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靑走后小半年才回来,回来便是凯旋,这是注定的,津东现在的天下有一半是桓靑稳住的,现在有三分之二被桓家完全掌,更是因为不能脱离桓家的军队。
不到三年桓靑不断以龙亢唯心,蚕食消化着周围的散国,如今已经到了稳固的时候,入朝指日可待,与大家争权,挑战权力的中心才开始。
现在桓靑治下有八州之地,可完全自行招募军卒、调配资源,逐渐形成半独立状态。朝廷对他已不能征调如意,但求羁縻而已。
因国中无事,君臣尚能相安,只盼桓靑不要渐露不臣之心,津东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屠戮。
桓靑走进祖宅之地,见到越发单薄的一二,这双胞胎竟然还没出生,顾珍说话已经很利索“莫待,莫待,你抱抱我,抱抱我,我睡”,就见一二举起她,又放下。
顾珍却是不肯“再抱抱,再抱抱吧”一二又要蹲下,顾珍却被桓靑举过头顶。
“你莫要如此任性”拍了拍她“倒是瘦了许多”。
顾珍不乐意,她对这个人陌生又熟悉“莫待”委屈的叫着。
一二不再抱她“是你爹爹回来了,是爹爹”告诉她。
顾珍虽然不理解,但也不讨厌,就让他抱着,桓靑摇着她,很快珍儿就睡着了。
一二见桓靑走进来,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那里有她新放的躺椅,躺下准备休息休息。
桓靑跟过来“我暂时归拢好一些势力,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出去的,珍儿也可以”一二依旧是不理他,好似他说的话与她没有关系一样。
桓靑蹲下“你知不知道你装睡的时候最乖,你真的睡着的时候很不老实的,就和珍儿一样,小的时候梦氏让我看你,我总怕你掉下床去,可你总能碰到床边就往里面滚,”
一二睁开眼睛“你种的菩提没有发芽”。
桓靑点头“孩子快生了,沐橙说就这几天,我把顾珍带回去,免得到时候更忙,等你生完再带过来”。
一二摇头“你看着就好,她懂事许多,不会再哭闹”。
桓靑“那是因为在你旁边,你睡吧,我带珍儿先回去。”起身。
一二看着他抱着珍儿离开,桓靑还是不会带孩子,小孩子若是睁眼发现陌生,会一哭到底。
一二刚要起身,就是一个皱眉“偏偏要等他回来,偏偏是今天,真是冤家”。
伺津西、沐橙、都出去了,一二叫着“顾欣!帮我烧水,把工具拿到屋子里,按我教你的放好,让侍女进来帮忙。”
这边桓家歌舞升平,亦防备森严,桓靑带着封号而归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龙亢郡公。
怎么能不庆祝,外府的场面活动办过不知道几场,这次是内附全是家臣,酒过三巡,桓靑出事。
“大家慢喝”回头冲着沐橙和伺津西“扶我回去,去看看莫待,她是不是出事了”走到黑影处,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他感觉心脏在被啃食,和每次都不一样。
不等沐橙出去,顾欣跑进来“莫待难产”。
桓靑起身“走”一行人快步赶去祖宅。
桓靑推门而入,带着沐橙“给她治,要活的”心脏越发的疼。
沐橙上前检查,用针扎醒一二“我只能让你坚持两盏茶的时间,你怕是不行了,若是不要孩子,可活。”
一二摇头“我要,你帮我一定没问题的,有你的帮助,我可以的”。
沐橙点头“我帮你,你有几成把握?”
一二“原本一成,现在三成”
沐橙“果然,我帮你,你告诉我如何解除殉情,我家有一秘药,若是不成,可助你生下孩子,仅此一粒,是给沐澈研制的,还未大成,但可顺利产子,用此药艰险。”
一二绝望“我若不说?!”
沐橙“你只能先说,你该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你怕是更糟糕”。
一二“桓靑你来”,见桓靑走过来“你可愿意陪我赌一把,我母亲曾说这蛊可偷天换命,若是换不回来就是两条命,你信我若是我觉得我不行了,我一定先告诉你,你不要提前把那蛊逼出来好不好?会死人的。”
桓靑的脸色未曾变过“好”。
一二点头“很简单的用你的血,只要用你的心头一滴血,放到脉门处,那蛊就会爬出来”。
沐橙见还清点头,也不说什么,只等莫待说完方法,开始救人。
沐橙拖了三盏茶的时间,孩子还是没生下来,不经如此,莫待已经气息微弱,手里拿着一粒药“桓靑,放蛊”。
桓靑“她未说让我放蛊”。
沐橙“你若不放,这粒药我就吞下,你想想龙亢的孩子,羽翼未满,你真想殉情不成?”
桓靑冷漠的去处心头血,放蛊,瞬间那蛊虫就出来,不仅如此,竟然成蝶,瞬间湮灭。
沐橙刚要把药喂给莫待,
一二却醒了,看向桓靑“这蛊叫殉情也叫回天,若不用命赌,怎能有力回天,桓靑,你不愿为我赌命,这蛊于我无用,把孩子送回顾县,求你求你”
沐橙见莫待,突然重新焕发生机“回光返照?这是为何?”
一二不用什么力气,两个孩子都生了下来“殉情已出,哪有不换命的道理,竟然遇上难产,也算值。记得我只是四处游历,不要告诉梦氏。我不信你,留给沐澈的药怎会对我有用。”一口血喷出去,溅到四周的人,包括孩子。
沐橙心想完了有毒,还来不及喊躲开,眨眨眼一看,莫待离身的血已经不再是黑色,而她的身体在迅速的恢复,竟然恢复到有一丝婴儿肥。
“肉白骨,太神奇了”沐橙感叹。
桓靑却觉察出不对,摸向一二,她浑身都是冰凉,气息全无,一时间桓靑。
沐橙看桓靑脸色不对,上前一探“怎么会?这,真的是肉白骨,她死了!”
桓靑抓过沐橙“你说,是不是她设计的?!你给了她假死药,是不是!?”
沐橙点头“是!”
桓靑放手“你骗我!她明明是死了,她流了这么多血,我都没有昏迷,她死了,殉情同生共死以命换命,我解开之后她哪有活路。”
沐橙“不解开,你们两个一起,她死你也死”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孩子的啼哭。
顾欣上前“这两个孩子?”真是难办,
桓靑“送回”,,,“先抱到园子里,都出去”。
沐橙出门前“你那药究竟是真是假?”
沐橙“是假,”踏门离去。
顾欣抱着孩子和沐橙退出去,桓靑直直的看着一二,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亮又黑。
任谁去敲门桓靑都说无碍,让人离开。他没再碰她一下,定在那里走不近也离不开,从有记忆那一刻他就见生死,和母亲远走的路忐忑一场,摸上心口“为什么?不是许我!长命百岁。还是你聪明也傻”
桓木推门而进,见桓靑晕过去,放下手中的托盘,看着床上的女子,昨日的白发已经变成黑色,看向桓靑,在这么下去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带着好奇,桓木带走昏迷的桓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