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怡眼见往常躲她像是躲狼一样的周不通,眼下竟是胆敢将拳锋对准自己,当即冷笑一声,也不拖拉,铿锵~拔剑,迎面而上。
魏子怡奉命服侍周不通寝居,本就是被其父魏成所逼,她心底憋着几百万个不情愿。
而这几日以来,周不通这条哈巴狗,更是多处指桑骂槐,对她隐隐显露轻薄之意,她心底早就看周不通不爽到了极点。
但却碍于有关段浪的传闻实在可怖,故而也不敢对周不通出手。
而眼下,段浪让她做周不通的陪练,虽说她觉得堂堂魏家大小姐给条狗当陪练很是委屈,但如此一个教训周不通的机会,她又怎能放过?
此时一经出手,便是平生所学最为凌厉的招式。
周不通本就不是魏子怡的对手,而眼下魏子怡更是出手毫无顾虑,招招致命,周不通一套青涩稚嫩的山崩地裂拳还没施展完,便是被魏子怡刺了三剑,划了两痕,“啊吆~”一声摔在了地上。
眼见周不通摔倒在地翻了几个滚,疼的脸色铁青,魏子怡持剑而立,朝着段浪道嗤笑道:“我说过不用比了,是你非要让他和我比的,眼下他受了伤,可怨不得我。”
段浪微微点头道:“自然。”
便见周不通踉跄着站起身来,魏子怡冷眼一寒,毫不留情,拔剑便刺。
短短五个回合,周不通再中三剑。
但周不通此番中剑之后,却是不骂不喊,只是疼的脸色铁青,捂着伤口流血的地方,朝着段浪恭敬拜道:“主上,我的整套拳法,都打完了。”
段浪闻言似是疑惑了一下。
而后考虑道:“这是拳法?”
周不通听得顿时满脸涨红。
而魏子怡听到段浪竟这般侮辱她魏家的传家灵法,本就没有撒泄完的愤怒,更是在此刻猛然暴涨。
先前在段浪房门轻轻推开的瞬间,乃是她见段浪的第一眼,平凡,平凡,非常平凡的一个人。而就是如此平凡的一个人,推开门时,竟是连瞧都没正眼瞧她一眼,更是在与周通的整个对话中,将自己视若无睹。
她魏子怡打小便被捧为掌上明珠,又哪曾受过这般冷落凄凉的对待,而更是这般平凡的一个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高级低级毫无差别’如此傲慢狂妄之言。
眼下魏子怡在轻而易举挫败周不通后,锋芒正盛,当即抬剑指向段浪道:
“段浪,你休要侮辱我魏家的家传灵法,你若觉得我魏家崩山拳不强,又千方百计将它得来做甚!”魏子怡嘴上的还话未说完,便是听到周不通突然朝她暴怒大吼道:
“放肆!你快把剑放下!”
而也就在周不通话闭的刹那,魏子怡只觉一道虚影呼啸而过,紧接着咽喉薄弱处传来一丝冰凉,两眼一黑,周围世界,瞬间便彻底寂静了下来。
周不通抿嘴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瞧着那躺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的魏子怡,半响发不出声。
上一秒,她还是那那般的高傲贵气,张扬跋扈,满面充满着鄙夷不屑,可下一秒,如此青春女子,便像条死狗般,野撒撒的躺在了地上,任凭她的红艳的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躯体,混杂着遍地泥尘。
“这,这是主上的五越风行。”周不通强行压抑住心头震撼朝着段浪问道。
段浪点头,朝着周不通伸出一只手来道:“孤脚上自然是五越风行,但孤手上,却又是什么?”
周不通连连摇头。段浪出手实在太快,快到他两眼昏花,根本瞧不清楚。但他摇头间,脑海深处,却突然浮现出那么一闪而过的画面,那是:
“山崩地裂拳!?”周不通简直无法想象,当脑海中闪过那一瞬间的画面时,当即惊呼而出。
“对,孤方才手上所使的,正是山崩地裂拳。”段浪点头。
周不通依旧是满脸充满着不可思议,再问道:“可是主上,您方才的招式,好像和我所展示的不太一样啊?”
段浪伸手道:“哪儿不一样?”
周不通立刻将自己所展示的那招拳法,与段浪方才杀魏子怡的姿势模样,重新演示了一遍,给段浪指出道:“就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都不一样,其他都一样。”
段浪点头,又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打出了几招拳法。
周不通一看,竟是与自己所修炼的崩山拳相差无几,但却又不是,只看的连连点头,连连摇头。
段浪打出几拳之后,又打几拳,周通再看,再点头,再摇头。
直到段浪打到最后,周不通突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朝着段浪直接跪地拜下道:“主上!您真是牛逼!太牛逼了!您这一改,这拳法的价值直接上升了一档!不不不,上升了好几档!这简直能媲敌玄阶灵法了!”
原来是段浪在瞧着周不通打了一遍崩山拳后,瞬间便发现了这套拳法中的诸多破绽,并在一恍之间,将这些破绽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手段清数解决,将原本的招式与更改后的招式融会贯通,既没有破坏整套拳法的完整性,更是将拳法最为精髓的地方更加刻骨的表现了出来,使得整套拳法,威力变得更加惊人。
周不通此刻跪在地上,完全是五体投地。
段浪只是轻描淡写,随随便便的一改,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将这套黄阶中级灵法,直接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这般神乎其技的手段,惊为天人,如何能不让人震撼?
这让周不通瞬间对段浪更是佩服到了极点。
便听段浪淡淡的说道:“周不通,孤在房间内呆几日了?”
周不通被段浪这么一问,方才一个激灵,想到邵阳朔刚刚来提醒过自己国脉传承一事。又瞧瞧自己脚边躺着的魏子怡尸体,周不通惊回神来,满头大汗道:“那个,主上,您闭关已有七日,而明日,便是我与魏子期的约战之日。”
说罢又一激灵道:“对了主上,那天从十里香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听到了他们离岛的时间,您看?”
“孤既已答应你接受凤华国脉传承,又怎会失言就此离岛,离岛之事,等你得此传承之后,再谈不迟。”段浪淡淡说道。
周不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低头瞧了瞧魏子怡的尸体。这段浪言行举止宛若神明,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句玩笑,只要他说过的,无论有多么匪夷所思,那都是言出必行,这该是有何等的气魄。
周不通打探离岛的消息,本是为了避免与魏子期一战,但如今段浪轻描淡写便是将魏家的家传灵法崩山拳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这让周不通胸腔之内一时间涌起几分战意。
他知道,只要有段浪在,胜魏子期,未必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