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婉始终挽着齐远清的手道:“茵仪妹妹,你这么喜欢话本,我送你一些好了,也是难得的孤本,想必你没看过。”
那模样特别刺眼,茵仪眉眼弯弯道:“静婉姐姐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口味叼,不是所有话本都喜欢,只有远清知道。”
静婉温柔道:“那改天远清哥哥,你来我家,给茵仪妹妹挑吧!”
明显的拒绝和强拉关系,齐远清说:“静婉,我的扇子忘在那边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静婉点点头离开了。
“为什么你要娶静婉,却没有告诉我。”茵仪习惯直接解决问题。
父亲的话印在他的脑海里,习惯比什么都可怕,齐远清总要带着这个小妹妹,但他很自信,只是妹妹而已,以至于看见静婉和茵仪说话时心中的不悦都被忽视:“也是最近家父提起,我才想到。以前母亲无意间说过,总觉得是戏言,并未当真。父亲已经计划好日子了,势在必行,而且静婉她,很好。”
眼睛有些发酸,茵仪说:“所以,你不喜欢我。”
小人儿的话软了心肠,齐远清道:“茵仪,我喜欢你,可是我对你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茵仪一股脑的说出来:“我自小就同你在一处玩,一处学习,我们互相了解,而她不过是乡野女子,与你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抗拒什么。为什么,你选择她,而不选择我。”
齐远清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茵仪,别难过,我始终是你的远清,时间的情感,兄妹要比夫妻感情长久的多,我会永远照顾你的。而静婉也会同我一样照顾你,多一个人爱你,不是很好吗?我与你静婉姐姐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顺理成章。而且,若是我与她结百年之好,能够得到你的祝福,我才能幸福。”
茵仪捂着嘴,不想哭出声来,静婉走了过来:“远清哥哥,我没看见你的扇子呢?”
齐远清心不在焉:“也许在别的地方,我忘记了。”
茵仪忍着眼泪道:“我先走了。”
静婉一头雾水:“怎么就这一会,茵仪眼都红了?她毕竟是丞相嫡女,你不能欺负他。”
齐远清握拳而立,不敢往前:“茵仪性子单纯,性格直爽,应该不会有事的。我先送你回家吧!”
静婉道:“可是我们出来没多久呀!”
齐远清道:“下午还有事情要做。”
懂事是一个淑女,一个贤妻的美好品格,静婉道:“好,远清哥哥,我们明天再见。”
人流如织,再也看不见熟悉的身影了。
茵仪酿酿跄跄的往前走着,哭声环绕在喉咙里,眼水模糊了视线。
不远处有人喊:“姐姐!”
是茹儿,茵仪拿袖子抹了眼泪,想要掩饰,还是很难:“茹儿,你吃饱了吗?”
敏感细心的茵茹没有问缘由,只拿出糕点:“姐姐,是不是今天风太大了,把你眼睛都吹红了。”
茵仪努力的眨眨眼:“是呀,风太大了,你怎么还给我带了糕点?”
茵茹道:“姐姐每次玩起来总忘了吃饭,我给你带着,不能饿了肚子。”
茵仪再包起来:“姐姐现在不饿,先收起来好不好?”
打开香囊再装了回去,茵茹道:“那好吧。”
已经没了心思,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茵仪道:“我们早些回去,免得母亲伤心。”
码头正好停靠了两只小船,茵仪把妹妹安置好再上船。
熟悉的声音说:“这边,静婉,我们坐这条船吧!”
紫色的身影晃到面前,细白修长的收交在他的手里,两人相扶着,眼中只有彼此:“小心,船上晃!”
静婉一手抓着凳子,一手在齐远清手里,满满的幸福:“远清哥哥,快来坐下,要开船了。”
齐远清撩起下摆往上跳,身形摇晃了一下,才坐下,正好对面是茵仪,低头理着裙角,依然可见眼睛红肿,她那样的活波可爱自由,可如今却觉得心抽的疼。
茵仪一直不看那个方向,躲着他们,静婉看见远清的目光,转身去看:“茵仪妹妹!”
茵仪只好对上,洋洋得意的胜利者,落荒而逃的失意者:“远清哥哥,静婉,你们也回去?”
“是呀,远清说有些累了!”亲切的称呼更加刺激人,女子拥有更加敏锐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宣示主权。
茵仪勉强笑着:“我和妹妹也要走了。”
船夫开始划船,也许技术好,也许他们慢,一会就把他们远远的甩到身后再也看不见了。
茵茹道:“今天你不高兴吗?姐姐。”
茵仪道:“没有,我很高兴,一会到了岸边,我还要回去一趟,你坐马车先回去。”
茵茹担心:“那晚上你怎么回去?”
茵仪道:“回去告诉母亲,角门留人就好了。”
茵茹不放心,但也不好多问,还是回去找母亲吧,她准有法子。
莲花两边开,回到亭中,人已经少了不少,匆匆赶到采莲亭,那人已经收了要走了:“小姐,你是想到诗了吗?”
显然想等她的诗作。
茵仪摇摇头:“没,你走吧!”
真没出息,明明他对你无意,你还做这些事情,真是没用!
茵仪一边哭一边骂自己,手指点着荷叶,心里苦的很,突然一人撞了她的肩膀,紧接着迎接她的是清凉的湖水:“啊!!!”
她不识水性,手脚无措想要抓住什么,但还是往下沉,突然腰上多了一只手把她带上水面,猝不及防的落水让她呛了好几口水,咳的喘不上气来。
一个白衣男子扶着她,浑身湿透:“对不起,你没事吧!”
茵仪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衣男子喊:“小七,把外袍给我。”
少女落水之后身材尽显,尤其损伤名誉,白衣男子把外袍批在茵仪身上:“失礼了!”
抱着她就坐船离开了,上客栈换了衣服,茵仪擦干头发,出来时,只有一封信在桌子上:今日无意撞小姐落水,得罪了,留下白银五十两,请恕罪。
茵仪掂量掂量银子,这人跑的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