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上日晷的时刻尽可能完美的刻画好的蒲通仁完成了这些工作后,一把抓起后边撸串看戏的无恙,指着此时“指针”的影子所对应的刻度,对无恙说:“记着啊,以后竖杆的影子对着这里就是吃饭的时间。”
女孩照例歪了歪头---完成了每日一歪的成就---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迷茫:“这整天瞎搞的冇问题又想干什么?”
蒲通仁这会儿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从无恙手里顺来的烤串,过于重的盐味鼾的他眉头一跳一跳的。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无恙还没回应他,赶紧费力咽下嘴里干涩的肉,转头去看女孩在干啥。
女孩这会儿也正望着他懵逼,二人双目对视,从他们的目光里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们都在责备对方怎么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年纪大了脸皮薄了的蒲通仁败下阵来,无奈的开始给无恙详细讲解这玩意儿的作用。
等无恙听明白“12”的刻度是吃饭后,她突发奇想,掏出一把石斧就在地上刻下了一个大字--串!
哦,她这串有五个“口”,显然是照着手上的肉串画的。不得不说中国文字源远流长,见其形可知其意。
见到无恙这波有些蠢萌可爱的操作,蒲通仁不免也有些技痒。于是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接在“串”后面加了个“火堆加肉。”
无恙不满的嘟起嘴,挤开蒲通仁又接了个“挖坑埋垃圾。”
蒲通仁顿时觉得自家小助手贼有意思,他一把搂起无恙放到一边,又在“1”后边接了个“睡午觉。”
女孩腮帮子鼓的更高了,她不满的瞥了蒲通仁一眼,挥动斧头在“2”下边接上一幅“砍树”。
二人就这样一人一幅画来来回回交手十数回合,活生生将整个“伪·日晷”给用代表一种行为的简笔画给围了起来。
等到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啥没有画上去后,蒲通仁满意的喘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无恙的脑袋安慰了下气的炸毛的女孩,拉着无恙的手去边上折了些树枝将“伪·日晷”及其周边图案全都围了起来。
无恙一下午都没理蒲通仁,无聊的他只得去找老白发恼骚。可这会这老不羞又装蠢,一脸诚惶诚恐的干着活,蒲通仁一和他说话他就装害怕跑掉,着实秀的人头皮发麻。
一时半会找不到事做的蒲通仁只得在山上晃悠,野人们经过了一周的教育,基本上都明白了自己该干啥,这会儿基本上全都吃完饭去各干各的了,洞里就剩下几个死赖着不愿行动的混子,之前他们就和蒲通仁不爽,这会儿他也懒得去管这几个货真价实的废物。
晃着晃着,他就晃到了后山处的兽圈。几个野人妇女勤恳的搬运一些山下规整好的木头,忙活的额头上全是白毛汗。
蒲通仁看着她们费尽心力却没有多大的成效,决定上去帮她们一把。老白也不知道啥时候冒了出来,拎着磨了一半的石斧一边磨一边亦步亦趋跟着蒲通仁。
野人妇女们虽然理解了此处是需要修筑一圈篱笆,但见到这群“见识短浅”的野人铁憨憨一样靠蛮力将木棍夯进地里,他就知道还是得给她们设计好一个固定的模式来才行。
野人族群现在的木头储备不是很多,但也不至于告急:基础组合战斗组的5小只一刻不停的在砍树捡柴火,山坡处新修的绞索从早工作到晚,已经换了两次揽绳。他们的共同努力成功让河滩处的森林后退了十几米,远远看着像是被杰瑞啃了的起司一样。
得益于合理的工作分配,绳索是够用了---有三位仅仅比老白年轻一点点的妇女一直在洞里搓藤蔓,粗壮的爬藤植物被搓成植物纤维后放入开水中浸泡一会儿,再捞出用力拧成一束,就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绳子了。
蒲通仁衡量了下物资储备,决定采用“护栏式”的篱笆,而不是追求更加稳定的“密封式”加上尖刺的组合。
所谓“护栏式”,及根据树木的长度衡量距离,每隔一定长度打上一个深坑埋下一根树桩,每两根或三根捆上横过来的硬木,保证留出的空洞不要让牲畜逃的出来就行。
这种栅栏最大的缺点就是只对蹄类和某些不善于攀爬的动物有效,如果是类似狮子老虎或是蜥蜴类,甚至是有着“液体动物”之称猫都能视这栅栏于无物。
不过这种栅栏还有升级版:加上电网或是尖刺,它们就能摇身一变成为经典丧失电影中的围墙栅栏。可惜当前的物资不足以让他完成这一步。
有老白在的话想教会野人们一项工作就会容易许多,他只需要当着野人们的面演示几次,老白就能大致学会这些操作,然后自觉的带着野人们学习这套操作。现在唯一的麻烦是蒲通仁连铲子都拿不起来,遑论挖土与编制栅栏。
关键时刻,老白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演下去,只得放下手中跟盘珠子一样盘着的石斧来到蒲通仁身边,做出倾听的姿态。
“既然拥有这等智力,那么只要有了开头的思路,这些东西他们自己也是能造出来的吧,”蒲通仁对于老白的反应见怪不怪,却仍然有些感慨:“不过这次还是让我来开个头好了,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和资本来让他们积累经验慢慢创造。”
老白在放弃演员身份后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完美,刷刷刷的就掏出石头铲子在地上刨起坑来。而蒲通仁接着这个时机,大致估算了下当前所拥有的木头大致长度。在地上划拉几下简单估算后得出了能在保障效果的情况下最节省的木头消耗方式,然后在兽圈里画出了基准线。
每隔零点三米左右一根主干,如果仅仅是养体形不太大的草食系动物应该不会被冲垮吧,大概?
