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的事儿闹得比之前大。砸了鸿福楼,没过半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夏家人扛着东西回河家村儿,路上见着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看这江氏,都一把年纪了,真不害臊,撒泼还撒到镇上了!”
“可不是,我今儿也看见了,整个儿一泼妇,夏御娶了她也真是倒霉。”
江赛焰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们这群妒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儿小心思。
老娘的男人也敢窥视,我江赛焰是那么好惹得吗?逼急了我直接一大耳刮子上去,看谁还敢在背后叨叨。
“一个妇人,整天抛头露面,不像话!”
江赛焰心里正憋着火,就听到一老头子在旁边嚼舌根。
“你个老不死的,老娘怎么着关你屁事儿?抛头露面碍你啥事儿了,不想看就滚回你狗窝去。”
夏御刚走近,就听到江赛焰这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儿他娘还是这么泼辣!,一如既往,看谁不顺眼,直接开骂啊!
不愧是我夏御瞧上的屠户娘子,就是带劲儿。
江赛焰一瞧见自家相公,扛着的椅子往地上一甩,奔着人就扑了过去。
“御,他们欺负我!”
秒变小白羊,这速度,看得一旁人目瞪口呆。
夏御安抚了下自家娘子,对着一旁老大爷,就是一个瞪视。
“我家夫人怎样,就不用张大爷您操心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没事儿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不理会张大爷充了火的眼神,夏御扛起被江赛焰扔在地上的椅子,一家人浩浩荡荡地招摇过村。
“爹、娘!”
刚回家放下东西,夏御就听见了自家小儿子夏修的声音。
“小修,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娘和人在镇上打起来了,我不放心,就和夫子告假回来看看。”
夏御一听,这事儿闹得小四都知道了?自家媳妇儿的凶名,已经传到学堂了?
因为昨天鸿福楼的事儿,江赛焰给全家放了天假。夏御和夏毕他们昨晚喝多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天时地利人和,这可是报仇的好时机啊!”
夏陌将弧迫拍醒,决定去镇上一雪前耻。
“就咱们两个人,能行吗?”
夏陌一巴掌拍过去,将人提了起来。
“不许说这种影响士气的话,给我打起精神来。点儿已经踩好点了,现在就差行动了。”
“动作快点儿。一会儿等人醒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趁着天光未亮,溜出了夏家大门。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镇上。
“卖包子喽,皮薄馅儿大的肉包子。”
“油条、新炸出锅的油条啊!”
夏陌摸了摸肚子,走到卖包子那儿丢了几个铜板过去。
“给我装三个包子。”
这段时间家里卖水煮鱼挣了钱,夏陌每回都会趁着江赛焰他们数钱的时候,偷偷藏钱。
他夏陌,如今也是有私房钱的人了。
包子接过来,夏陌分了弧迫一个。
“吃吧!看你那眼巴巴瞅着的样儿,以前一定没吃过吧!”
一直被当成小乞丐的弧迫很是无奈。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虽然脏了点儿,但并不表示他就是乞丐啊!
不就个肉包子吗?他又没不是没吃过。
夏陌几口将两个包子吞下了肚。味道还成,就是太小,压根儿不管饱。
摸了摸兜里剩下的铜板儿,夏陌终究没舍得再掏钱买包子吃。
“给我再拿三个馒头!”
有了钱的夏陌,开始变得有些小吝啬。
搁以前,他早就把钱拿出去霍霍了。
可现在,他有闺女要养。
虎丫说的对,都是当爹的人了,该为孩子打算打算了。
夏陌嘴里嚼着馒头,思忖着,是不是该攒嫁妆了?
不对,闺女不能嫁出去,得招个上门婿。
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肯定是要靠虎丫养老的。
看来嫁妆不用攒了,他又可以省一笔银子。
把本来要给虎丫留作嫁妆的钱,夏陌全部收进了自己的腰包。
这些以后就是他的棺材本了,可千万不能动。
要是以后那上门儿的不是个好的,在床上给闺女吹“枕边风”,待自己不好。很有可能在他死后,就直接把他裹个草席子埋了。
自己存点儿钱,日后老了,好歹有副棺材可以躺!他可不想死后让山里的那群畜生,把他啃的毛都不剩。
饱餐过后,两人来到了姜府门外。
“黑小子,睁大眼睛瞧仔细了,刘二那孙子,绝不能放过。”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草!怎么还不出来!死里边儿了吗?”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姜府的大门打开了。
“奶奶的,怪不得叫混子呢!这一觉不睡到时过中午,就对不起他那副丝毫没有勤奋劲儿的骨头。”
前几天被小魔头撞了一头,刘二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地。
万幸,撞过来的是脑袋瓜子。这要是把刀的话,他现在估计在地底下陪鬼差喝茶呢!
几天没上赌桌,手痒地不行。刚一好,刘二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目标向前方移动,夏陌手一挥。
“跟上。”
颜扬坊是青德镇有名的赌坊,刘二进了门,还没近桌,就遇上了熟人。
“哟,刘二,几天不见,上哪儿快活去了?”
“就是,哥哥我还以为你小子退隐江湖了呢!”
将钱袋往桌上一扔,刘二抓了张牌。
“这不是最近姜家事儿多吗?一直抽不出空来。”
说他是被人打得下不来床?刘二才不会那么蠢。这种丢面子的事儿他捂着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往外说。
“姜家能有什么事儿?姜家现在当家人不在,就一老太太和几个借住的叔伯,你小子,还会让他们使唤啊?
现在姜府被姜堰的几个兄弟霸占了,说实话,刘二过得比以前更轻松了。
姜子今还小,管不住姜府的下人。至于那几个姜家人,刘二根本不放在眼里。
整个姜府,刘二真正怵的只有一人,就是姜府真正的主子,姜子今他爹,姜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