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与广传大师相谈甚欢,广传倒也无愧大师之名,佛法精通,心境纯然,离天人合一也所差不远,再有十多年,大明寺或许要再多一位宗师。至于那位外门大长老,心胸狭窄,气息绵薄,看来是要寿命将尽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门外传来杜如意的怒吼。
张闲眼神一眯,却已将自己的感知放了出去。
杜如意却被一个大明寺的外门长老偷袭,现在只不过是困兽之斗了。
张闲的笑意已经完全收起来了。眼神中的寒意扫在包间中的诸位僧人身上,却见广传老僧也是一脸茫然,继而是怒喝道:“你们想做什么,不知道那是药草山的贵客吗?”
广传老僧也对自己师兄弟的行动很疑惑。药草山可是八大宗门之一啊,眼前这个毛头虽不足为虑,但单凭那李修法一人便能将大明寺满门屠尽!
而这时,林峰走了进来,阴鹜的脸上满是疯狂!
“师兄,是我下的命令!”林峰满不在乎的道。
“这就是大明寺的待客之道吗?今天却是见识到了。”张闲轻嘲了一句。杜如意已经被控制住了,张闲却还是无动于衷。张闲自持在自己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都是虚妄!
“大明寺的待客之道自然不是如此,只是我大明寺外门的宝库中丢了一株阴阳长生草,而今日却在张掌门的住处发现一株!希望张掌门能配合我等调查一下!”林峰冷笑道。
“阴阳长生草!”在场的诸位老僧心中惊呼!
大明寺宝库若有阴阳长生草我等怎会不知!恐怕是林峰从何处得知了张闲拥有这等宝物,想借机抢夺罢了。诸位老僧心中道。
当即有一位僧人拍案而起,欲反驳林峰。一个张闲不足为据,但药草山可不是自家大明寺可以招惹的!
这僧人刚要开口,却被那广传僧人一把压住。广传老僧也是个活了七八十年的老妖怪,心中略一思量便明白事情的原委。
但是,他不能揭穿林峰!
元智师叔是大明寺的唯一宗师,庇护宗门近六十年,至今已经百二十岁了,据他所言,最多也只能庇护大明寺十年了。
所以自己才会在此亲身相邀这药草山的娃娃掌门,只是寄望于能在宗门的宗师逝去之后能够得到药草山的庇护!
但是别家的庇护哪比得上自己家的宗师!林峰师弟虽然行事阴狠,但对大明寺也是忠心耿耿。今日之事,想必他也有了万全之策。
不如静观其变,若是林峰师弟能够突破宗师,大明寺上下倾尽全力也要保护他,若是不能,便将其推出去消弥李修法的怒火!
广传老僧,心中百转千折,面上却毫不改色。只是呵呵道:“哦,我大明寺前些日子确实丢了一株阴阳长生草。只是不知是否便是张掌门所拥有的这株。烦请张小友在我大明寺小憩几日,待我大明寺查明验证,还张小友一个清白!”称呼从张掌门变为张小友,广传老僧的态度已经表明!
一旁被压下的老僧有些茫然,宝库中哪来的阴阳长生草?难道广传师兄要和林峰师兄狼狈为奸?这还是自己那个得高望众的广传师兄吗?老僧面色惨然,终究还是无奈坐下。
林峰对广传的行为毫不意外。身为一家势力的掌权人,个人的德行,得失和面皮怎么比得上宗门的利益!
只是这娃娃掌门还挺沉得住气的,这种情况下也能面不改色,到底是说他无惧呢?还是说他无知呢?
斩草要除根,自己虽不能把他杀了,但只要把他废了,他以后又能耐自己如何?药草山也不一定会为一个废人大动干戈吧!
张闲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到现在张闲还是坐看风云起。至于杜如意,被人偷袭也让他吃点小亏。
自己修武以来,还从未与人搏杀。道门中人恐怕都把自己当个小白。儆猴要杀鸡,道门中人,谁的手上是干净的!国家也对道门中人的厮杀不管不顾,反正都是以武乱法之徒,全死了最好!
