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立信风投公司。
秦榛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把接下来的工作快速做了安排。他想提前去书吧看看,今天是林欣彤和谭红蕊当班,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放心。
离开前,他来到副总吕尚杰办公室。“我有事先走,后面的事你和余总盯一下。”
吕尚杰往后靠向椅背,手指晃着一支笔,望着他说:“放心吧!对了,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她?”对于秦榛在他面前提到过无数次的女朋友吕尚杰实在好奇。
秦榛看着他,唇边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后面找时间吧,这段时间她有点忙。走啦!”语毕,他离开公司,来到地库,驱车前往书吧。
距离书吧不远处有一个停车场,秦榛到达后把车停在那里,步行到了书吧。
站在前台的谭红蕊看见秦榛进门,瞬间像是得到某种依靠似的笑起来,“秦哥,你来啦!”待秦榛走进,她又说:“今天人不多。上次那个很有气质的阿姨来了,她还问起你呢!”
“是吗,她一个人?”
“不是,有三个人。”
在操作间清洗杯子的林欣彤听到秦榛的声音,关上水龙头,急速冲了出来,抬头望着秦榛,甜腻腻地喊了一声:“秦哥!”
谭红蕊瞅着她,撇了撇嘴。
秦榛看见她手上的水渍,微微蹙眉,“好好工作。”他淡淡丢下一句。
林欣彤却不恼,笑盈盈地从前台后面绕出来,驱身凑到秦榛身边,挽住他的手,“秦哥,我有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挺想你的。”
“小秦,你来啦!”一个声音自秦榛身后冒出来。
秦榛侧身一看,上次来过的气质妇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小秦,这······是你女朋友?”
秦榛慌忙把自己的手臂从林欣彤手里抽出来,“不是不是,她只是兼职的员工,也是一个小表妹。”他脸色有点尬,随即转头肃着脸对林欣彤说:“我一会再和你说。”语毕,转身温和地面对气质妇人,“阿姨,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我想让她们加点茶水。”
秦榛抬眉示意谭红蕊。
谭红蕊会意,转身去到操作间,拿着水壶立在气质妇人身边,“阿姨,我去帮你们加水。”
“好。”
谭红蕊跟着气质妇人到了隔间。等她再回来时,看到秦榛面含愠色靠着前台,林欣彤立在他面前,低着头。谭红蕊也立即过去恭顺地站在林欣彤身边。
秦榛肃着脸,说:“你们要随时去看看客人有什么需要,做事要主动,不能让客人过来找你们。”语毕,他沉默几秒,看着谭红蕊,“你去忙吧!”
谭红蕊低眉红脸,移步到了前台后站着。
“你,”秦榛冷眼睨着林欣彤,“跟我出来。”语毕,他走出书吧,站到了大门右边的台阶上。
林欣彤垂头丧气跟着秦榛,待他站定后,恭顺地立在他对面。
此时,气质妇人再次出现在前台处。她朝谭红蕊摆手微笑。谭红蕊会意地点点头。
气质妇人侧身靠着前台,目光落在门外的秦榛和林欣彤身上。他们说些什么自然听不真切,但他们的动作却可尽收眼底。
“欣彤,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所以,以后你对我的言行要注意分寸。如果你做不到,书吧的兼职你就没必要做了,你本来也不需要这份工作。”秦榛神情冷淡,语气有些生硬。
林欣彤低着头,双手紧紧互扣着,大拇指不停摩挲着手背骨节。少顷,她仰起漂亮脸蛋看向秦榛,眼眸里竟有点点泪光,“我,”她咬咬唇,“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
秦榛微微蹙眉。眼前的美丽双眸里将要溢出的泪水让他心有不忍,但感情的事,必须快刀斩乱麻。他心下一横,冷言道:“如果是这样,你以后不要来书吧了,我把这份工作留给有需要的人。”语毕,他扭头望望书吧,又道:“欣彤,我们认识也有很多年了,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妹的情分,不可以超出界限。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很爱她,我们是要结婚一辈子在一起的。我希望你把我当做像你表哥一样的一个大哥。你还太年轻,人生还很长,对于爱情你的认识还太肤浅,你以为爱情光是看外表、凭感觉那么简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读书,将来你会有机会认识更多更好的人。”
林欣彤慢慢垂下眼眸,眼角的泪水顺着她稚嫩的脸颊蜿蜒出两道泪痕。
秦榛看着她,微微摇头,然后抬眉朝着书吧前台轻喊:“红蕊,拿纸巾过来。”
谭红蕊闻言立即从桌上拿一盒纸巾跑了过去。秦榛示意她递给林欣彤。
“好了,不要哭了,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和我说一声。”秦榛说。
