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不对也不错,万般都逃不出一个因果,幸运这件事是从事成上定好的。薄考又抱着薄通咳嗽了许久,走路也有些喘。
薄通有些心痛“父亲放下我,让我自己走吧”。
“再让父亲抱一会儿,记得我若不在身边多听少说”!
薄通轻轻摸摸父亲的背,见父亲果然不咳了“嗯”,孩子还小只觉得拍拍一切都会过去。
薄考点头抱紧些他,自顾自的讲起故事:“谢家任务失败损失是小,坏了威名是大,总要有人承受谢家族长怒气,谢家亲自动手杀死这些人,更是警告那些此时对谢家有二心的人的听话些,既然攀附上就没有半路退出的道理,总要赌一边死。”
薄通不安:“那我们怎么办,谢家会放过我们吗?”
薄考轻笑:“薄仁是被射杀,我又是庶子,在龙亢这样反而更安全,谢家这次虽然会做事狠厉以来警告那些人听话,但也让人不得不思考,狡兔死走狗烹,还是飞鸟尽良弓藏,也会想想自己的退路在哪里;
倘若有一天轮到自己,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暂时也就不敢再那么猖狂。他们此时必然难以决断,对桓家出手也就会犹豫,尤其是这身处龙亢内之人;而桓靑的目的也自然就达到了,他此时需要那些势力对他忌惮,暂时不敢来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实力还不够!”
话越说越清晰,桓靑今天之举实在猖獗,绝不是子贡老师往日作风,这孩子更像是突然变得曝气,一改几个月在龙亢内稳重自持的形象,又如同在田西那般,绝不是什么本性难移,这几个月他把龙亢管理的紧紧有条,万不会在这收口时突进。
可为何桓靑突然收敛锋芒?明着看似是威压,实际上却是在制止敌人前进,在威慑,他为何会突然像是没准备好呢。有一个答案他不敢猜。
答案呼之欲出,只可能是这龙亢之主子贡老师还是出事了!若是老师在,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候。
若是老师已经遇害,一切就解释的通了。桓靑突然此时需要暂时不被打扰,至少需要缓口气,需要用人养人。只是没了老师加持,这后手他要如何走呢?
“爹爹莫要伤心,通儿保护你”,通儿安慰起满脸哀伤的父亲。
“爹爹不伤心,爹爹还要帮他一帮,收拢这龙亢内鬼!那些人本以为靠上大树就可以乘凉,现在一边要在火眼晶晶的谢家手下演戏讨生活,一边又忌惮桓靑狠厉,必然是热锅上的蚂蚁,谢家可不是敷衍一下就会被糊弄过去”,避讳付出代价。
薄考拍拍他的背“倒是你爹这个任人摆布,不得不投靠桓靑站的人,一时间会得一个狗屎运的好名声,躲在龙亢里安全得很,不必寝食难安”,笑着颠了颠通儿。
薄通听到果然高兴起来:“真好,爹爹要长命百岁。”
薄考举着薄通:“你要记住,没有人会有平白无故的运气,一定是他做过什么预谋,留下的机缘。若是选的不对,做的不好,没有用处,人终有一死,晚死的就是赢家;”
“命运只会眷顾有准备的人,你祖父一死薄仁就可以打杀你我,可也能被桓靑所杀,很多人可怕,但总有更可怕的,你遇上万事都不要惊慌,只要你求生总会有办法!当然那大位除外。”此路孤独还要有天命裹挟。
薄考低头喃喃发问:“你怕桓靑是吗?”他会想那高位吗?这也是他对自己的疑问,今天桓靑这一手差一步都难成,信件圣旨缺一个都是残暴之人,而子贡之死必然不是约好的,到底是他早有准备手眼通天,还是太幸运。
竟然连那些老狐狸都骗过去了,好手段!此时万事俱备也是迫在眉睫,他不可停太久露出丝毫破绽,他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不立则破。若是让敌人看出来他此时中控,怕是龙亢亡!
薄通思考后摇头:“不是,他让我们可以过好日子。看得见摸得到。”今天那人虽然不好招惹,却只是杀了该杀的大伯。
薄考笑着拍拍通儿,倒是他糊涂那高位又如何,桓靑不就在他们身边一起呢:“嗯。只有你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因为你让爹爹喜欢,爹爹保护你,爹爹做了桓靑喜欢的事,桓靑用爹爹;
桓靑得了你子贡师祖的眼,学了一身本事,才能杀薄仁,薄仁是你祖父的心头肉,才得了杀身之祸父债子偿。”
薄考看向父亲“我有些懂但全记住了,我想爹爹长命百岁,就要做得让桓靑喜欢要学本事,我还小没有家族”。
薄考拍拍他“一步一步来,通儿不可懈怠功课,也要学人情世故,在这乱世好没有标准,活得长久方得始终,坏没有样子,你能制约住的不足为惧,警惕之心要常有”。
“我一时间记不住”。
“是爹爹太着急了”。
桓木见他一副大病将去的样子,难得安慰人:“薄公子不必太过担忧,我家有位神医还有位神医后人,给人续命是她的本事,只是有一位没醒”。
这薄考数十年未见竟然还是他儿时样子,为人温润总是说话带着笑意,不讲道理只讲好坏,生活苛责他,他也用尽力气活,这或许就是师祖把那戒指给他的原因。
“薄考不讲道理”。当年桓子贡见到他被薄仁打得半死,爬起来脸上却毫无恨意就知道,这孩子太通道理。
薄考说话不避讳桓靑的人,他的身体怕是陪不了通儿到最后“以后还请桓木公子多提点”。
桓木走到薄考身后:“提点称不上,干好事情是真,不知道人抓起齐了没?”
薄考点头:“我薄家善于用毒,这会儿他们应该都倒了,插翅也难飞,进去挨家绑人就可以,名单在薄里那里,已经快了,一个都不会丢。”
薄里此时也迎着二人跑过来停下:“公子,好了。”后面跟着囚车。
桓木上前清点数目,“不错,一个不少,带走好好审问”,挥手示意顾西爵领人回去。
薄里见人被带走“看这天上的猎鹰,今天过去龙亢怕是一只鸟都进不来了”,语气里好生艳羡。
“不好吗”?薄考转身离开。
薄里见他转身就走,一时间着急起来:“公子不跟过去?”这苦力就白做了?人可都是薄家出面抓的,毒也是薄家放的,眼下不跟着顾西爵离开起止是吃力不讨好。
薄考停下脚步:“你想邀功?”
见他不语“记住只做我教给你事情,薄仁就是心太大,已经去陪父亲,你先回家打扫打扫”,说罢带着薄通离开。
薄通“父亲为什么用里伯?”
薄考“让他的孙女小茹给你做丫鬟好不好?小茹的娘是被薄仁打死的,薄里还能给你我吃的,你说为何?”
薄通回答:“他恨薄家,知道薄仁亲信。”
薄考点头也不否定他“乖了,薄府现在被封着,爹的人都被带出来,薄里要回去耍耍威风才好,桓靑不喜屠戮,只好他来才干净”。
薄通问:“里伯会杀了那几个害他儿媳的人,若是全杀了呢?”府里现在都是祖父祖母和薄仁的家眷。
薄考“那也好,若是全杀他当然也要死”抱着薄通去看结果,桓靑走进薄府,在未看到他手上戒指时,那眼神分明是让薄府陪葬,险象环生饶他不死,那他的命就是桓靑的,只要通儿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