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我觉得你还是跟清柔道个歉好一点。”
洛伊儿此话一说出来,洛繁花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
“不用,大姐姐。”洛清柔摇摇头,“是我不小心说错话才惹得三姐姐生气了,不用三姐姐道歉,是我的错。”
“奶奶,您们也别怪姐姐了,都是我的不好。”
洛清柔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疼啊,这样一个善良无害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了,还帮着别人说话,这怎么不让人心疼呢?
“繁花啊。”这时,洛明也忍不住说句“公道话”了,“不管怎样,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而且你看清柔这般可怜,你就不要再欺负她,跟她道个歉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洛清柔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的泪痕都还未干净,白皙娇弱的小脸,看上去就像是受惊了的小白兔一样。
“就是。”这时,孟丽娜也说:“清柔刚回来,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你可是姐姐……”
“我没有妹妹!”被几位长辈训斥,洛繁花心里也受不住了,大声说道:“她才不是我妹妹,我也没有妹妹!”
声音响彻这个别墅。
几个人都被洛繁花一惊。
而老太太对洛繁花更加的不满,“夏晴空,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你平时都是怎么教导她的啊!这样和长辈说话,满口胡言乱语,还欺负弱小,夏晴空你真是好本事!”
老太太也显然气急了,转身就指责洛繁花的母亲,夏晴空。
“你!”老太太用手指指向洛繁花,“给我滚回房间,给我好好反思你的错误,没有好好思过,今晚不准吃晚饭!”
“母亲,你这!”夏晴空刚要说什么,就被洛顺打断。
“够了,女不教,母之过,夏晴空,繁花之所以会这样,还不都是你的纵容,你还好意思说话吗你!”
“我怎么不好意思呢,洛顺……”
“够了!”老太太冷漠无情地看向夏晴空,“老大说的没错,夏晴空,都是你的娇宠才使得繁花成这样子。”
“我……”
……
洛繁花看着眼前的这般闹剧。
心里莫名地感觉凉嗖嗖的,空了一块。
为什么?为什么会成这样?为什么爸爸和奶奶要这样说妈妈,妈妈人很好啊,为什么会成这样……
洛繁花看了看周围其他人,他们看洛繁花脸上都神情不一,但是都带着一种情绪,那就是失望。
为什么失望?是对我的失望?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
……
突然。
洛繁花看见洛清柔冲自己柔软的一笑,疑似胜利的得意与挑衅。
是她!都是她!
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洛繁花对洛清柔的厌恶上升了一个台阶。
“洛繁花!”老太太厉声打断洛繁花的思绪,“你一直这样怨恨的看着清柔干嘛?还想着怎么欺负清柔!啊!”
一个“啊”字,响彻整个别墅,所有人都看出了老太太此时对洛繁花有多大的不满。
洛繁花也被老太太吓到了,再看一眼洛清柔,唯唯诺诺,正用一种小心翼翼讨好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个样子任谁看见了,都会忍不住心软的。
仿佛刚才她对自己的那一笑,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你现在就给我滚上楼去!”老太太不知道洛繁花在想什么,以为洛繁花是在心里怨恨洛清柔。看着洛繁花的眼神,染上了厌恶。
……
然而,莫名,繁花感觉自己脑袋里浑浑噩噩,感觉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想。
之后,洛繁花连自己怎么回得房间,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洛繁花心里难受,很难受。
为什么难受……
然而,洛繁花想不出来,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浑浑噩噩的,就像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球一样。
剪不断,理还乱……
……
渐渐的,在这种情况下,洛繁花昏睡过去了。
而且,还做梦了。
梦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雾,只有迷茫的雾,什么也看不清。雾遮住了眼前的一切,什么也看不见。
“繁花!繁花!”
谁?谁在叫我?
“繁花,不要?”
不要什么?
突然,洛繁花感觉自己看到一个人,一个高大身材颀长的人。
“你是谁?”洛繁花小声询问。
而那个人像没有听到洛繁花的声音一样。
一个人不知道在碎碎念叨着什么。
“为什么……你……我……繁……”
洛繁花忍不住走近,想听清这个人在说什么,然而,刚向前一步。
便掉入了万丈深渊……
“啊!”洛繁花从梦中惊醒过来。
“繁花!繁花繁花!”
洛繁花惊魂未定地闻声看去。
夏晴空正坐在她的床头,紧张地望着她。
“……妈,妈妈……”洛繁花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从梦中醒过来。
“嗯,怎么回事?是做噩梦了吗?”夏晴空伸手擦了擦洛繁花额头上的冷汗。
“嗯……”待感觉到来自夏晴空身上温暖的温度,洛繁花才真正反应过来,刚才的都是梦,而现在,自己从梦中醒过来了。
“没事,只是个梦而已,不要怕。”夏晴空柔声安慰洛繁花,认为洛繁花还沉浸在噩梦中,没有反应过来。
“嗯。”洛繁花点点头,寒冷的冬天,哪怕是室内的温度也不高,但洛繁花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可见刚才她有多惊恐。
“妈妈怎么会进来?”
