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的标准之一是能够得到统一且固定的结果,并以之规定一系列关键过程的操作。
为了让野人们对这个小把戏理解得更加深刻,他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早就蠢蠢欲动的肾虚哥,自己从旁边的火堆上扯过一截烤肉,叼在嘴里舒服得瘫靠在石头上,还没忍住得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野人集群后方,五蠢蛋神色各异的埋头凑在一起,以他们有限的智慧预谋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件。
(以下统称为蠢蛋A,蠢蛋B,以此类推,我实在是起不出名字了,可恶!)
蠢蛋A(最先喊出巫术的那个):“他...那个恶魔...我们快跑吧,去找巫,只有巫才能保护我们,对吧,啊?”
蠢蛋B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白气,不屑道:“哼,还巫呢,你觉得巫呢打得过那个恶魔?他刚才那个被叫做‘法老之蛇’的巫术换做以前那几个就知道吃的巫师能做到吗?”
蠢蛋C砸了砸嘴,饶有兴致的看着A和B,没说什么。
蠢蛋D:“呵,你们不想回到当初那种日子?从跟着那个家伙到这里来,我们哪天过的像个族老了?那个自称蒲通仁的外来者不就是耍了个把戏吗,能像巫一样给我们带来快乐吗?我看啊,不如就呆在这里,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他还有那傻啦吧唧的爷孙俩,完事以后带上女人和食物去山那边投奔大部落!”
蠢蛋E:“我,呃,我觉得那个外来者说的有些道理啊。你们看看他才来几天,我们就能吃饱饭,而且我听他刚才讲的那个...原理,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巫以前可不会这样对我们,他只会过来释放他的巫术,放完了就走,从来不和我们沟通的。”
蠢蛋A愤怒的对蠢蛋E喷道:“住口,你个叛徒!你忘了当初,要不是巫用他伟大的巫术将袭击者首领的理智磨灭,我们恐怕早就已经被灭族了!你现在竟然说一个玷污巫的外来者说话有道理?”
蠢蛋D伸手拦住蠢蛋A:“冷静点,我来和他说。”
他回头看了眼蒲通仁的方向,发现那边讲得正热闹,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遂稍微放开了些胆子,音量也提高了点,满怀憧憬的对E说:“喂,你想想,以前巫在的时候,你有没吃饱过吗?你可是族老!年轻的时候,族里的女子你想要哪个就要哪个,谁敢反对?那些光长肌肉的蠢大个,天天拼命在外面打猎,回头食物还不是要我们分配?你何时少过吃了?你们说是吧?”
蠢蛋D看向另外三个蠢蛋,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蠢蛋A、B点了点头,表情包含着对那种生活的无尽怀念,蠢蛋B的嘴角还滴下了几滴口水。
蠢蛋C不屑的哼了一声,但当他发觉蠢蛋D正以一种略带仇视且包含强烈攻击欲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后,他赶忙学着A、B的样子点了点头。
蠢蛋D很满意,转过头来接着对E说:“你再看看现在,吃的都是什么?草,内脏,还有那稀奇古怪的汤。我闻着就想吐,你还吃的下去?而且你再想想,那个黄毛丫头是不是下了命令,说不干活的没饭吃?”
他双手呈爪状放于腰腹,神色变得有些抓狂:“我们是族老!她算什么?敢不给我们饭吃?还不许反对,反对就打人!”
蠢蛋A表示自己感同身受:“就是!那什么编绳子,磨石头的活,应该让那些女人来干啊,凭什么我们还要干这种活?”
蠢蛋B从胸口摸出一把断裂的石刀,面露苦涩:“可你们拿她有什么办法?我已经试过半夜摸到她洞里,想趁她睡觉捅死她来着,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说着说着,脸色就变得铁青,握着石刀的手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我刚到她洞口,那个恶魔就从阴影中钻了出来,用比我脑袋还大的手压住我的肩膀,问我‘你怎么还没睡?’!”
说道这里,他似乎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独自一人摸索着在洞窟中前进。为了避免弄出响动而被发觉,他每迈出一步都会在空中试探许久才落下。历经不知多少时辰,终于依靠记忆摸到了所寻得门口...
突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寻着他的鼻子钻了进来,尔后,一只比他头还要大,还要重的手悄无声息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阴森得不像是人间之语带着轻微却刺骨的冷风,钻进了他的耳膜:“你,怎么,还没有睡?”
