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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烧玻璃

因为有两个傀儡人的缘故,徐子建被强盗挟持事情,赵易轩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现在他既然没有性命之虞也不用急着搭救,而且对徐子建而言这个事情也是一个考验。

赵易轩这里翻看着便宜外公刚写来的一封家信,李宗振回京师已经有十天半月了,按事前的约定他写信描述了京城最近的政治动向,因为是文言文写的,通译又费了自己老大牛鼻子劲了,这种事情又不好去麻烦手下,暗想以后一定要在大辰国推广普通话和现代白话文。

除了一开始问安客套劝学之类的套话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谋刺自己的主犯确认是三皇子赵易承,虽然他一直否认宫女王彩霞是其指使,但三王府太监头儿袁和招供说曾指使过一个小太监六顺儿试图用瘟疫谋害五皇子,后又被三皇子下令灭口。虽说有了真凭实据,但老皇帝似乎舍不得下杀手处死自己的儿子,三皇子目前只是被皇帝圈禁,四皇子也被怀疑与此事有关,因暂无实据只是被禁足读书。还有就是大皇子已经派人来和李家接触精盐售卖相关事宜,请示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让赵易轩写文言文的回信实在是太为难他的,不过写信这事情王爷找人代笔也是正常,因少了‘专职秘书’徐子建,赵易轩把陈梦得调回来接了相关职务。

当下就把陈梦得叫进来代笔:“少蕴(陈梦得字),我来说,你来写。”

能给王爷代笔是王爷对自己的信任,陈梦得自觉十分荣幸,当下铺宣磨墨凝神待命。

“外公万安,信我已经收到了,三哥自有其应得之罪,虽然他有谋害我的坏心恶念,但念在兄弟一场父皇那里我仍然会写信求情加以保全。关于和大皇子分销精盐的事情,外公全权负责即可。另外,我听说河西郡、广夏郡、淮阴郡三郡红莲教十分势大,近日似乎就要举旗造反,这件事情我也会另外写信给父皇告知,此是大事,外公也可以向父皇另行禀明查实。”

“三皇子要谋害五殿下,殿下还要帮他求情,王爷真是仁善。”陈梦得拍了一句马屁,他是饱读诗书的,略一思索加以润色文不加点一挥而就,递给赵易轩看了,赵易轩看了后没什么问题,点点头加盖了王爷印信,道“再帮本王写一封给父皇的信,两封信分别封装后六百里加急寄往京师。”

“今日本王带你去看一物。”

处理好一些王府事务后,赵易轩带着秘书陈梦得出了门,赵易轩打算去玻璃厂看看玻璃试制的情况,因为桃园山王府的工期一直拖着(其实是因为赵易轩把大部分民夫都挪去做基建了,王府主题建筑一直没开工),所以赵易轩把打算把各种工厂都建设在清源府附近,为此在清源府城五里处圈了一片地打算日后建设工业园区,有了大量煤矿来源,造玻璃坩埚需要的氯化镁也是现成从海盐中分离出来的,在几个傀儡人攻克了耐高温坩埚的制造后,玻璃生产也终于可以摆上日程了。

因为赵易轩来清源府也就几个月,城北工业园区也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土房子罢了,大部分土房子都作为各式仓库使用,一批相对较为集中的砖瓦房就是日后的工厂,许多砖瓦房还在施工中,就一座大房子是已经建好了的,这就是玻璃厂所在地。

玻璃的原材料是唾手可得的,石英砂在清源江附近到处都是,生石灰价格也十分便宜,困难在于纯碱,虽然大辰也能搞到纯碱,但价格昂贵,且因为生产条件很差,质量也十分低劣,纯碱自己制造也太过麻烦,干脆用海草灰来代替,清源府离海边不远海草灰来的十分容易,就等玻璃炉建造完毕就能开炉造玻璃了。

玻璃炉不需要特别高的温度,所以建造很简单,就清源府现成的泥瓦匠就能造,这天竣工后赵易轩就急急忙忙赶到玻璃工厂,这可是将来的一大财源,不能不重视。

这里是赵十七赵十八两名傀儡人‘技术人员’,赵十七和赵十八因为没有参加过王府的统一招考,是按王府工匠的身份‘招聘’进来的,没有‘官身’做玻璃匠就不算有失官体,不然可能李明羽之流又要来劝诫一番了,他俩带领十几名本地工匠在厂房门口迎接赵易轩一行,为了显示隆重,赵易轩还特别邀请了清源知府李明羽和李明赋等几名李家重要人员。

李明羽一众人比赵易轩更早到了玻璃工厂,正在厂房内参观,见赵易轩一行过来,先拜见了,然后李明羽抱怨道:“下官公务繁忙,就造了一座大房子,王爷何必兴师动众?”

“舅舅莫怒。”赵易轩不以为意,笑眯眯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房子,这里是玻璃厂,待玻璃厂开工后可日产玻璃和玻璃镜子数百面。”

“何谓玻璃?”

“哦,玻璃就是和琉璃差不多的东西,但比琉璃更透彻,还可用来制造玻璃镜子,光可鉴人尤胜铜镜。”

玻璃浆是预先烧好的,不然烧制过程可需要十多个小时,赵易轩一干人可等不住。

因为没有二氧化锰,氧化剂用的是硝酸钾,硝酸钾就是硝石算是大辰国一种比较常见的矿物,还是比较好找到的,为了去除玻璃中的气泡,还要往里面加食盐,再由几名工匠不停的搅拌,拿给李明羽赵易轩看的烧的通红的玻璃液已经是十分清澈了。

在赵七十这位首席技术员把玻璃液倒入预先准备的一个个模具中后玻璃杯就算生产完成了,灌浇模具十分简单,就是随便找个路人也能干,以后交给工匠做就行了。就是玻璃镜子比较麻烦,首先制造玻璃镜子是需要制造平板玻璃的,平板玻璃在没有工业化量产之前,工人手工制作需要极高的技艺,将熔融状态的玻璃液不断的摆动旋转形成均匀的厚度和正确的尺寸也只有赵十七和赵十八两个‘人形电脑’才能做到,其他工匠连基本工艺还没摸熟呢,除了一些用模具制造的玻璃器皿,其他人要想学会造平板玻璃的技术估计得花上一年半载,平板玻璃镜子在短时间内只能作为高端奢侈品来售卖了。

因为暂时没有水银,镜子镀的是硝酸银,因为三酸两碱生产线还在建造中,所以这硝酸银又是没法量产的东西,赵易轩觉得这玻璃镜子不卖个高价真的说不过去。

最后一道工艺是抹上一层自制的土漆用来防氧化,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就制造完成了,李明羽看着镜子中倒映的自己,抚须啧啧称奇;“此真乃奇物!老夫平生第一次如此清晰看到自己的相貌,比铜镜好用百倍。”

两人在玻璃厂内呆了大半个时辰,因为还没有钢筋混凝土,所以房子也造不了太大,玻璃工厂内又是极热,几人已经是汗流浃背,不过李家几人还是兴致勃勃,李明赋赞叹道:“王爷手下真是奇人众多,这玻璃镜子怎么也要卖一百两一面吧?”

“一百两,成本都不够!”赵易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们李家自家拿货可以五百两一面,卖到京师一千两一面。”

李明赋惊讶道:“啊?卖这么贵!卖到其他郡县有人要吗?”

“二弟你还是见识太浅,其他郡县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但京师达官显贵极多,许多富豪喜欢攀比富贵,如此奇物卖个上万两也不足为奇。昔日长公主驸马家买一株三尺南海珊瑚就费五千金,我看那珊瑚也不如这玻璃镜子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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