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清这堂堂驸马,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能翻出多大花,才会被关进天牢?
不过在白露等人面前,她还只是个新婚燕尔,脆弱无助的小孕妇。
考验演技的时候来了!
只见轩辕执月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撑着颤抖的身子,从红木椅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嘴唇被咬的发白:“驸马出了何事,怎会进了天牢?”
见她如此,白露觉得自己以前居然认为公主对驸马用情不深,真是太冤枉公主了,公主竟是如此深爱着驸马!
白露心疼道:“公主,耿叔说太傅回来跟夫人报了平安,就出去找各路大臣打点关系去了。您不要太过忧虑,当心身子。”
轩辕执月却用手捂着胸口:“不行,我要去找温郎!”
白露上前一把抱住公主哭得发抖的身子:“公主,奴婢知您心里难受的紧,可您现在是双身子,您要多想想您腹中的小公子啊!”
轩辕执月哭的直打嗝,鼻涕眼泪全糊在了白露衣裙上,挣扎着似是要摆脱白露,白鹭见状,将她抱得更紧了。
似是哭累了,白露听怀里的声音越来越低,只余下抽抽噎噎的重复:“我要去找温郎,我要去找温郎……”
不一会,怀里没了动静,白露心想大概是哭睡着了,便招呼两个婆子,合力轻轻地将轩辕执月扶到了床上。
白露看看自己衣上黏糊糊的,一阵恶寒,出门去寻水洗澡去了。
听到关门声,黑暗中的轩辕执月,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
————
“壶翁壶翁!”
“怎么了,孟姑?”
“我的驸马被关进天牢了!这我没法谈恋爱啊!”
“我来看看……”
轩辕执月在识海里摩挲这金鱼符,絮絮叨叨地抱怨:“壶翁啊,你好歹是个天上的神仙,怎跟那阎王一样小气吧啦!你那葫芦里神通的法器那么多,却一件都不舍得给我拿出来。我好歹也是威震六界的掌勺,如今却混的如此窝囊,连小小的疟疾鬼都不如。”
轩辕执月挪了挪屁股,接着道:“眼时这凡间变数颇多,我还怀着孕,夫君就吃了牢饭,小命都要不保了,我却只能两眼一抹黑地干等着。我想着你忙,便一直自己苦苦撑着,自己想办法,谁知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慰问慰问我!”
壶翁听到她又叹了口气:“壶翁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温书清确实正在天牢,是现在的轩辕鉴月下令将他关起来的,他去劝谏了,说要终止那个赛诗会,这赛诗会只会揭露人性之恶,弄得民怨四起,不是明君所为。那个轩辕鉴月一听,发了好大一通火,派人将他拖去天牢,罪名是妄图亵渎女王。”
轩辕执月听竟是这等荒唐罪名,顿时火起:“这女的也太不要脸了吧!有我这等绝色佳人作娘子,她那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本会被亵渎!脑子是不是长虫子了,竟是找了如此不堪的理由,姑爷想染指大姨子!这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被戴了绿帽子!”
越想越气,轩辕执月拍着大腿嗷嗷直叫,“这个死女人,老娘要去找她拼命!”
灵魂复位,轩辕执月发现手中多了枚从未见过的素簪子。
壶翁的话从脑海深处传来,此簪名曰:“美人簪,别看它样子素净,但凡是谁戴上了它,不论男女,皆会为其神魂颠倒,唯命是从。你之前说你用媚术太耗心神,此物正是我数年前从一个千年九尾狐那处赢来的,浸注了她半数修为,比起你那三脚猫的媚术高级多了,媚而不俗,清丽绝尘,此乃天物啊!”
轩辕执月听言顺手戴上,晃了晃脑袋,没有掉,但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壶翁,你是不是在吹嘘呢!这样厉害的宝贝你自己怎么不戴!”
“孟姑,你是不是傻,我一把年纪了还戴如此招摇的饰品,各路仙友看到了如何做想!”
还有一条壶翁没好意思讲,天庭上个顶个的法力无边,万一被人看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孟姑你要记着使用得当,这毕竟不是凡品,切不可惹出什么乱子!”
“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去忙吧,下次说不定找你就是任务完成了呢!”
——
天刚蒙蒙亮,白露昨晚折腾的晚,睡得比平常迟些,还好总会比轩辕执月醒得早。
轩辕执月自从怀孕后就极为嗜睡,便也没让白露起太早,只要不太过分就没事。
白露同以往一样带着小丫鬟,端着水盆进了公主寝室,公主已经梳洗打扮好了。
上一次见公主如此勤快,还是一年前。
不过,公主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白露揉了揉眼睛,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并没有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啊!
可是总觉得公主比从前美的更耀眼了,总忍不住想上前夸奖她,想被她的目光看见。
“公主,您今天,好美啊……”
轩辕执月自起床梳洗罢,已经坐在镜子面前半个时辰了,她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看不到那个簪子,所以无法被自己迷倒,于是照着镜子左看右看,还是没有感到丝毫变化,都有些气馁了。
看到白露和身后一众丫鬟痴迷的样子,轩辕执月终于知道,自己可以出门大杀四方了!
轩辕执月谨记壶翁的话,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出门时,她把美人簪一直放在袖中,没有戴。
天牢门口。
轩辕执月将袖里的簪子取出戴上,大摇大摆地进了大门,那两个守门狱卒正在她身侧,一左一右地为她引路。
行至关押着温书清的牢房前,轩辕执月停住脚步,向左右各瞟了一眼,“谢两位小哥为我引路,你们就先回去站岗吧!”
两小哥双眼发直,不住点头,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待脚步声渐远,轩辕执月走到牢房前,轻声换道:“温郎。”
背对牢门侧躺着的温书清,忽然听到想了一夜的声音,猛地起身往过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
轩辕执月看他面上并无动容,丝毫没有其他人表现的那么惊艳,顿时有些不开心。
其实这下是真的冤枉驸马爷了,因为自从决定要跟轩辕执月在一起之后,他便认定她是最美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今日只是觉得昨日没有见到她,所以再见时觉得她更美了也很正常。
轩辕执月自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子弯弯绕绕,心想他在这天牢除了脸花了点,衣服变成了囚服,住的稍微差了点,也没有怎么样嘛,嘴上却关心道:
“温郎,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