算了,会不会被冲垮的问题等发生了再去解决,这会儿那几个妇女都围上来对脸懵逼了,再不给她们讲解一下等候蒲通仁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大妈式哔哔,还是原始人语言版本的。
可这语言不通他也没法子直接讲解啊,一时场面上出现了十分新奇的景象:衣着邋遢的蒲通仁手舞足蹈的比划,旁边一圈纯生态原始妇女听的云里雾里,双方都尝试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来让对方明白自己所表达的意思---可这对沟通毫无作用。
蒲通仁意识到了无恙对他的重要性,但这会无恙还在因为“伪·日晷”的事闹别扭,铁定不会过来帮他解决这事。
每次这种时刻都会有一个天降奇兵出来解决尴尬的场面,这次当然轮到了老白...老白这货在一边猫着看笑话,完全不像是要来解决问题的样子!
蒲通仁慌张的四处张望几下,指望从地里面突然冒出来个无恙小可爱来给他解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耗到最后,蒲通仁只能晕头转向的败下阵。他挨着拍了一圈妇女们的肩膀表示你们厉害,然后拉着他们来到预计中修建篱笆的地方,当着她们的面把一根木头在地上的刻度里比划了几下,劈成合适长度---用左手劈的,累的不轻,然后牙齿脚趾齐上阵,捆出了一片篱笆插上。
希望这些妇女们将来做这个的时候不要连抬脚捆绳子和牙齿打结都学了去:太丢人了。
还好野人妇女们只是创造力不足,并不是脑子傻。见过蒲通仁奢华尊贵而丢人的演示后纷纷表示懂了懂了,一个个头点的赛过小鸡啄米,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做起活来怎么样,能不能把架子捆稳,能不能把地基夯实。
只是刚丢完人的蒲通仁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连偷笑了好久的老白都没去管,就扭头朝山洞走去。
此时此刻只有无恙柔软温暖的脑袋能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可当他找到一个人拿着火把躲在一个大号侧洞里不知道干啥的无恙后,却被女孩凶狠的赶了出来。
刹那间,蒲通仁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于是乎,被全世界抛弃的蒲通仁决定做点什么来报复这个世界,以求宣泄自己的愤恨。最终被他选定来发泄情绪的倒霉孩子是---昨天被抓来的野猪!
本来按照计划,野猪应该被关在侧洞里饿上几天,然后照着邪恶的蒲通仁排好的顺序来为野人族群试探哪些植物有毒哪些植物无毒,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它被撞上了,那就该付出一点应有的代价!
野猪表示:我冤啊!我就在那里,挨饿,犯困,不见天日,突然就被当做了试验品出气筒,凭什么啊!
可它的冤屈没有任何人聆听,哪怕是被诱骗着吃下一大捆辣根,也不曾有过哪怕一句为它而说的申诉。
是的,丧心病狂的蒲通仁选择的第一种试验植物就是早在一周前就发现的辣根。
原本这株植物是淡红色根茎,翠绿色叶片加上绿中泛黄的棒槌形果实,被放了一周后已经完全变成干枯的枝干叶片,黄中带褐的果实与撒的到处都是的草籽。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变本加厉的方面是它那股狂暴的辣味,即使隔着好几米,鼻腔也会被熏的开始流鼻涕。
说真的,要不是野猪它太久没吃东西,而且心机婊蒲通仁还是将辣根裹在肉里丢入的侧洞,聪明的野猪根本不会去动这种“危险”的植物。
可他终究是吃了下去,一点不剩那种,看的疯狂科学界蒲通仁都眉头一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野猪都表现的十分活泼,说明这种“辣根”是可食用的食物。
而代价,则是长达五个小时到晚饭时还没停下的响彻整个洞窟的猪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