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是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因为这种概率实在的低,许多人一辈子都在“狗屎运垂青的怎么不是我?”的哀叹声中度过,孰不知有那哀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去搏一把,兴许一颦一叹间,下一个馅饼砸中的就是你。
司马建从来沒有奢望过馅饼,但今天他也不偏不倚被砸了一下。
这不,中午放学刚回到家里的司马建放下书包,环顾了一下用石棉瓦搭盖的厨房,不由得深深皱了一下眉头,满脸的愁云,冷锅冷灶的,眼下可不是大街写大字时间,那老头又死哪潇洒去了?
外公清扫的路段是南门至西门那条路段,全长约300米,每天分下半夜和下午两个时间段淸扫,这时正值11点多,应该不是他的上班时间。
司马建的脸色很是阴沉,但眼下除了填饱肚子外,他更关心的是上次给赵钢铁踹了一脚的事情,趁着老头子还沒回来,他一把扯下裤子,认真检查起那部件来,哎,果然跟绿豆一般大小,他电脑上查过了,这属于后天的症状最好是以医疗为辅,武行修炼为主,恢复正身,想到地球元气稀薄,不知武行修行要到什么程度才能捣鼓回原形,司马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莫大的悲哀涌上了心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兀响起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苍老、略带苍桑的声音响了起来:“哎,是阿建回来了!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呢?”紧接着司马建就看到了外公那健朗的身影。
“还早?难道开学第一天我就得给老师留?留到深更半夜打着火把回来,瞧您这怎么说话的?”司马建道。
外公用布满老茧的大手使劲拍了拍浅蓝色工作服上的尘土,猛一看到司马建裤子拉链忘记拉上,隐约露出了什么,一愣:“你那里怎么了,快让阿公给看看!”
“没事、没事”司马建一惊,慌忙把拉链拉上。
外公说:“本想去隔壁的雷阿婆那抒个情唠个喀什么的,也算我运气好,王三那老哥说有个抬棺材挣零花钱的活儿,三缺一、叫我搭了把手,这不把饭给耽误煮了,好在丧主家给了几个肉包,我舍不得吃,瞧还热乎着呢,路上在饭店还捡了只死猫,等会儿煲下汤给你喝,这肉包你就先垫垫肚子,小心别饿着。”
说着就打开脏兮兮、沾满汗水的一条手帕里头包着的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递给了司马建。
外公不提丧主,不提死猫还好,一提,司马建哪还有一丝一毫的胃口呢?这肉包简直就成了难以下咽的石头了,得,今后可别指望这老头子烧饭,还是改胃口吃土好了。
可外公一点都沒注意到司马建的那一张苦瓜脸,又无比兴奋地继续说道:“阿建呀,猜猜我还给你带了什么了?”
“就你?还能给我来带些什么?”司马建一脸的不屑。
“猜猜看!”外公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
“猜不出,也不想猜。”司马建没好气地说。
“算了,就你那徳性,干脆告诉你好了,我给你带了件2万元的夹克了!”
“2万元?我都可以吃一辈子了,真想像不出阿公你几时变那么阔气了,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好好谢谢你。”
司马建掩饰不出内心的欣喜,那眼神就跟大牢里蹲了好几年出狱后终于见到什么一样的两眼放光,瞧得老头子都不好意思了。
“臭小子,啥时候学得文绉绉的了,先别提个谢字,一家人咋还说两家话,反正又不花我一个子儿?”外公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
“不花钱?”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儿?凭什么天上掉馅饼不砸别人,就偏偏要砸在你的头上?难不成你比人家多长了几个脑袋么?司马建道。
“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后可得跟我好好学学!”外公一个指头戳在司马建太阳穴上,唾沫星儿溅了他满脸。
“阿建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句话听说过没?人该得瑟的时候还是得得瑟来着,瞧今儿个我抬棺材的那口,是个国企的大干部,一辈子都在放低身段,有出国考察的机会总是让着别人,以致单位上的小鱼小虾泥巴都出国出得不爱出了,他还一次都没出去过。临近退休的时候,寻思着再不出去以后就没机会了,于是与时俱进,抢抓了一把机遇,总算得到了次出国考察的机会,并花了几万元置备了这身行头,没想到临到出国的前几天,却得了一场急病,两腿一伸,挂了.这正应了那句话‘世界上最悲哀事的就是钱还在,人却没了’当丧主家烧衣服的当口,我听见这皮襄死鬼还没穿过,烧了可惜,就偷偷给捡了回来,反正你也没啥好衣服,这行头名正言顺归你了,明儿个穿着它上学也好光鲜一下。”