只是有一条铁则:不得牵连普通人!
但凡触犯此条铁则的,除非流亡海外,不然必死无疑!
所以张闲并不担心自己的父母。但张闲怎么也没想到这林峰会如此疯狂。
人之将死,又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
这时,一个身着天青道袍的老道士走进了包间。包间内剑拔弩张的氛围让他有些不适:“在下蔡胜明,是道盟执法殿的青衣执事,今日来此,却是林峰长老邀我前来为阴阳长生草失窃一事裁决。”蔡胜明本不欲得罪药草山,但是财帛动人心啊。林峰足足拿出价值五亿华元的宝贝只求自己走着一趟,而且他已经准备的十分完备,只要这张闲一签字认罪,告到道盟自己也不怕!道盟可不是药草山说了算,还有其余七大宗门呢!自家无量宗可不惧他药草山。
说罢,也不等张闲说话,自顾自地取出一张纸,放在张闲面前。
却是一份道盟裁决书:今,药草山掌门就偷盗大明寺阴阳长生草一事,深感愧疚,自愿囚于大明寺半年,并物归原主。
“张大掌门,烦请盖个手印吧!”林峰阴笑道。
张闲扫了一眼在坐诸位僧人,只有几位僧人面红耳赤,低头躲避张闲的视线,其他人却是毫不羞愧。“广传大师,这也是你的意思?”
广传只是只是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师弟怕是要将这张闲得罪死了。罢罢罢,本身便就结仇了,还不如结的大些,日后告到道盟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张小友,事情已经明了,执法殿青衣执事已经做出裁决,还请张小友伏法认罪,否则,老僧今日也要做一会怒目金刚!”广传手中的禅杖猛地一震,雅间之内的诸僧虽不情愿,却也起身站了一个金刚伏魔阵,将张闲围住。
“我乃李修法唯一入室弟子,凭你们,未必拦得下我吧!”张闲手握春秋剑,言语却是张狂。
林峰却仍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寒声道:“你可以走,你的父母呢?”
张闲一愣,眼睛却闪过血色。“我父母只是普通人,你怎么敢…”
“哈哈哈哈”林峰狂笑道:“我怎么不敢,我大限将至,又有什么不敢的!来人,讲他的父母带上来!”
张闲的眼中满是杀意!自己修道的初心只是学有所成,孝敬父母。六年习武,自己也未曾与别人争些什么!
自己与大明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今日他们却摆出一副伏魔得阵仗!
夺我神药!
逼我认罪!
还要抓我父母!!!
若是自己真的只是武道六锻,自己便绝无翻身之地。自己的父母也要被自己连累啊!
是自己太好欺负了吗?
这世道,总是恶人活的自在啊。
红尘炼心,练得是什么心!
杀心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凡今日父母有一丝损伤,这千年大明寺,就烟消云散吧!
两个黑衣人将张闲父母带了进来,张母倒还好,只是发丝凌乱,显然也经过了剧烈挣扎。但张父却已经昏迷。
“我父亲,怎么回事!”张闲一字一顿,马上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
“收回阴阳长生草时,他却在食用阴阳长生草所制的药酒。
这样的神物,怎么是他这样的人用得起的。于是老夫便着急了些,下手重了些。
放心,死不了的。只是,张掌门莫要想着逃走,不然他的生死我可保证不了哦。”林峰满不在乎地说。
一旁的张母已经明白自己却是成了威胁张闲的筹码。连忙向张闲喊:“小闲,快跑!他们不敢拿妈妈怎么样的!快跑!”
“聒噪!”林峰也怕张闲不管父母独自逃掉,那样自己可就难办了,一道真气向张母打去,赶紧让这女人闭嘴。
张母只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被这道真气打中,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张闲决不会再让自己的父母受到伤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今日,大明寺,注定要血流成河!
春秋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