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傻fufu的鱼并没有花费蒲通仁多少时间,他只是把头盔沁到水里,然后把火把伸过去,那行蠢鱼就自己游进来了。
对于动物的趋光性的简单运用,方便而实用。
无惊无险的回到暂时的休息地,然后他把捉到的几条蠢鱼在地上砸晕,把锅在火上放好,接着他挨着女孩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晚的森林渐渐安静下来了。这里已经进化出夜行能力的动物并没有多少,此刻它们已经饱餐了一顿,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家走去了。
森林里面并不缺少食物,所以暂时没有东西冒着危险去袭击火堆边上的奇怪生物。
他们安全了,暂时的。
一夜无话
蒲通仁是被砸醒的。
感受到头部传来的剧痛,本来还处于甜美梦乡的蒲通仁瞬间清醒。
随即他一个腰子翻身从躺尸状态变成美人鱼趴,眼神警惕的四处扫视。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袭击自己的兵器:一根绑了块石头的木棍,制作方式十分粗糙,仅仅是用藤蔓粗暴的将二者缠在一起。
穷凶极恶的小仁准备嘲笑一下低能的袭击者,连兵器都做不好,如果石头被磨尖了,那他被砸这么一下估计就永眠了。
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太阳还没有完全从地平线上跃出,茂密的树叶中间星星点点有若不看见的光辉洒下。那轮莹白色的月亮还占据着大半个天空——总之就是黎明前一点左右。
借着火堆和树叶间的光辉,小仁同学看清了袭击者的样貌。
这一看,他就淡定不能了。
那是一群平均身高两米3左右的大汉,全都悄咪咪的躲在树后面,人数多到把火堆围了一整圈。他们的神情并不十分凶恶,但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与女孩一样,他们也用树叶围住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他们的要大得多。
小仁同学暂时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是女孩的敌人还是她的家人。说起来,他满打满算也就来到这里两天左右,甚至还没搞明白这里究竟处于哪一个生命演变阶段,又岂能分清他们的社会环境呢?
突然!蒲通仁酱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难道他发现了线索?
没错!他发现了!
这群人的眼睛不是淡粉色的,而是更加鲜艳的血红色!虽然不知道相似的环境为啥会演变出两种瞳色,但就像甜豆花党和咸豆花党一样,除非出现了辣豆花党,不然这两派必定水火不容。
这群人,应该是敌人!
确认了双方的立场对立后,他肯定了自己的目标:在保护好女孩的情况下,恐吓他们离开。
他非常清楚仅仅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最多能保证不被打死,想正面怼赢一群肌肉兄贵完全是痴人说梦。
至于抛弃女孩想办法去选择他们作为助手的选项压根就没出现在他脑子里面。且不提一群兄贵和一个女孩哪个更好相处,单单是女孩的语言天赋就已经碾压了对面一万里:他真的不想一字一句的教兄贵说话。
小仁同学以一个尽量慢的姿势从地上站起来,过程中他不断扩大自己的身体面积来增大自己的威胁性。兄贵们对他这个行为感到十分疑惑,似乎很不明白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生物在干什么。
然后他注又意到这群来路不明的兄贵之所以没在他们睡觉的时候下手,是源于对火焰的恐惧:每当风吹动火堆时,下风向的窥伺者会不自觉的向后退几步。
于是他拿起一根火把。
性感男主,在线表演:烈火烤自己。
将火把拿在手上耍了几下花活,小仁同学将自己的脚抬了起来——有防护服的他现在火抗满点。
蒲通仁烤自己的行为效果十分显著。野人们对于他的凶残有了新的见识:这个人疯起来连自己都烧!
这么狠的人,得罪不得!
他们开始犹豫,开始退却。
蒲通·得寸进尺·仁得势不饶人,拿着火把就开始围着火堆转圈,且不断的扩大着圈的半径:他在向这群野人宣布圈内的东西是他的所有物。
显然这种霸道总裁一样的行为是自然界通用的。
野人们面对他开始后退,他们不想把自己的后背留给这样一个危险的生物。
小仁同学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插着腰笑嘻嘻的对逐渐退后的野人们点点头。
在他得意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冇问题,”随后是一连串奶声奶气的叽里呱啦。
蒲通仁“???”
他回头看向疑似在和野人沟通的女孩,有点搞不清状况。虽然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虚弱了,但脑子好像又出问题了。他好不容易才大象鼻子插葱把这群野人吓走,转头又给叫回来干什么?