“就这么个光鲜法呀!”司马建倒吸了一口凉气,本以为自己得到了奇遇,可以象买了彩票中了500万大奖的主角一样可以好好唯我独尊一下,哪知道听了外公的话后却是起了一身的鸡毛疙瘩。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件死人来不及穿的破衣服吗?咱再穷得光腚丢人现眼到大街上,也犯不上穿死鬼的衣服呀,真是气死我啦,太晦气了。”
外公这人也真是的,银行存折数字后头不知带多少个0了,却还老是干捡死人东西回来这种不靠谱的事,让司马建不知多少回半夜都给恶梦惊醒。
外公顾不上再理会司马伟,系上围裙就下了厨,一丝不苟杀了死猫,不多会儿,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猫肉就端上了桌,然后倒了一杯纯正的米烧,一把抢过司马建咽不下的肉包,就狼呑虎嚥了起来。
司马建瞅瞅猫肉,却无法下筷,像外公亨调的水平是那些亨调高手拍马都赶不上的.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去厨房热了一碗剩稀饭,一脸苦涩将就着酸菜萝卜干来吃。
“怎么样,学校还不错吧?”外公头也不抬地问道。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好的没说的。”
学道漫漫,不急不燥,总有一天会得成大道!想到在学校能系统正规地学习一下武修知识,司马建就向往不以。
所以一提起学校,司马建一下就忘记了眼前的烦恼,滔滔不绝了起来。
第一次领略了除了商场上厮杀之外校园独特的另一种风景的司马建把学校特别的壮观,老师特别的看重,女生柳眉芙面,装束时尚,如何的水灵,着重浓墨尽染地描绘了一遍,引得老头子是瞪大了眼珠子、直淌口水。
说实在的,在这个竞争的社会,无论什么人都溶入了市场经济的大潮之中,渴望有美女靑脒,出人头地,或做出一番不凡事业,并一直向着这方面努力,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也概莫能外,好,亮出自已的本钱来,僧多粥少啊!沒有那本事,你向后转,起步走,一边凉快去。
有句话叫做:一个人自已要发达,神都无法拒绝,能朿缚禁锢自己的唯有自己。
“好了,好了,快给我打住,关于学校壮观,老师看重,女生脸蛋靓,你下次再专题开个讲座讲,现在就不要展开了,下面你就给我讲讲重点。”外公忍不住打断了司马建的话头。
“什么重点?”司马建不解。
“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叫你寻找海归独生女的事?”外公狡黯地一笑。
司马建上学上得怎样对于外公是无所谓的事情,他关注的是叫他调查那半截翡翠手镯的工作有沒有进展?弄清楚了,他才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阿公呀,你这说的就有些不靠谱了,班上那么多的女生,我知道哪个就是你要寻觅的目标呀?”司马建有些发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不耐烦的道。
“臭小子,那些如花似玉的小丫头片子,难道你就没有注意下有没有个海归独生女?上次白给你说了,瞧你这没心沒肺的。”外公急红了眼。
“阿公呀,你以为我就是那查户口的?”司马建也挺不服气.
“阿建呀阿建,不是我说你,你阿公天天啃咸菜吃萝卜干,甚至吃了老鼠肉(当然是田鼠),省吃俭用,连张草纸都舍不得买、用瓦片…容易吗?还有为了让你搭上初一(1)重点班这趟顺风车,你阿公私下里请客送礼,不就是为了让你将来小日子过得好,我容易吗?可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外公铁靑着脸,唾沫四溅。
“哈!哈!哈!”
一听外公瞎扯,司马建怒极反笑:“阿公你那点叉腸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得是多么冠冕堂皇!什么啃咸菜萝卜干老鼠肉.省吃俭用,记得有一回我执行任务提前回来,明明看见你和王三,雷阿婆上家门口那家五星级酒店大吃大喝来着。”司马建忍不住戳穿他来。
“臭小子,居然偷偷监视我来了,我还没说你的事呢!”外公脸一沉,“好,你敢揭我的老底,我要不也晒晒你的丑事,我慕容则就不是人!”。
“我能有什么事?”司马建一脸的无辜。
“什么事?有一回我扫地提前回来,看见你躲在房间里偷偷在看那个,边看还边……”
“好、好、好、阿公我算服你了。”司马建心口一阵巨痛,生怕外公说下去,会再说出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出来,.
司马建长叹了一口气,他想这回脸算是丢大了,下次搞地下活动时一定得眼观六方、耳听八路.防着老头子一手。
“那你就说说究竟观察了哪些出来?”外公气定神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