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剑派。
当阳山，当阳广场。
外门长老柳然，当阳山山主胡阳以及当阳山六位长老在高台上正襟危坐。
高台下是一群站的整整齐齐的少男少女，一共五百九十八人，他们都是当阳山的弟子，三阳剑派的杂役学徒。
今天是当阳山一年一度的考核日，也是决定许多人一生命运的关键时刻。
黄默就站在这群少男少女中间，和其他少男少女一样稚嫩的面孔，不过却多了份和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黄默今年十五岁，距离十六岁那个命运的转折点还剩下一年时间。
“王青，十六岁，炼窍二万五千，无法晋升外门。”
一位当阳山长老一脸冷漠道。
而那位少年则是一脸失望，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
年满十六周岁，无法晋升为外门弟子，就会去杂役殿领取差事，如无意外，则会为宗派操劳一辈子。
考核依然在继续。
很快年满十六周岁的二百九十八名杂役弟子全都考核完毕。
一共有九十八人通过考核成为外门弟子，另外二百人落选。
刚刚还站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们分开了。
“恭喜你们九十八人成为外门弟子。”
高台上，当阳山山主胡阳满脸和蔼笑容的对那通过检测的九十八人道。
“柳长老会带你们去少阳山继续修炼。”
说罢，胡阳扭头看向了没有通过考核的两百人，脸色立即变严肃。
“你们将会被分配到剑派下属的各个地方，为宗派效力，不过不要灰心，只要在二十岁前突破真气境，可以直接晋升剑派内门弟子。”
那两百人中有不少人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黄默看着这一幕，少年人原本灵动的眼睛里多出了一分无奈。
黄默清楚，山主胡阳这话更多的其实是在安慰人。
黄默暗中做过调查，那些被下放到剑派各个地方的杂役学徒，最终能成内门弟子的寥寥无几。
胡阳说罢就挥挥手，立即就有人过来把那二百九十八人领了下去。
“你们要努力，争取成为剑派外门弟子。”
胡阳勉励着黄默这些未满十六周岁的杂役学徒。
“上前测试你们这一年的修炼成果。”
少男少女们依次上前进行测试。
“王九，十五周岁，炼窍二万六千个。”
“陈阳，十四周岁，炼窍二万三千个。”
……
成绩依次出炉。
“胡师弟，成绩都还不错，明年又有不少人能入外门。”
高台上，柳然对胡阳道。
胡阳脸上也是带着笑意，这可是他的功劳。
“叶嫣然，十四岁，炼窍三万二千个。”
测试长老的声音陡然高昂起来，柳然正喝水的动作都是一顿，忙往台下看去。
一穿着青衫的少女静静站在那里，周身点点灵光闪烁。
虽然年纪小，眉眼间还未长开，可依然能看出那一丝魅惑，长大后定是一祸国殃民的主。
“胡师弟，如此璞玉，你这可是给剑派立了大功了。”
柳然笑意盈盈的道。
黄默静静的看着叶嫣然，叶嫣然就如那夜空中皎洁的明月，一直让他们仰望。
有了叶嫣然那惊人的成绩做对比，接下来的测试就可以说波澜不惊了。
一直到黄默，现场再次嘈乱起来。
“黄默，十五周岁，炼窍九千个。”
测试长老报出黄默的名字，眉头都忍不住一皱，有些厌恶的看了眼黄默。
其他人的测试成绩都在一万以上，黄默是唯一一个一万以下的，黄默的存在拉低了当阳山的整体成绩。
“又是这个吊车尾。”
“竟然不足一万，我要是他都要羞愧的一头撞死了。”
“真不知道山主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连元海炼窍功都给他修炼。”
“是啊，如果让我修炼元海炼窍功，说不定早突破三万窍穴了。”
……
少男少女们对黄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黄默沉默的走回队伍里，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高台上，柳然脸上的笑意没了，看向胡阳，脸色严肃。
“胡师弟，有些东西该放下了，你的做法已经让剑派一些人不满了，既然他没有他父母的天赋，那就在剑派照顾下做个普通人，未尝不好。”
柳然说着看向了人群里异常沉默的黄默。
“还有一年时间，现在就放弃？黄默可是那两人的儿子。”
胡阳不甘心的道。
“事实证明，他承担不起我们的期望，资源再用在他身上也是浪费。”
柳然苦笑着道。
“剑派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胡阳看着人群里的黄默，也不由默然。
测试完毕，当阳广场上的人很快就消散一空，黄默本想离开，却被胡阳留了下来。
“山主。”
黄默恭敬的道。
“你这孩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只有我们两人时，叫我叔。”
胡阳满脸宠溺的看着黄默。
“胡叔。”
黄默诚心诚意的叫道，如果不是胡阳的照顾，他炼化的窍穴都不可能有九千个。
“这是孕灵丹，服用完了，再来找我拿，还有一年时间，不要轻易放弃。”
胡阳递给黄默三个瓷瓶道，剑派放弃了黄默，胡阳却没有，他不相信那两人的儿子会如此平庸。
在柳然说剑派放弃了黄默时，胡阳就暗下决心，他要继续资助黄默。
“胡叔，谢谢。”
黄默接过那三瓶孕灵丹，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柳然和胡阳不知道的是黄默听觉十分敏锐，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全都被黄默听到了。
黄默自然知道这三瓶孕灵丹是怎么来的，胡阳自己掏的腰包，可是黄默依然接了过来，他现在确实需要那三瓶孕灵丹。
胡阳的这份恩情黄默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
夜。
漆黑的夜空星辰闪烁，当阳山上寂静一片，学徒们都已经休息了。
胡阳给黄默安排的那间小屋里可以看到点点灵光闪烁。
黄默身上一共闪动着九千一百五十个灵光点。
黄默睁开眼睛，里面满是疲惫，下午考核结束一直全神贯注修炼到深夜，已经到了黄默身体承受的极限了。
不到六个时辰，炼化一百五十个窍穴，纵然有着孕灵丹的帮助，这个修炼速度也极其惊人。
可是黄默看着那新炼化的一百五十个窍穴却没有任何喜悦。
黄默静静的看着那新炼化的一百五十个窍穴，那窍穴里的灵光一点点暗淡，最终消失，就好似根本就没有炼化过。
窍穴一个个暗淡，一百五十个新炼化的窍穴最终只剩下十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