恐惧在瞬间将他笼罩,握刀的手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道去维持那可怜的二力平衡。石刀在重力的作用下轻轻得从他手中滑落。
那个恶魔,在他自己都看不见手指的环境中,准确而迅速的握住了即将落地的石刀,而且在整个过程中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最为离奇的是:那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没有一点移动。
他的膀胱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刺激,随之便是一阵猛烈的收缩。
他夹着腿,深怕自己双腿之间的异样惊扰到这个恶魔。他张了张嘴,想说点求饶的话语,却发现自己会的恶魔语并不包含求饶的部分。
在他几乎已经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恶魔松开了握住他肩膀的手,将只剩下个把的石刀塞进他的衣领,随后消失在黑暗中。冰冷的空气里只有一句若有若无的提醒在回荡:“小声点,别吵到无恙睡觉了。”
劫后余生的蠢蛋B身体猛得一颤抖,随之全身上下才开始止不住的冒出冷汗。他本想不管不顾的冲会自己温暖而安全的床铺里,然而没等他迈出一步,恶魔的提醒便在脑海里重新响起:别吵到无恙睡觉了。他惊得一个激灵,赶忙收回仓促伸出的腿,转而以一种比来时更加谨慎的步伐,连空气都不惊动的情况下磨蹭回了自己的洞窟。
这时,距离天亮已经不足一个小时。
(其实蒲通仁只是半夜去上个厕所,为了防止遇见野外出没的袭击者,他特地穿上了防护服的躯干部分,而这套防护服的脚底是带吸音结构的?(?╯?╰?)?)
第二天,蠢蛋B被双腿之间的冰凉激醒,他扒开挡住脑袋的兽皮和棉花往那里一看,湿漉漉的一大片。
从那天起,蠢蛋B再也不敢明着与蒲通仁对线,特别是在太阳落山以后。
回到当前时间点,蠢蛋B已经将自己与恶魔蒲通仁遭遇的经过从头到尾描述给了另外四个蠢蛋。
可以看见,A、D、E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惶恐,其中以A最甚,E最次。而蠢蛋C则是拖着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蠢蛋A:“这恶魔如此恐怖,我们还不逃跑难道等他清算我们吗?如果是巫的话,对,巫一定能对付他的,我们快去找巫吧!”
蠢蛋D一巴掌扇在蠢蛋A脸上,然后像是被吓到的豹子一样突然反应过来朝蒲通仁方向望了一眼,等完全确认蒲通仁整个身体都还处在那块石头边上没有任何异动后他才稍微舒了口气,压低声音对蠢蛋A说道:“你小声点,现在整个族群里面都被他控制了,而且最厉害的几个战士加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过那个恶魔,如果被他发现听见你想叛逃,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蠢蛋B应和道:“就是。哪怕那个恶魔在太阳没有下山之前不能变成恶魔体,他也能召唤那个‘法老之蛇’来吞噬我们!而如果等到晚上跑,你觉得我们跑得过吗?”
蠢蛋E打断二人的对话,从袖口伸出一小截手指偷偷指向蒲通仁那边,低声惊呼:“快看,那个恶魔把他的魔力传给了那个整天没点干劲的崽子!”
几人看向他指的方向,那边有一个脸色逐渐变态的肾虚哥正端着一盘疯狂往外爆黑色条状物体的沙子,旁边还有几个同样逐渐变得疯狂的野人。而被他们重点关注的蒲通仁正叼着一条肉,双手平举朝肾虚哥的方向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事实上是在喊肾虚哥小心点,毕竟荤油放多了,烧炸开容易烫伤人。)
蠢蛋D突然感觉好像有某种视线锁定在了自己身上,他一把拉过蠢蛋A挡在自己背后,绕了三百六十度视线无死角环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未知的恐惧,降临在了蠢蛋D身上。
他死死得叩住蠢蛋A的手腕以压制恐惧带来的颤抖,眼珠里血丝逐渐侵占原本淡粉色的眼白部分,鼻孔剧烈的抽吸着冰凉的空气,哪怕肺部因此感到剧痛也不在乎。他死死得硬着下颚骨和咀嚼肌,以一种相对平静的口吻说出一句话来:
“我们,逃吧。去找巫,去山的那边,我知道怎么找到他们,有以前的族老和我联系过了。”
他的话语刚刚脱离嘴唇飞入空气,一阵爽朗的大笑就从背后传出:“哈哈哈哈,大哥,你听见了没!这蠢货承认自己和外来的人联系过了!那几个受伤的小子有救了!”
远处高高挂在悬崖边偷看蒲通仁教学的老白头也不回得应和了声:“晓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蠢蛋A、B、D、E一脸震惊的从蠢蛋C...(哦,现在应该叫老白弟弟了)身边跳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手里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飞斧,脸上充满了震惊。
蠢...抱歉叫顺口了。老白弟弟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眯着眼睛弓起身子如同戒备姿态的猎食者般面对另外四名蠢蛋,有些畅快的喷出一段话:
“你们相比是当族老享受太久了,早就忘了我是怎么变成族老了的吧?”
他拍了拍瘸着的右腿,对着蠢蛋B挑了挑眉毛:“我可是用一条腿的代价换得族长的命,才被特地授予族老职务的。而在我断腿之后从野兽口中救下我的人,正是一直和你们做对的,我的大哥!”
“我本来想借职位给大哥争取一点福利的,结果他不要。怎想接着就是大灾难,我们被迫分散。三十几年前大哥再一次把我从山林里救回来,我就决定用命去报答他,结果他还是不要,反而在这个小族群里恢复了我族老的身份。”
“然后,就是今天!劳资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几个崽种,可给我逮着了吧!还想恢复族老权利,还想光吃饭欺负女族人,做梦去吧!”
(以上对话均为野人语交流,大家脑内润色一下吧~)
(PS:劳驾看见这段话的扣个1,让这可怜的作者知道看自己书的不全是机器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