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热闹的客厅忽然人烟散去,只剩下一老一少沉默的坐着,又显露出这间房子原本孤寂冷清的样子。
老爷子率先开了口:“你爸这辈子一事无成,但有些话还算有道理,简溪这孩子不错,但门不当户不对,容易人别人笑话,还是悠悠适合你。”
毕竟是自己敬重的爷爷,景厉琛的语气带着凉意,但一直很恭敬。
“景家的一切也是您白手起家打拼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从无到有,小溪她一直很刻苦,而且我爱她,至于曲悠悠,她应该找更适合的。”
老爷子不明白孙子为什么这么执着,忽然露出了一丝好奇心,缓和了语气,问道:“跟爷爷说说,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他刚毅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柔情,脑海里想着简溪的模样和经历的生死,每一件事都是永恒,无人能替代。
“爷爷,我不能失去她,因为小溪治好了我的失眠症。”
“哦?”这下老爷子更诧异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刚刚在饭桌上没有仔细看简溪。
景厉琛的失眠症一直是老爷子的心病,他找了无数的权威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让屈子琪细心照顾,一对一治疗。
饶是如此,效果甚微,景厉琛还是被失眠困扰,甚至一度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打滚。
他只知道景厉琛像宝贝一样护着简溪,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层秘密。
“说来也奇怪,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能安然入睡,就像是魔法,而简溪是那个解除魔法的女孩,给我自由。”
老爷子有些不相信,又问道:“子琪知道这件事吗?”
景厉琛点头,没有任何隐瞒:“在我发现这个情况后就告诉他了,子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说我的失眠症是因为心神不宁,也许简溪能让我安心,所以才睡得着。”
从小在压力中长大,景厉琛的艰难老爷子一直看在眼里,也格外心疼,他接受了这样看似荒谬的解释。
“然后你就喜欢上了她?”
景厉琛摇了摇头,他只会在老爷子的面前露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他表情放松,就像是在话家常一样说着自己的感情。
“和小溪待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惬意,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甚至是生死,她会为我留灯,帮我煮面,拽着我做家务,就算遇到了困难也咬牙一个人挺过来,小溪是个非常独立的女孩。”
简溪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也无人可以比拟。
一开始景厉琛只当她是安眠药,但渐渐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独特的女孩,他不想失去,只能靠谎言维持现状,更怕自己热烈的爱把人吓跑。
茶水凉了,老爷子又重新开始沏茶,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到和爷爷想的不一样。”
景厉琛表情坚定,忍着的开口:“爷爷,我知道让你们接受一个这样普通的女孩很难,可是我不希望您对她带有偏见,他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子年纪大了确实管不上那么多,也没有精力,他只希望景厉琛这辈子可以过得快乐。
景厉琛的一席话让老爷子消除了对简溪的偏见,甚至有些感激她治好了孙子的失眠症。
想到这几天儿子在耳边吹得风,他又忍不住沉了眉眼,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只知道搬弄是非,迟早要被那个狭隘的女人害死!
老爷子洗了一遍茶,这才说道:“下次有机会再把她带回来让爷爷看看吧,今天没仔细瞧,可惜了。”
景厉琛知道老爷子这关算是过了,也有些欣喜:“但她并不喜欢我,我还在努力追求她,下次一定带回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老爷子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居然还是主动追求的那一方,放下陶瓷的茶壶,饶有兴致道:“为什么不喜欢你?”
景厉琛也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道:“她总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想卷入纷争,小溪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子。”
老爷子了然,对简溪的喜欢又多了一份,是个通透的女孩。
“马上就要年关了,到时候一起带回来吧,至于你爸和曲家那边,我来解决。”
就算景父不认可简溪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景厉琛在乎的只有老爷子一个人而已,现在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和支持,认真的说道:“爷爷,谢谢您。”
老爷子最不擅长煽情,摆了摆手。
“你上次的话说得不错,确实不该有门第之见,况且我打拼了一辈子,就是为了让你们享福,如果再让后辈把爱情牺牲进去,那我这一生也太失败了。”
“爷爷深明大义。”
“好啦,她还在家等着你,就别在这拍马屁了。”
景厉琛还是陪老子喝完了这杯茶才笑着离开,管家从隔间走出来,一边收拾茶具,一边道:“少爷看上去心情不错。”
老爷子靠着软垫,摩挲着手串,说道:“你去查查我那儿子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
景飞然开车把父母送回去,自己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景母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景父面露不快:“你看看厉琛忙得不着家,你倒好天天在外飘不归家,难怪老爷子更看重他,你这样,将来还这么接手公司。”
景飞然本就心情不佳,被景父一顿数落,更是烦闷,脸上逐渐露出戾气:“有事出去一趟,你们早点睡吧。”
她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掉了个头离开了别墅区。
景飞然拨了个电话出去,双手捏紧方向盘,问道:“喝一杯?”
“快来吧,台都开好半天就等你了,今天的妞不错,哥几个可都没敢动,想着你会喜欢,够意思吧?”
“十分钟到。”
景飞然将油门踩到底,白色的轿车风一样的溜了过去。
距离酒吧还有一段距离,人就多了起来,他也只好放慢车速,忽然注意到巷子里有个男人在徘徊,穿着深色卫衣,帽子盖住了脸。
景飞然漫不经心的一瞥,忽然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车停在酒吧门口,玩得好的几个狐朋狗友已经在等他了,被这一打岔,他也就没把刚刚看见的男人放在心里。
纸醉金迷的酒吧最适合放松,景飞然双手掐着一个美妞的腰,沉浸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