡椒解膩又帶點香跟微微的辣,如果是白胡椒就沒這感覺,要記得,白胡椒太鹹,這是經驗法則。

咬了幾口後還是會逐漸感到油膩,這時三明治就派上用場,往往我嘴裡還有沒咀嚼完的薯餅時我就放慢嘴的速度,加快手速把包覆在三明治外層的塑膠套拆開,接著對著尖尖的角一口咬下,比較多的白麵包,還有一點點和有紅蘿菠的豬絞肉跟脆脆油油的薯餅,混合在一塊吃起來,這感覺很是不錯。

當第一份三明治吃得差不多七八分時(此時三明治還有一點麵包但中間餡料已經吃完),我會拿起熱狗配著吃,可以說熱狗完全是拿來補充肉量或說肉感的,當第一份三明治吃完我會直接打開第二份,繼續配著熱狗吃,熱狗不多一份只有三根一點點而已,當熱狗吃完時我會咬破裝熱狗的小袋子,擠出帶有醬油跟辣椒醬的混合醬配著三明治吃到完。

吃的時候,我頗為控制螢幕跟嘴上的頻率,這招需要練習,而且要有相當練習量,才能逐漸取得吃跟看之間的平衡,我後來想想應該只有大學才能這麼閒暇練習這種東西。

練成後有什麼作用?

恩,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吃東西相當快的人,被家人念吃太快是家常便飯,

所以這是平生第一次學習去緩品滋味,

體會時間、心跳、心情、吃跟聽還有看之間的平和共處,

練成後,同學很可惜的,你還是不能飛,要我說,

我想,

最大好處應該是單純的心無旁鶩,不管是看書(漫畫or小說)、電影、連續劇,

心靈能很恰如其分的跟看的東西融合,讓自己介於第一跟第三者之間的狀態,好比說看電影的時候我們會將自己帶入主角,但有意識的吃東西卻又不讓精神那麼投入,而是還帶有審查的控制,這樣做時,很像是在用上帝視角的感覺去品物,所以我沈迷這種狀態一陣子。

要說有人生有一處時光讓我們可以完全放心、幾乎不會有意外的時刻,大學時期算一個,剛好這時期我誤打誤撞的體會了一陣子這特別的經驗,

當然我們選看的東西內容會影響心情,

也因此,我必須說:慎選啊,世界這麼大,你硬要往雷區奔,臉被炸黑了,我都替你感到絕望。好好一個早上別看心碎、恐怖、噁心、社會案件、不難吧,當然會讓你臉紅心跳,情緒亢奮的東西也不太適合。

說到這裡我突然記起來一件關於買早餐時發生的慘案,

是這樣子基於形象問題,

一般我在外面時我話比較少,我習慣看起來清冷,有時候癱著臉確實能省下不少麻煩,

記得那天,我前一晚在網上打了一整晚類似現在英雄聯盟的團戰遊戲,

所以下樓去買早餐時其實精神很是恍惚,

我照著慣例一點都不害臊的一個人買了兩個三明治、薯餅、熱狗跟紅茶,我前面也說過我的熱狗我會加滿滿的醬料,而早餐店的醬料呢是獨立放在另一張桌上,讓同學自己看愛加多少就加多少,理所當然的我就需要排隊加醬料。

由於有點累所以我一手提著早餐排著隊,我頭低低的眼睛半閉著偷偷睡幾秒,

我聽著前面有聲音時,我會知道是有人走了,我可以前進一點,很快的我前面只剩下一個短髮帶眼鏡的妹子,我想等下聽到她放醬料瓶的聲音後我就直接接著拿起來。

我心裡穩穩的打算著,我繼續頭低低的偷偷睡幾秒,這時我聽到一聲小小的「碰」那是醬料瓶放在桌上的聲音,我半瞇著眼用眼角餘光確認位子後,迅速的把手伸過去捉著,拿起來。

接著,

我抓住了她的手!!!!

我整個人瞬間醒了過來,我看著我手裡的那隻小手,

眼鏡妹她似乎被我這舉動嚇到,她略顯慌張的轉頭看著我,

我們那一刻大概相視了有三秒。

為了避免繼續尷尬我知道,我一定要講點什麼,而且要先聲奪人越快越好,

因為,我不能保證她會不會講出什麼讓我不能下台的東西,

就這樣我幾乎是下意識反應,我將袋子遞到她面前,說著

「幫我熱狗加辣椒醬」

聽著我這奇怪的要求,她嘴裡『阿。』了一聲

我看著她,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接著她真的幫我從袋子裡找出熱狗來開始加辣椒醬……

加了一些後她轉頭問我『這樣夠嗎?』

「再加多一點,醬油膏也要。」

或許是對於我的要求她感到不解,她又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依舊面癱的臉對她點頭,

這次的她依舊屈服了

而當她換拿油膏時她問了我一聲『你為什麼不自己加?』

我聽到時當時內心糾結的想大喊「我當然想自己加,就不小心抓到妳的手又不想承認失誤。」

但是我嘴裡卻說著「我剛剛看妳加,覺得妳技術不錯,所以找妳幫忙。」

(我當時到底在講什麼……

或許是這個理由太莫名奇妙,

排在我後面的幾個人,炸出了滿滿的笑聲,

我就在那種氣氛底下,快速的把熱狗放回袋子,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

短髮妹對不起,我當年忘了跟妳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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