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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幻觉

孟智成一脸受伤的看着宁馨,校领导走上台劈头盖脸的训斥:“孟智成,好好的晚会你跑上来捣什么乱!你这样的学生真是没救了!明天把你家长叫过来!我一定要给你记大过!”

孟智成此刻心如死灰,大吼:“你特么爱怎么记就怎么记!”一副要和校领导打架的气势。

我和王明辉心知事态的严重性,殴打校领导是要被开除的,赶紧把孟智成拉走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外面的花坛边,孟智成苦笑,悲凉的说:“这样的情况,我应该是失恋了。”

王明辉劝慰说:“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振作点兄弟,你还有我们啊。”

“她为什么会喜欢黎恒?她明知道我对她的心,可她就是不喜欢我。”孟智成低着头,我看到他的眼里有泪花闪动。

“看开点,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老话说女人是衣服,扔了还会有,凭你的条件还怕……”

“你懂个屁呀!”孟智成打断他,心烦意乱的说:“走,我们去喝酒。”

“行,你不开心,兄弟陪你不醉不归!”

我说:“我也陪你喝!”

孟智成说:“赵芝你就别去了,你又不会喝酒,喝醉了也麻烦,早点回家吧。”他应该是想起了上次我喝醉酒撒酒疯的情形。

我说:“看你心情不好,我也想起了我的烦心事,现在特别想喝酒,大醉一场明天心情会好一些。走,一起。”

我们走出学校,校门口立着一男一女,男人高大帅气,正是蒋老师,女人容貌一般但身材很好,却是我的班主任高敏婵。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孟智成问我:“你看什么呢?”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略有惊讶:“咦?是蒋老师!”

我说:“那女的是我们班主任。他们怎么认识?”

孟智成烦躁的说:“谁知道!走喝酒了!”

我们去到附近一家小餐馆,点了几道家常菜和一瓶高度白酒,孟智成也不吃菜,只一杯一杯的喝酒。

我先吃了些菜压胃然后才开始喝酒,白酒的辣味辣的我嗓子难受。

孟智成劝说:“赵芝,不能喝就别喝了。”

“谁说我不能喝?我能喝!”我仰头喝下一大口。

酒精这东西真奇怪,越喝越感觉好喝,也许是舌头被酒精麻痹了的错觉。但是酒精只能麻痹舌头,却不能麻痹意识,相反意识似乎越来越清醒。

孟智成喝高了,空腹喝酒最容易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们诉说着他对宁馨的爱和失恋后心中的痛苦。

我说:“我们同病相怜,你的痛苦我能理解。我暗恋了林路四年,四年啊,可是他的心里全是别人。他利用我的感情试图让姚千琴吃醋,我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心甘情愿的让他利用,想想真是犯贱啊。可是就算我委曲求全的再犯贱,他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说起来,我比你惨多了。”

孟智成抱着我哭诉:“赵芝,我们一样惨,一样被抛弃了。来,为我们这么惨干一杯!”我们举杯共饮,一饮而尽。

王明辉也喝的不少,他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说:“这么晚了,该回家了,不然又该挨老爸训了。”

孟智成大声叫来老板结了账,和王明辉互相搀扶着走,在饭店门口他对我挥手告别:“赵芝,我们先走一步了,再见。”

“再见。”

去前面的路口容易打到车,我歪歪扭扭的朝前走。白酒很上头,眼前景物有些模糊和重影。

“赵芝,你怎么会在这里?”林路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使劲晃晃脑袋,林路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我是真的喝醉了,都产生了幻觉。

“怎么还喝酒了?”