林欣彤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抬眸看了一眼谭红蕊,她唇边像是挂着似有似无的讪笑。
“你先进去吧!”秦榛说。
林欣彤点头,转身走回书吧。
望着她离去,秦榛无奈一笑,喊上谭红蕊一起进了大门。
气质妇人在秦榛跨进门的那一刻,已转身回了隔间。在隔间,她和两个朋友又坐了一会,眼看快到下班时间,便一同起身离开隔间。
在前台,气质妇人付了钱,道别秦榛,和朋友们走出书吧,顺着门前渐渐热闹的人行道缓步向前方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一些放学回家的孩子也三三两两漫步在这条相对宽敞的人行道上。
忽然,三四个八九岁的男孩从一家便利店里冲出来,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旁若无人玩着追逐的游戏。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孩子像一阵风似的从行人身边穿过后,转身对着落在身后的同伴喊道:“来呀,来呀,来追我呀,你们根本追不上我。”他得意地朝着同伴做鬼脸,眼看要被追上,他立即旋身朝前跑,依然如风一般,可这次他没有控制好速度和方向,一下子撞倒一个行人。
“哎哟!”行人被他撞倒在地。男孩吓一跳,呆愣在原地。
“嘿,你这孩子,瞎跑什么。你站住别动啊,你撞到人了!”人群中有个妇人朝着男孩大声喊道。
“老唐,你没事吧?”另一个妇人急忙蹲下去扶住被撞倒的老唐。
男孩听到喊声,瞅了一眼被撞的人,转身撒腿就跑。
刚刚大喊的妇人眼尖,又扯着嗓子喊道:“站住,你个熊孩子!”语毕,提着袋子,迈开并不利索的腿朝前追赶。
那男孩不仅没停,还越跑越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上了年纪的妇人怎能追上一个脚下生风的熊孩子。妇人追了一小段路眼瞅着孩子不见踪影,便只能停止追赶往回走,边走边急促地大口喘气。
和男孩一起追逐的同伴好像瞬间也蒸发了,在人群中也看不见身影。
人行道上有好些行人已经停了下来,围着被撞的人。
“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应该没事。”老唐在朋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这些熊孩子,真是不像话,老爱这样在人行道上乱跑。”
“哎呀,你的手?”老唐身边的妇人惊骇道。
老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处又红又肿,还火辣辣地疼。“我刚才好像用手撑着地面了。”她说。
“快去医院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摔!”
“是啊是啊!”
“去附近的商家调监控看看,说必定还能找到孩子。只要找到了孩子,就能找到家长,要让他们赔偿医药费。”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关切。
“阿姨,您没事吧?”秦榛忽然在人群里出现。
“小秦,”老唐眼神惊异,“你怎么来了?”
“我员工说您好像被撞到了?来,我看看。”秦榛说着查看了老唐受伤的手腕。“阿姨,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语毕,他走出围观人群,小跑去书吧。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冰袋。
“阿姨,您先冰敷一下。我现在去开车,您到马路边等我,我送您上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谢谢你,小秦。”
“别客气,阿姨。您就在这里等我。”
老唐点点头,看向秦榛的目光充满喜爱。
“没事吧,老唐?”追赶熊孩子的妇人回来了。
“没事。”老唐说。
围观的人看见有人出手帮忙,纷纷散开,继续走自己剩下的路。
“老王,老章,要不你们先回去,书吧的那个小秦答应送我上医院。你们家里人还等着呢!”
“没事,我们陪你去吧,毕竟和人家非亲非故的。”老王说。
“就是。”老章也附和道。
“那你们要打电话和家里人说一声,省得他们担心。”
老王和老章点头,立即拿出电话和家里人报了平安。然后,她们一起走到路边。少顷,秦榛开着车出现在她们面前。
老唐坐上副驾驶位置,老王和老章坐在后排。
“阿姨,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吧!”秦榛扶着方向盘,面色温和,望着老唐。
“好。”
秦榛点点头,然后轻踩油门,打着方向盘,驶入了车流。他目视前方,听着三个长辈的谈话,知道了气质妇人姓唐,另外两个阿姨一个姓王,一个姓章。他平稳安全地载着她们来到医院,车停稳后,领着老唐挂了急诊号,进到医生诊室。老王跟在他们身后,拿着老唐的包。老章拿着老唐的电话,在诊室门外给她女儿打电话。
接诊的是一个中年男医生,他检查了老唐的伤势,开了一张拍片的单子。
结束检查,离开诊室,秦榛拿着单子准备去交费,老唐拉住他说:“小秦,让我的朋友去交费吧!”
