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不认为林小丽知道他有系统抽奖板啥的。
但是林小丽的语气奇怪,奇怪到似乎知晓他的秘密。
这种感觉十分不舒服,特别是对于一个本就有秘密的人来说。
不管林小丽有心还是无心,余飞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
“以后与她接触尽量少暴露关于自己的任何事。”余飞沉思道。
浏览最近的热门新闻与娱乐事件,余飞犹如一个吃瓜观众不发表任何言论。
叮咚!
江小玉的消息传来,发来一个笑脸。
“明天我好无聊呀,来找我玩吧。”
余飞心情不由得开心起来,当与关系好的人在一起,每时每刻都会觉得开心,不要误解,是很单纯的那种开心与喜欢。
“好呀,一大早来找你玩。”
“嗯,告诉你一件事,我爸妈明天可能就到家了。”
“真好呀,不知道叔叔阿姨还认得我吗。”
“当然呢。”
两人聊天到深夜,余飞沉沉睡去。
………………
男人拖着公文包,顶着最近流行的油头发型,乱糟糟像是鸟儿窝似的。
昏昏沉沉的他慢吞吞进入小巷里。
小巷内只有寥寥几个孤独的路灯,寂寞的散发暗黄色的光线。
空气弥漫腐败刺鼻的臭味,显然他已经习惯了,鼻子都没皱一下。
走了几步,男人打了个酒嗝,利索的打开了门。
对这里他很熟悉,闭了眼也能摸清。
进门脱去发旧的皮鞋,袜子破了几个洞。
他没有急着脱下,而是先打开灯,去往客厅。
灯一亮,他眯了眯眼。
果然客厅乱糟糟的,还有着早上到中午的饭碗,一点也没有洗。
男人沉默,手抹眼眶,走在厨房里洗了把脸。
房东到了晚上12点就会停电,于是刺骨的水冲到他脸上。
微醺的酒意顿时消散,恍惚的神智清醒了。
男人拳头握紧微微泛红,脸色赫然狰狞,咆哮着却非常小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小到只有他听的见。
男人平缓了心神,走了几步。
他无神望着地面,到处都是脏东西,是人们的呕吐物。
“她又带他们来喝酒了。”男人绝望捂脸道。
他恨自己,偏偏自己不敢说一句话。
为什么不敢,因为……自卑啊!
从小到大被人欺负惯了,或许习惯了吧……
“也许是爱情吧?”以往他会肯定的说,现在却是不确定的语气。
记忆的起点,爸妈离婚了,他受不了同学们的欺负,初中没读完从乡下出来打工,遇到了现任,她那么漂亮,好像高高在上的女神,好像上天赐予的仙女。
他用一颗真心去感动了她。
答应她的要求,养她宠她保护她。
她没有上班,家务是他处理,任何要求他都同意。
直到现在,每天带人回来喝酒,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男人不清楚这是真心还是懦弱?
他有点迷糊了。
外表光鲜亮丽,每天拼命应酬,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去宠爱老婆答应她的要求。
男人颤颤巍巍点燃了一根烟,缩在角落里打电话。
他还记得没给父亲打电话……
“喂。”
“中午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不接,你是不认我这个爸爸了吗!”
“中午很忙,所以没时间接。”
“不孝子!废物!百善孝为先!亲爸的电话你不接!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当白眼狼的!”
“我真的很忙……好了好了,是不是又赌钱输了……你能不能不要……”
人们常说童年是快乐的,他的童年是痛苦的。
“赶快打钱!”
“我最近手头紧,你也……知道,我娶了老婆,得为家庭……着想……”
“老子是你的爸!你个兔崽子赶快打钱!不然我打死你!”
“好吧。”男人畏惧的回道。
他很累,心累身体累。
世界扭扭捏捏,天地似乎在旋转,角落好像淌出黑流,叽叽喳喳在嘲笑他。
男人傻笑道:“我还要洗衣服扫地呢。”
打扫卫生起来,他速度很快,客厅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在靠近卧室的那边,他一不小心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男人!男人!怎么有男人!他是我吗?”
他恍惚的推开门,门竟然意外的开了,露出一道狭窄的门缝。
他看见里面是自己的老婆与房东一起……
“你不怕吗?”
“怕啥,反正他没回家,他还是一个怂蛋,还是你比较男人味。”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女人。”
轰隆!
忽然之间,天空外雷声霹雳,震耳欲聋。
房间里的男女没受影响似的,继续交织在一起。
男人惊恐的吓趴在地,手不知放在什么地方。
倏忽,他抱紧脑子,以极快的速度退回客厅。
风雨交叉,电闪雷鸣,外面下着雨,仿若演奏一曲激烈的进行曲。
男人整个人呆滞无神像块石头的坐在沙发上。
室内的黑流更加明显了,覆盖瓷砖扑盖的地面,隐秘的诡异暗流涌动,缓缓凝聚,形成一团比成年人高大的黑影。
他滑到男人身前,轻柔的说道:“想不再痛苦吗?”
男人目光绝望,仿若未听,像是看着空气似的。
黑影继续温柔说道:“我知道你的心很绝望,但请不要害怕绝望,我会永远拥抱你,不会背叛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他抱住了男人,黑暗浸入他的身体。
倏忽,男人抬起头来,仰望分裂触须缓缓探入他身体的黑影,问道:“你会永远不背叛我吗?不让我受到伤害吗?”
“不会的,因为我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彼此不分离。”黑影扭曲的触手抚摸着他,温柔的道:“所以,就此沉沦吧。”
男人赫然痛苦的张开嘴巴,有骨折响起。
黑影化为一滩冒泡的黑流,连绵不绝的宛如潮水涌入他的喉咙,男人的眼睛闪烁,涨大成绝望的暗黑色。
他攥住自己的喉咙,表情十分难受,脖子全是黑色的血管涨起。
咔嚓一声,他一不小心捏碎了喉骨。
忽然间男人发狂冲入房间里。
“啊!你怎么回来?你要干嘛,老娘叫你不要动,想死吗!”
“不好意思,老哥,是她先勾引我的。”
房间里哀嚎惨叫,有撕裂肉体的声音。
楼顶上,雨声沥沥,一身黑衣,身形削瘦戴着黑兜帽的人静静遥望远方,他仿佛穿了防护衣,雨水似乎避开了他,针细般的水珠没有落在他身上。
一个骷颅头钻出水泥块,爬了出来,骨质空洞的眼眶里两团赤红的火焰在不停跳跃。
他正是酒楼山的白骨。
“恭喜,主上,有人沉沦了。”
“老骨,你变强了。”
“是的,多亏了主上,我才进入第二阶段。”
“那两个人找到了没?”
“我已经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了,很快,就能把他们带回酒楼山。”
“酒楼山是我计划的一环,不能出意外。”
“遵命,主上……”白骨迟疑道。
“说。”
“那个男人对你有用处吗?我们为什么……”
“老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不用再提,我自有想法,那个男人迟早我会吞噬他的。”
黑兜帽下一双瑰丽的血红双瞳赫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