野人们看起来听懂了女孩的话,一个领头的兄贵鼓起勇气向前了几步与女孩叽里咕噜了起来。
总共就十几个音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流畅交流的。
这里虽然有些生物还处于史前,有些生物却已经十分发达了呢。
眼看着驱赶失败,蒲通仁放弃了加入二人交流的想法,转身拿起头盔。里面还残留着大半之前准备烧给少女喝的水,不过烧水的小火堆已经熄灭了,水摸起来也是凉的。
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水后,他看向相谈甚欢的二人。少女和兄贵的交流十分顺利,蒲通仁之前以为的吵闹或是威胁都没有出现:二人好想还真是同族的样子。而且从两个人的说话频率和女孩脸上的恨铁不成钢,在结合一下兄贵委屈的小眼神,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十分惊人的结论:在她们的家族里面,女孩的地位高于这个疑似作战部队队长的兄贵!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一个能独自引开类剑齿虎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聚居地里面被保护的下层妇女,就是这个结论有些惊世骇俗罢了。
这场充满了暴躁女上司训话既视感的交流在几分钟之后结束了。当女孩转头去寻找蒲通仁的时候,他正在解剖睡了一晚上还没醒的鱼。
地上整齐的排列着一路的尸骸。
他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惊讶的情况:这种鱼没有鳃部,或者说它们的鳃结构类似早期两栖动物的肺,且只有两个肺腔,这样的器官并不能为它们提供水下呼吸的能力。
而且这些鱼的身体结构却并不适合在陆地上活动,即便是它们长了个能在陆地呼吸的鳃。
他有种猜测:这些鱼之前可能是已经成功演变的陆生动物,只是它们所在的陆地板块遭受了某种灾害:也许是陨石或小行星撞击,也许是地下熔浆喷发或海啸。总之它们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陆地。
一部分的生物可能本来就还有尚未演变完全的脚蹼或者鳍,另一部分也有可能在灾难发生陆地消亡的几百年(也或许是上千年,地质环境演变的时间跨度是很长的)重新演化出了水生动物所需的身体结构。显然这种没有经过时间磨砺的临时突变一样的进化并不完全,才造就了这样一群怪物一样的生物。
而其余生物,只能伴随着生存了几十万年的陆地,一同走向死亡。
小仁同学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完全无视了外界的影响。他连女孩叫他都没有听见。
少女对于蒲通仁不理自己的行为显然感觉十分不快。
可惜她没有学过现代社会女生的花式撒娇手段。她对于这种同伴陷入不明状态的情况选择了遵从野兽本能的行动:她爬到蒲通仁身边,用头顶着他的侧腹,一下又一下。
兄贵哥对于这个即将加入自己家庭的奇怪同类身上发生的状况也感到有些焦急,手足无措的想上来帮忙,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藏在树林里面的其他人从女孩和兄贵哥沟通结束开始就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见三人友好互动一股脑全围了上来围观。
而专注的小仁同学啥都听不见,女孩拱他肚子的感觉被防护服挡住了他也感觉不到。
他依然在琢磨着“这里的大陆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有跨度这么大的生物同时生活在一起,那只有两块演化时间差极大的大陆在短时间相接,而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终于,女孩不想等了。她停下了自己没有意义的行为,趴在蒲通仁耳边大喊了声:你有病啊……不是,写错了,她喊的是“冇问题啊!!!”
看起来她是把这个当成了对小让同学的称呼了呢。
耳膜受到强烈的冲击,小仁同学这才从无尽的未知海洋中逃脱出来。
他没有惊出一身冷汗,也没有恍然大悟然后对叫醒自己的人感激涕零。
他只是十分冷静的回神,稍微定了定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围着自己的野人们,然后把手放在面前女孩头上“冇问题了。你们商量完了吗?”
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可女孩感受到了男主语言中的疑问。为了不让他感觉慌张,女孩点了点头。
所以说作者亲传的语言天赋就是厉害。
蒲通仁见状,表示自己也完全OK。于是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兄贵哥的大胸肌拍了几下:“行吧,看你这一身肌肉,一定是个搬砖的好料子。既然大家现在是一路的了,跟着我干保管你整天吃香喝辣!”
兄贵哥表示自己听不懂他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不过蒲通仁传递的友善他感受到了——以蒲通仁的恐怖,要想对付他拿火把烧就行了。
于是他也在小仁同学的胸口拍了两下以示善意,巨大的手劲差点没把小仁同学给拍飞出去。
双方就在这样一种和睦的气氛中达成了一致:蒲通仁需要一群助手来帮助自己生活下去的同时进行科考、记录,而原始人们需要听大姐头的意愿,把这个对他们族群能起很大作用的同族带回去。
在走之前,小让同学把原始人们带到了老虎尸体边上,示意女孩告诉原始人们带上这坨储备粮。在找到合适的食用植物和牲畜,并进行养殖之前,蒲通仁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储备粮食的机会。
谁也不知道啥时候会没饭吃了。
而且这里蛮冷的,感觉应该是寒季快到了或是寒季刚结束。如果是前者,那意味着数月的饥荒,如果是后者,储备粮食也是没错的。
没见过世面的野人们对于这头巨大的虎尸非常震惊,同时他们也再一次确认了新同伴的残暴:这虎尸上伤口都快比毛多了。此刻的小野人们默默地把蒲通仁当作了仅次于女孩的二号人物。
不得不说文明初期的社会就是淳朴。
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大姐头已经成了小仁同学的挂件了。
被两个兄贵抬在肩上,摸着旁边同样被抬着的伤员女孩的头发,抱着装有心灵寄托的箱子,小仁同学表示:耳旁吹过的风,带有快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