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都城上京在得到蒙武大军的回援后终于解除了亡国之祸,但目前的局势也并不明朗,上京以西的大片国土都丢失了,大明大梁两国仍在交战中,都城上京几乎变成了一个边境城市。
梁国皇帝萧殷在皇宫中会见了负伤逃回来的石心剑。
“石爱卿武功举世无双,天下居然有人能让卿负此重伤?”萧殷惊讶地听着石心剑的汇报。
“微臣并不是被人刀剑所伤,而是这个。”石心剑把带回来的加兰德步枪拿了出来,递给了一边的太监。
“这是……明国鸟铳?”梁国皇帝接过太监传递的加兰德步枪,拿到手中细细把玩。“这火铳虽然有些类似明国鸟铳,但制作可比明国鸟铳精良多了。”萧殷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明国鸟铳他们大梁军中也有一些装备,他马上就看出了门道。
大梁国也不是不能制造鸟铳,但大梁国的手工制造业技术没有明国发达,造出来的鸟铳不论威力和射程都不如明国鸟铳,因为自己造出来的鸟铳还不如弓箭好用,所以就一直没有在军队中大范围普及鸟铳,不过少量从明国军队中俘获的鸟铳还是有的,而且萧殷也一直让皇家的工匠经行仿制改良,试图造出和明国鸟铳类似的甚至超出明国鸟铳的火器。现在一下从辰国得到一支制造技术远超明国鸟铳的火器,对萧殷来说不啻是一个惊喜。
“此铳绝非明国鸟铳,这火铳是微臣在辰国京师偶得,臣正是被这火铳所伤,此铳所射弹丸射程极远威力奇大还可以连发,连臣亦无法格挡闪避,与明国鸟铳有天壤之别。”
“传工匠。”萧殷下令道。
“皇上有旨,传宫廷御用工匠。”太监的接力传声把圣谕一道道传了出去,不多时,几个头发花白的宫廷御用工匠被传唤到了皇帝面前。
萧殷把玩了半天加兰德步枪也没搞明白这枪怎么用,因此他把步枪交给了几个懂鸟铳制造技术的工匠。“你们几个看一下这个火铳如何使用。”
几个宫廷工匠行了大礼接过步枪,马上眼前一亮。对于这种技术高超的工匠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见到比他们更高明的制造技术能让他们激动的了。能做到宫廷御用的首席工匠,这几人都是极其聪明的人,这边萧殷和石心剑聊了没多久,几个工匠就大约搞明白了步枪的使用方法。
“启禀皇上,小人以为这火铳制造之精密是小人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如何使用小人已经大约搞明白了,约莫就是拉动这个栓型构件(枪V栓),扣动扳机,就能激发其中的子药(子弹),这栓型构件似乎是一个保护,保护子药不被随意激发,而其中的八枚子药更是构造精细,实在是小人生平所仅见。”
“拿铁甲来,多拿几件。”萧殷下令道。
宫廷卫士们开始去搬运铁甲,拿来十几件铁甲堆了一大堆。
“把铁甲叠起来,排成一排。”等下人们把铁甲好像排队一样全部排好后。萧殷举着步枪站在十米开外瞄准铁甲。
“皇上龙体尊贵千金之躯,是否不要亲自试铳?”石心剑在一边劝阻道。
“朕也用过鸟铳打猎,这新式火铳就用不得?”萧殷摇摇头,然后屏气瞄准,扣动了扳机。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弹V壳被弹了出来,子弹打了出去。萧殷看了一眼枪口,居然没有一丝硝烟冒出,完全不似鸟铳那样每一发子V弹都搞的面前乌烟瘴气的。
萧殷走了过去看了结果:所有的铠甲居然被一发子弹全部打穿了。“好铳!”萧殷感叹了一句,然后向石心剑问道:“此铳还能连发?”
见石心剑点点头,萧殷毫不犹豫又扣动了扳机,‘呯’一声,一发子弹打到墙上把木质的墙壁打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孔。
“皇上,子药还请留下几发。”
“朕知道了。”萧殷把步枪递给太监,然后由宦官转递给了工匠,“这火铳你们能否仿制?”
几个工匠围在一起观察议论了一阵,几个人都先后摇摇头,一个领头的回道:“禀皇上,恐怕不能。”
“咹……为什么?”萧殷带着鼻音压低了语气问道。
为首的工匠见皇帝要动怒,十分惶恐道:“皇上恕罪,小人们若是做出外观类似的火器或者可以,但绝对做不出威力如此巨大的。而且这火器的子药为什么可以由括机激发?小人们从未闻有此奇技。”
萧殷也不是蠢人,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大明鸟铳手动装药,由火绳点燃火药发射弹丸,击发原理一目了然,换皇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精巧的铜制的锥形弹丸光扣动扳机就能发射子弹。
换任何古人,在没有系统地学习现代科学、数学、物理学、化学的前提下,就算给个样品,一个古代人再聪明穷极一生他也不可能造出一把现代步枪。
“皇上,辰国使臣来到上京,现在正在驿馆中请求觐见陛下。”适逢其会,一个负责传信的宦官在殿外通报道。
虽然主力部队已经退兵,但辰国和大梁还在交战中,萧殷本来想拒绝的,不过他看了一眼工匠们正在传递研究的加兰德步枪,改变了主意,下令道:“见!”
“传辰国使臣觐见!”旨意被太监们一道一道地传了下去。
来到梁国上京进行外交交涉的是新上任的外务部部长李明羽,李明羽刚一上任就担此重则不免有些惶恐。说句老实话,李明羽半辈子都呆在东莱郡,历任几次出缺都是在东莱郡郡内的府县,一辈子出过的远门都是到辰国京师赶考或述职,突然来到敌国首都说不紧张那是假话,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李明羽还是感觉自身安全受到了极大威胁,现在他紧张得走路都是带抖的。
不过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外务部部长职位按新皇帝的说法等同于六部九卿,李明羽当然很想要这个位置,但赵易轩给他这个位置要求的前提是必须做好这次外交出使工作。
主要的原因就是大辰国财政状况已经十分紧张了,现代工业社会经济的支撑主要靠贸易,没有市场经济的支撑工业化只能是昙花一现的空中楼阁,现在赵易轩想要和一切能够做生意的对象经商,东莱、东海郡的本地市场是十分有限的,而中州七郡刚刚经历了战乱那更是穷困潦倒,就算算上暂时不听指挥的大辰江南地区,这窄小的市场也已经很难满足赵易轩越铺越大的摊子了,就算是敌国,赵易轩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派人来试试看能不能沟通。根据智脑的估计,只要赵易轩愿意放出重量级的产品,大辰国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国家都可以建立贸易关系,至少能建立表面上的、短期的贸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