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说。”
舅妈眉眼一转,肥硕的嘴角勾起,尽是阴险毒辣。
……
回到病房内,简母的眼睛已经哭成了红色,简溪轻叹了声,犹豫良久,最后轻声道,“妈妈,舅妈她们不是会轻易认错的人。”
简母擦了擦有些红的眼睛,“小溪,人无完人,她们现在知错了,我们就给她们一个机会吧,更何况,我当年那个情况,也实属是个累赘。”
“妈妈,”简溪不乐意听妈妈这么说自己,但对上简母一对赤红的眼睛,顿时没话说了,“好吧,妈妈。”
两人又唠了会家常,可以看出因为舅妈和表姐的示好,简母的精神头确实变好不少,比吃药还要管用。
“下次你和景先生说一句,让他一起陪你来医院。”
简母突然扯到景厉琛身上,让简溪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又很快调整过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夹带了几分无奈。
“妈妈,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
“哪有,我看景先生每次来都很乐意,反倒是你也不好好的谢谢人家。”
简母带了几分责备的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着:“我的小溪,妈妈现在身体不好,没办法为你撑腰,景先生我看他对你是真的好,你也不要辜负了人家。”
毕竟承了景厉琛的情,他之前那番话简母也一直记在心里,又挑不出什么他的错处,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至于简溪听着简母这样说,嘴角隐晦的抽了抽,眼神有些躲闪。
她也不想骗简母,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她任性。
果然,还是要赶紧找陈一鸥拿回房子,然后从景厉琛家里搬出去,简溪想着,也没注意到简母说了什么,就敷衍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不然的话按这样下去,她只会欠景厉琛越来越多,那不是简溪想要看见的结果。
下一秒,简溪头上一痛,一抬头简母正好慢悠悠的收回手。
见她抬头还瞪了她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看看你,哪里像个经理的样子。”
简溪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眼睛一弯,笑容少有的甜。
而她不知道,陈一鸥拿走的房子,她永远都不可能在要回来了。
张信芳在医院吃了瘪,瞅着脸回到家,钥匙刚插到门孔里,门就自己开了,没等她反应,里面的人就粗鲁的把她拽了进去。
不大的屋子里,围着一群人。
张信芳心一惊,还没来的害怕,就看到人群中间,地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男人脸上血乎拉碴的,头发凌乱,身子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她吓的不停的尖叫。
而在座位上方的小青头不耐的冲着她吐了一口烟,冲一遍的小弟使了眼色。
一边的小弟动作迅速,揪住张信芳的头发,‘啪’的一巴掌糊了上去,“叫个屁,死老家娘们,还敢跑。”
张信芳疼的龇牙咧嘴,眼泪唰的就彪出来了,“好汉,大哥,你放了我们吧,钱我们真的会还上的!”
小青头面色不善,咬着烟,一股子的地痞味,“还敢跑,这他妈我的底盘,你在跑个试试看?”
以前陈一鸥工作稳定加上有简溪的收入,他们的生活还算小资,但她和陈一鸥一样,都喜欢充面子,所以买了不少奢侈品。
当时有简溪这个冤大头掏钱,也有陆杨掏钱,有时候陈一鸥还会自己贷款,反正贷款以后,也会有人帮他还款。
可和简溪离婚以后,陈一鸥就被打压,在他那个行业里,已经没有公司愿意接纳他,而担心受到牵连的陆杨,更是心狠手辣的落井下石。他不得不低价把房子车子都抵了出去。
现在的他们,可谓是身无分文,更别提生活质量了。
本以为躲到这里,这些放贷的,起码也需要些日子才能找到他们,没想到竟是如此之快。
张信芳顶着肿的老高的脸,“没没跑,我们只是来筹钱了,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把钱还上。”
听她这么说,小青头脸色一变,“这么说,是没钱喽?”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在给我们一点时间好不好?”张信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痛苦的求饶。
“想要时间啊,”小青头狠吸一口烟,烟蒂上的红光忽忽作亮。
张信芳心头迅速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紧接着下一秒,小青头当着她的面,狞笑着把烟蒂按在了地上的男人的手心,然后用皮鞋底踩了踩。
地上男人的身子明显疼的抽了下,但最终还是没起来。
见到这一幕,张信芳也顾不得疼了,猛地挣脱了身边的小弟,一下跪在小青头的脚边,她用力的去扳他的脚。
“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我会把钱还上的,”张信芳是化了妆的,这会哭起来,眼妆蜿蜒下来,三分搞笑七分渗人。
小青头一脚把她踹开,“你拿什么还?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连工作都没有,而你儿子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还是个卖屁咽的,拿什么还钱?”
张信芳已经哭的下气不接下气,除了求饶,别无他法,“我会有办法的,你放了他吧,求求你了,在给我们一点时间。”
“老子他妈给你多长时间了,”小青头没了耐心,从腰间抽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放到了半死不活的陈一鸥脸上,“要钱还是要命,说!”
“要命,我给钱我给钱,别动我儿子,我求求你了,”张信芳吓的身子都在发抖,她突然灵光乍现,“我儿子的前妻有钱,她现在给天娱的老总做青妇,我一定能从她手里要到钱的。”
“这事我知道,可你儿子是个弯的还骗婚,她能给你钱?”
“您放心,对付简溪,我有的是法子,”张信芳乞求着,“我一定能要到钱,您给我一点时间,五天!五天,我一定能把钱还上。”
小青头思量了一下,用刀面拍着张信芳的脸,羞辱道,“三天之内,如果还不上,我就把他扔青梅会馆里,那里面的花招,可比我狠多了。”
张信芳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我们一定会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