“不用,阿姨,我年轻,跑得快。您先坐着休息一下,一会我带您去拍片。”秦榛语毕,自顾交费去了。
“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老王望着他赞许道。
“确实不错。”老唐说。
老章拿着电话过来,“我已经和你女儿说了,她一会就到。”
“好。”
秦榛交完费,把单子交到了影像科接单处。然后,四个人在等候区落了座。这会正值晚饭时间,拍片的人不多,却也需要排队等候。
老唐抬眉看着秦榛,“小秦,你把交费的单子给我吧,我一会把钱给你。”
“阿姨,您不用客气,并没有花多少钱。”
“没有多少也要给,这是必须的。”
“就是,小秦,你一定要拿着。我们不能让你又出力又出钱,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老王说。
秦榛朝着她们笑笑,“一会还要开药,再说吧!”
“对了,小秦,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那附近有哪家的监控拍到了老唐被撞的事?”老王说。
“不用了,老王,孩子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又没有什么大问题,算了。”
“那我们就自认倒霉了?”老王有些不服气。
“我看也算了。”老章说。
老王闻言,也只好闭口不言。
秦榛听到她们的谈话,心里偷偷乐了。他很少听到女人之间这样老王老章的称呼,觉得有点新鲜。这样的叫法通常是叔叔辈的男人很喜欢,没想到这些阿姨也喜欢。不过,谁又规定这样的称呼只能发生在上了年纪的男人之间?再者,这样的称呼不更亲切,更简单省事嘛!
“唐卿仪。”影像科门口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叫了老唐的名字。唐卿仪站起来走进拍片室。只几分钟的时间便走出来了。
“这么快?”老章惊疑。
秦榛说:“只是拍一个手腕的片子,用不了多长时间,结果也应该很快能拿到。我们坐着等会儿吧!”
“小秦,今天这事真是谢谢你。这样,你先去忙,不用在这里陪我们,我会让我女儿好好感谢你的。”
“阿姨,您真的不用客气。怎么说您也算是我的客人。一会儿我还要送你们回家。”
“我怕耽误你的时间。”
“真的没事,书吧里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样,您不是已经通知您女儿了吗,我等到您女儿来了再走,好吧!”
“好。不过,说好了。明天到我家吃饭。”
秦榛笑了,“阿姨,您太客气了。明天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我相信你会来的。”唐卿仪说。
“啊!”
唐卿仪的这句话把秦榛弄糊涂了。
约十五分钟后,唐卿仪拿到片子,秦榛又陪着她一起回到刚才的诊室。老王和老章在急诊室大厅的椅子上坐等。
唐卿仪坐在医生对面,秦榛把片子递了过去。医生高悬骨片看了看,对唐卿仪说:“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扭伤。你们及时用冰敷的方法处理得很及时,回去以后只需擦点药就可以了。但要注意,这几天要保护好手腕,不能用力。我给你开一点外用的药水,你按照说明使用就行。”
“好。谢谢你,医生。”唐卿仪说着站了起来。
秦榛接过医生开的处方,和唐卿仪一起离开了诊室。
“阿姨,我去交费拿药,你等我就行。”秦榛说。
唐卿仪点头,走向老王老章,在老王身边落了座。
须臾,童杹气喘吁吁出现在她们面前。“妈,您没事吧?”她拉着唐卿仪的手,上下翻看。
“没事没事,医生已经看过了,只是扭伤而已。”
唐卿仪并无大碍,童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王姨,章姨,真的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又不是外人。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小秦,他今天是又出力又出钱,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他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看,就是那个,穿白衣服黑裤子的,”老章说着用手指了指在西药房窗口前排在最后一个的秦榛,“他在帮你妈拿药。”
唐卿仪看了一眼秦榛,忍不住手捂着嘴偷偷笑了。她身旁的老王满眼疑惑地瞅着她。
童杹望着高个男子的背影,心下陡然生出一种熟悉感。她歪着头,慢慢朝他走去,越走近这种熟悉感就越强。这身高,这身运动休闲服,这发型。
“秦榛!”童杹立在他身后,轻声一喊。
秦榛心一惊,蓦然回首。“童杹!”他冲口而出,满脸惊异。
“送我妈来医院的是你?”