“你一回到房间就不出来了,而且没声,我不太放心,就进来了。”说着,夏晴空端起一碗面,“从中午到现在了你也没吃的东西,饿了吧,来,起来,吃点面。”
“嗯。”听夏晴空这么一说,洛繁花还真发现自己饿了,起身接过夏晴空手里的碗。
突然,洛繁花想起来什么,“妈妈,现在,是什么时间?”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冬天虽然夜幕降临得早,六七点天就会全黑下来。
“已经晚上八点了。”
“啊?”
洛繁花睁大眼睛看着夏晴空,很不敢相信,“这么晚了吗?”自己睡了一觉就到八点了,怎么会睡得这么久,洛繁花还是感觉自己明明只睡了片刻啊。
“对啊,你说你,一回到房间就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害得我担心。”夏晴空溺宠得点了点洛繁花的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能睡。”明明自己中午的时候还睡了好几个小时,怎么到了下午还是想睡啊?
“可能是累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吃面吧,别饿着了。”夏晴空揉了揉洛繁花的头,语气和以前一样的温柔,对洛繁花一如既往的宠爱。
“嗯。”洛繁花乖乖地吃起面来。
夏晴空就这样一直看着洛繁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过来一会儿。
“我吃饱了。”洛繁花打了个嗝,将碗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嗯。”夏晴空点点头,“繁花,妈妈问你个问题。”
语气中是洛繁花不曾察觉到的小心谨慎。
“嗯,妈妈,你问。”洛繁花乖乖的,听夏晴空后面要说的话。
见洛繁花乖巧懂事的模样,夏晴空感觉自己的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为什么?自己这么好的孩子,一定要承受那些不该由她去承受的呢?
见夏晴空一直看着自己突然不说话,洛繁花心生疑惑,“妈妈,怎么了?你不是说有话要问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洛繁花很不喜欢现在夏晴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得让洛繁花心里有些不舒服。
“哦,嗯。”夏晴空急忙反应过来,强忍着自己心里的酸涩,“就是,繁花,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你身边了,你……”
“妈妈要去哪里吗?”
一句“妈妈不在”深深刺激到了洛繁花,她有些难过地质问夏晴空:“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妈妈要和爸爸离婚?是不是……”自己真的变成了没人要的可怜虫。
莫名,洛繁花脑海里想起今天中午自己作的那个梦,梦里夏晴空也说过“如果妈妈不在了”;还有洛清柔今天挑衅自己所说的话,自己将会变成没人要的可怜虫。
不是的,不是的!
“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爸爸是不是要和外面的那个女人结婚,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洛繁花情绪有些激动,今天和昨天,短短两天所发生的是,早已颠覆了洛繁花所承受的范围。
莫名的爸爸多出一个私生女,还把她带回家来,而且大家都接受;更重要的是家里人莫名地不相信她,对她失望……
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妈妈,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不,不是。”熟知洛繁花现在的情绪不对,夏晴空连忙柔声细语地安抚她,“繁花,你听妈妈说。”
“妈妈没有要和爸爸离婚,妈妈也没有不要你,繁花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怎么会不要繁花。”
“繁花,妈妈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而已,你别太着急,也别担心,噢?”
夏晴空的话也起作用了,洛繁花的情绪也平稳了一点儿。
“那为什么妈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傻瓜?”夏晴空亲昵地抱住洛繁花,“妈妈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而且妈妈都说了是如果……”
“如果也不行!”洛繁花慌忙打断夏晴空的话,“如果也不行,妈妈,你不能离开我。”
可以看出来洛繁花对这个话题有多抗拒。
“是是是,”夏晴空也顺着洛繁花的话说:“妈妈不会离开繁花,妈妈还要看到繁花找到自己幸福的那一天呢,妈妈还想着老了之后给繁花带宝宝呢,妈妈才不会离开繁花。”
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给人一种能坚信的感觉。
“嗯。”洛繁花放心地应了声。
但她并没有看到,夏晴空眼里的那份决绝与坚决。
“对了,”夏晴空突然转移开话题,“繁花,今天中午父亲叫你去书房跟你说了什么。”
“爷爷他……”洛繁花想起在书房里老爷子跟自己说的话,刚想一五一十地告诉夏晴空,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出书房时老爷子说的“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跟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不要说了。
“爷爷她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我一些关于我功课的事,然后告诉我洛清柔要住进洛家来,之后就没了。”想到自己答应过老爷子不能说,洛繁花还是将那些埋藏在心里吧,毕竟是先答应爷爷的。
“真的?”夏晴空显然不相信,她不相信老爷子不会跟繁花说什么。
想起老爷子先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夏晴空咬咬牙,“爷爷真的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真的没有。”洛繁花眼睛如同星星一般碎碎璀璨,摇摇头。
不让夏晴空看出自己的心虚。
“妈妈,怎么了嘛?爷爷会跟我说什么吗?”
然而,洛繁花不知道,当夏晴空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夏晴空就知道,她在说谎。
“没有。”夏晴空没有选择继续问下去,洛繁花宁愿跟自己撒谎也不肯说老爷子跟他说了什么,就什么老爷子一定事先让洛繁花不准说出来,而繁花和自己一样也是都认死理的人,答应了老爷子,那么她就真的不会说出来。
“妈妈,怎么了嘛?”洛繁花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夏晴空的衣服,心里有些心虚,面对夏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