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声，卫长茂把自己烟杆砸到牛来凤脚边，手也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不想分是吧，那好你就给我滚回你娘家，我姓卫的事儿还轮不到个外姓人来插嘴。”
牛来凤看着脚边的烟杆，结婚几十年，这老头就没对她这么发过脾气，更何况是叫她滚回娘家，这会她是又怕又气。站那半天才呜呜出声，“好你个卫长茂，我跟你几十年，你居然要叫我滚，那我就不活了，”顿时就拳头开始捶胸口。两个儿媳妇根本不敢去拉，这会过去绝对讨不到好，两个儿子也是不想触自己妈的霉头，也是在那装鹌鹑。
屋里的其它人，更不会去管她。
牛来凤自己一个呜呜半天，看没人理她，知道今天不管怎么闹，这家就是要分的，就骂骂咧咧的进屋拿钱去了。
堂屋，卫长林和卫长树两兄弟商量了半天，叫石知青写了几份分家文书。
卫长林看写的差不多了，就拿过其中一张开始分，“家里的田产，我就分成了四份儿，你们兄弟三人各一份，父母一份，别看我，这田地每家都有好赖，”刚念叨完，就看见下面的侄子想问的眼神，卫长林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问什么，瞪了一眼后，
“这房子你们现在住的就分给你们，灶房你们在靠自己住的那边重新砌个，原有的灶房留给父母，家里的那些家什也分成四份儿，老三现在住的屋子是老两口的隔壁，那间屋就归父母，堂屋暂时作为公用，老三在这院里没房，那么你们家在村里那一进的老房子给他好了，免得你们住一块闹腾。”卫长林都念叨半天，才想起少个人，“老三去哪里啦，这分家怎么不在？”
牛来凤这会抱着她的钱罐子，一副肉疼样儿站那，听到要找老三，才想起老三中午回来拿钱到镇上医院治手去了，“那个老三今儿中午在外面摔了一跤，手摔坏了，李大夫没看好，就去镇上医院看去了。”
石知青写字的手一顿，今天后山坡那就是卫平，不然好好的手为啥摔坏，小薇那会说她用石头砸了那人的手。回家要告诉刚子看怎么收拾这个流氓，自己家妹子也调戏，都是一个老祖宗，这卫平真不是个东西，在心里歪歪了下，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写着字。
“只要不是惹事儿弄的就好，长茂，现在老三回来了，要好好管教，争取早点成个家好好过日子。”卫长树是怕了这个侄儿，以前惹事儿他和哥哥没少给擦屁股。
“那长茂你就替老三做主好了，刚刚房子和地给你们分好了，这分家文书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到时自己看，现在就是你们这些年的钱，我刚刚数了下，加上邮政里存的有1000块钱。”
“这钱不对”
“这钱不对”
难道马玉红和马小莲站同一战线。
“怎么就不对啦，这么些年，你们难道不吃不喝，子龙他们读书不要钱，人情客来的不要钱吗，你们现在穿的都不要钱，老二你生子华时没要钱，能留下这么多，还是我和你们爸的牙缝省出来的。”拿出这么多钱牛来凤本就肉疼得很，两个媳妇还不知足，她不给点教训她们当她好拿捏。
两房的人也是气的要死，怪只怪没做个账，让父母摆了道，便宜了老三。
咳咳
“这个钱具体多少，你们都没账，父母也不可能昧自己子女的钱，拿这钱我还是分四份，”
“大伯，你这样分钱就不对了吧，分四份，凭什么分四份，老三这么些年给家里挣过一分没，我们卫石每天起早贪黑的干，农忙时累的脚都是天天肿着，老二这么些年也是不忙都在外打零工，我们挣的都交给公中了妈管着的，到现在这钱他也好意思分一份。”马玉红本来看钱少了那么多，心里就火气大的很，再一听钱还这样分。她不呕死。
“大伯，我们二房也不同意钱这么分，如果您们执意这样分，那么以后就别怪我们这房不孝顺。”马小莲，平时看起话不多，撩起狠话也不弱。
“你们这两个死婆娘，老三没得罪你们吧，那可是你们弟弟，照顾下怎么了，”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在牛来凤这就是这样。
“好了，好了，吵吵个啥。”长茂你看这怎么分。
甩锅什么的，卫长林也会干。
“分成三份吧，然后把我那份分一般给老三，现在他刚回来，没收入，饭还是要吃吧，咳咳咳，”卫长茂突然就觉得心力交瘁起来，后悔当初该听大哥的话，给他们结完媳妇就分出去。
“爸”
“爸”
两个儿子看自己爸那样，心里也是不忍，可想到自己家老婆孩子都要养也都要钱，于是都选择了自私。
分家闹得天全黑了才分清楚，大家签完字，都拿了一份。二房最开心，她的好日子老了，拿好文书就去，麻溜的做晚饭，说的上也是分家饭。
到石知青他们离开，卫平也没回来，不知道是手真严重，还是在镇上瞎混。
石刚从卫平家回来后，去看了眼卫薇，知道她还在睡觉，也没多呆。
这会正把两人的晚饭端上桌。
石知青夹着一个本，急冲冲的回家要告诉石刚，去后山坡那的是卫平。'走的比平时快了不少，一把推开院门，
“刚子，刚子，爸知道那人是谁了，卫长茂家刚坐牢回来的卫平。”说完端过桌上的杯子狠狠灌了几口。给呛的，直咳嗽。
“爸啊，几十岁的人哪，还慌里慌张的干啥，慢点喝，喝急了对身体不好。”石刚也难得见到自家爸这样的一面，拍了拍他的背。
“是卫平这事儿，下午我都知道了，本来和辉子准备会会他，结果人没在家，他家又闹腾得很，我俩就先回来了。”
“你个死小子，存心看你爸出糗是吧，你不早说，害我瞎担心。”
“是是，我的错，再不吃饭又凉了。”石刚把舀好的饭推到上首石知青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