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窗户旁边，有一道阴影。
思寒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外面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子里的情景。
绿儿跟慕容赫说的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从他们的表情里隐约能猜到了什么。
慕容赫离开后，绿儿慢慢坐在花丛旁的石凳上，默默出神。
思寒皱起秀眉，吸了口气，将门拉开。
有些她不想点破下意识想避开的问题，看样子不得不面对了。
静夜里，门扉打开的声音立刻让绿儿惊跳起来，很快，她看到思寒裙摆一提，步出门来。
“姑娘……我……”
“绿儿，我不是来追问什么的。我是想告诉你，离开这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海阔天空，世界还大得很。”
“姑娘……你都知道了？”
“恩。”思寒点点头，“在赫王府，触犯了规矩是没人可以逃过责罚的。尤其是得罪了王爷，更不可能这么轻易被饶过。但是，他既已责罚了你，又愿意放你出牢，说明仁至义尽，也不可能再继续容你了。”
绿儿抹了泪，哽咽道：“是的，奴婢真的很幸运没有被王爷转卖掉，只被驱逐离开王府而已……奴婢最该感谢的是姑娘您，如果没有姑娘，王爷不可能放过奴婢……”
“唉!如果没有我，婉儿也不会找上你。”思寒的眼中有抹哀伤。
“姑娘，原来你知道是婉儿姑娘指使我做的……”
思寒淡然一笑：“我跟她是姐妹呢！一同入府，一同忍受过屈辱，一同谈过心事，怎可能一点也不了解她？”
绿儿惊讶地睁大眼，结结巴巴道：“姑娘……什么时候知道的？”
“夜来香被掐掉的那一日。”
“啊……姑娘……你竟然什么都没说。”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理会么？”思寒抿了抿唇瓣，没再隐藏心里的遗憾，“那时候，我只隐隐猜测到可能跟她有关，但不愿去相信。这赫王府，我跟其他侍妾毫无瓜葛，素无来往，就算王爷宠我，其他人深知王爷的残酷无情，谁又敢冒这个险来害我？”
绿儿嗫嚅道：“其实奴婢也不大明白……为什么木婉姑娘那么胆大，但是奴婢的确有把柄在她的手里，所以……”
思寒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你也别多想了。婉儿无论对我做了什么，我都相信她并不真的想伤害我。我一直信她，也信你。”
绿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真诚善良的女子，第一次见到这么聪明而宽容的主子。
思寒鼓励地对她笑笑：“明天我也会向王爷争取让阿力跟你一起离开。你那个同乡叫阿力，没错吧？”
绿儿心口一热，想不到她连这个也打听出来了……
“好了，你先回去歇息。我看，我现在得去婉儿那边走一趟。”想起慕容赫离开时那散发着孤寒之气的背影，思寒不敢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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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赫夜色中的步伐有些僵硬，他的原则是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敢跟自己做对的人。
为了纪思寒，他却破例了！只给绿儿夹夹手指头，地牢里关了几日而已。
若是从前，他根本无意介入任何女人的斗争中，会直接将人交给管家或嬷嬷处理，后果可想而知。这次，他极度忍耐，不过是不想让纪思寒太难过。
算算时间，他也该去找木婉好好清算一下了。
慕容赫半倚在自己的床榻上，命人去换木婉前来。
不多会，门被小心地推开，木婉穿着轻薄纱衣，一头乌丝倾泻在身后，淡淡烛光下，显得娇柔动人。被慕容赫召唤而来，她多少有些准备，于是进门便温婉柔顺地唤了一声“王爷”。
“过来。”慕容赫的嗓音不含半点温度。
婉儿慢慢走过去，爬到床边。
慕容赫一把将她拽了过去，一言不发地抓住她半敞的前襟，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
白皙的肌肤赫然在现，他眯起锐利的双眸，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她的身子。
婉儿被推倒在床上，在他撕破她衣裳的瞬间，精致脸蛋上的血色霎时褪去，变得惨白。
“王爷……”她咬着牙拼命忍着，舌尖尝到了藏在口里的药味。
“婉儿。”慕容赫喊着她的名字，没有柔情蜜意。他轻轻俯下身，双掌按住她纤细的肩膀，眸子里散发着如野兽一样的光芒，“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本王的宠爱么？今天晚上，本王就成全你！”
“王爷！不要……”她轻喘着，欲拒还迎。
“呵，不要？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本王的独宠？”慕容赫一把扯开她长发上的最后一支钗子，长指插入她的发里，而后以迅猛的力道紧紧抓住。
婉儿的头皮被他扯得声疼，美丽的眼中闪出仇恨的怒火。
她咬着牙，极力扬起一丝美丽的笑：“是……婉儿是想得到王爷的独宠，可是王爷的心里似乎只有思寒……”
话音未落，头发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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