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看:“林路,我好像看见你了。”

“就是我,说什么醉话呢!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咧嘴对他傻笑,说:“我以为喝醉了就不会再想你,但真的喝醉了,却幻想的还是你。真是讨厌,醒着的时候想你,醉了想的还是你。这是我的幻觉,林路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可能的。”

“你究竟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我送你回家。”

“幻觉,你是幻觉。既然是幻觉就想的美好一些吧,我要让林路背我。”我趴向幻觉的背。

幻觉推开我,嫌恶的说:“谁要背你呀!我才不要背你,扶着你不摔倒就可以了。”

“现实生活里当然不可能了,但幻想里可以有,你背我嘛,背我嘛,我要你背我嘛……”我撒娇执意要他背。

幻觉推着我说:“赵芝你发什么酒疯!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我才不怕丢人呢!我不管,我就要你背。背我嘛,你快背我嘛。”我执意坚持,终于爬上了他的后背,朦胧的意识似乎感觉到真的被林路背起来了,真好。

我头靠着他的肩膀胡言乱语着:“林路,我要怎么样才能忘掉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的多么辛苦?暗恋你四年的辛苦你可懂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在利用我的感情,可是我愿意被你利用,因为那样我才能和你交往,才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哪怕是假的也好。为什么就算你对我态度恶劣,明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理智让我放了手,可感情却还是放不下,我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你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姚千琴,我好嫉妒她,羡慕和嫉妒加恨……”我泪流满面的倾诉衷肠。

他的肩膀宽阔厚实,好有安全感,我不知不觉的闭着眼睛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头还是有些昏沉,幸而今天周六不用上学。

想想昨天的幻觉不觉好笑,竟然幻想着林路可以背我。如果真的是林路背我那该多好,我一定会开心的疯掉。

不过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凭借潜意识回的家?

这个时候爸妈都在店里,我下床简单洗漱后去店里帮忙。到了店里,爸妈正在忙碌生意,妈妈说我:“终于睡醒了?”

我说:“嗯。”

“你怎么又喝酒了!看你昨天晚上像什么样子,醉的都不会走路了!如果不是你同学送你回来你就等着露宿街头吧!”

“妈,你说是我同学送我回来的?”

“对啊,不然你以为就你那醉醺醺的样子还能回到家!以后不准再喝酒了!不学好学别人喝酒,一个女孩子喝的醉醺醺的像什么话!”

“我哪个同学送我回来?”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会真的是林路吧?

奶奶从厨房端出客人的炒面,笑呵呵的说:“是林路!”

天哪!真的是林路!那昨天晚上林路真的背我了,还送我回家!原来昨天晚上不是幻觉!感觉好不可思议,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好事。

不过好不容易让林路背一次,却是在那种情况,什么感觉都想不起来,真是郁闷啊。

妈妈接过奶奶手里的炒面给了客人,说:“妈你别忙了,我们来就可以了。”

奶奶说:“没事,我身体好着呢,端个饭而已,又不累。”

妈妈给我端了一碗浇茄汁刀削面,说:“饿了吧,先吃点饭,不然胃该难受了,吃完饭帮忙。”然后去忙了。

奶奶冲我调皮的眨眼,凑过来问我:“林路这么贴心的送你回家,你们开始交往了吗?”

“没有。”我垂头丧气的说。

“真的没有吗?”

“如果是的话我又何必借酒浇愁。”

奶奶知道我喜欢林路是因为一次偶然,去年一个大型超市的周年庆活动,我和奶奶一起去逛超市,买了一大购物袋的东西出来。奶奶看到马路对面公交车来了,催促我快跑几步追公交车,她一时大意没有看路,一辆驶来的红色小汽车急忙刹车,奶奶被吓一跳坐地上了。

我急忙跑去扶奶奶:“奶奶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伤到你?”

奶奶说:“我没事,你等一下,我缓一缓着再起。”

小车司机打开车门下了车,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身材保持很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实际年龄。

女司机对着奶奶就是一通颐指气使的指责:“阿姨,您过马路不看路况吗?小学生都知道路上有车不可以过马路,您年龄这么大了怎么连小学生都不如!”

奶奶没想到女司机一下车就训人,一时哑口,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女司机的嘴像机关枪一样:“您老坐在地上不起来什么意思?想讹我吗?我明确的告诉您,想讹我门都没有!您不用坐在地上,我根本没有挨住您,车上监控照的很清楚,我也没有酒驾没有超速没有超载,我没违反交通规则,所以您别跟我来这一套,就算交警来了我也不怕!”

奶奶生气非常,喘气都粗了,由我扶着从地上站起来,说:“你这姑娘,我有说话吗?我有说要讹你吗?你怎么劈头盖脸的就给人扣帽子!什么叫我连小学生都不如?我年龄这么大了该是你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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