“那个阿姨是你妈?”
两人四目相望,微愣,继而同时笑了。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秦榛凝着童杹,眼眸黑亮。
“咳,我妈她······”童杹抬眸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算了,我想她会和你说的。”
秦榛闻言,却没在意,继续道:“阿姨的手,你不用担心,没事的。”语毕,他听到药剂师叫到唐卿仪的名字,急忙转身上前,从药剂师手里接过药,然后移步到童杹跟前,“这是阿姨的药,你装好。”
童杹接过药,放进包里。
“我们过去吧!”秦榛说着,牵起童杹的手朝唐卿仪她们走去。
王姨和章姨瞪着奇怪的眼看着手拉手并排走过来的两个年轻人。
“你们?”
“王姨,章姨,”童杹眸含羞涩,‘小秦’是我男朋友。”她说着将柔荑小手从秦榛手里轻轻挣脱出来。
“啊!”王姨惊呼!随即她和章姨哈哈大笑起来。“老唐,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唐卿仪看着她们,没止住笑,“是。但我是有原因的。这个,以后再和你们说吧!童杹,现在我们请秦榛和两位阿姨吃饭吧!”
“好,妈。”童杹嫣然一笑,走过去想搀扶唐卿仪,不料唐卿仪自己起身,说:“没事,你走你的。”
“老王,老章,我们走吧!”
语毕,三个老姐妹走在前面,童杹和秦榛在后面跟着。
秦榛趁机俯身到童杹耳边轻声说:“你妈妈她喜欢我。”
童杹抬眸看他,轻笑,“秦榛,我说过我妈会对你满意的,你忘啦?”
秦榛眼眸含笑,笑里漾着满足、踏实。
翌日下午,秦榛按时来到童杹家。童杹还没回来。这个时间是他昨天就和童杹母亲约好的。
秦榛坐在沙发上,四顾着眼前这个面积不大的两居室,简单时尚的装修,和童杹的穿衣风格在形式上有着某种契合,一看便知是她的喜好。昨天晚上,童杹已经把父母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他。此刻看着这个温馨的家,秦榛心下越发晕着柔软。
“秦榛,喝水。”一杯茶水被唐卿仪放到茶几上,“来到家里就不要客气。等童杹回来,我们就可以开饭了。”唐卿仪说着,在秦榛对面坐下。
“好的,阿姨,我不客气。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不用。我们定的那家餐馆会按时把饭菜送来,我们先说说话。等过些天我的手好了,你就可以来家里吃我做的饭菜,算不上美味佳肴,但也不难吃。”唐卿仪言语柔和,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
“阿姨,我也会做饭。等有空的时候我来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会做饭的男人更有魅力。”唐卿仪看着秦榛,笑容越发深了。
秦榛望了望唐卿仪,低头轻笑,无语。
“秦榛,今天让你过来,是有件事和你说。”
“阿姨,您说,我听着。”秦榛抬眸。
“你可能也已经猜到了。我去你的书吧并不是偶然,是故意去找你的。当然,童杹并不知道。也就是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是童杹的男朋友,也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却装作不认识你,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阿姨,我知道的。”
唐卿仪微笑,“昨天我去书吧,也是想多和你接触接触,想多了解你一点。但是,摔倒这件事纯属意外。”
“我知道的,阿姨。”
“你不会认为阿姨是在欺骗你吧?”
“不会。其实昨天晚上我已经想过这件事了,您的做法我完全理解。您是想看看童杹找的男朋友是不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托付的人。您对童杹的爱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说不定,我妈也会这样做呢!”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不希望你对童杹,对我有什么误会。”
“怎么会呢,阿姨。”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爱情方面,我对童杹还是比较放心的。见到你之后,我就更放心了。秦榛,我希望你能好好对童杹,这也是我唯一的心愿。”唐卿仪说着,眼眶泛着湿润。
秦榛看着唐卿仪,心下一颤,沉着黑眸说:“放心吧,阿姨,我很爱童杹,我会好好对她的。”
“好,好。”唐卿仪垂眸,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说:“送餐的应该快到了。”
门铃果真在门外响起。
“阿姨,我去开门。”秦榛起身,打开门,接过服务生递进来的晚餐,道了谢,关了门,把晚餐放到餐桌上。
少顷,童杹开门,抬眸便看见站在玄关处的秦榛正看着她微笑。她心头一颤,混着阳光味道的甜蜜便从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