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注视一种种未来被焚毁破灭。
我似乎失去情感一样，静静地看着，仿佛置身事外一样。
死亡就像是酒后的别离，从此置身事外。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没有在意眼前不是明亮的光，而是不可能出现的黑暗。
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知道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我以为我死定了，所以放弃抵抗，虽然我的抵抗就是在心里想想。
我感觉，想象是有力量的。
闭上眼睛，时间就变得不可捉摸起来。有时候明明感觉过了很久，实际上秒针还没走完一圈。
有时候感觉刚刚一小会，时针就走了好多的格子。
感觉是最不靠谱的。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道光亮，透过眼皮。
我睁开眼睛就听见一声敞亮的大笑。
“感觉是最不靠谱的？你不知道修行最重要的就是感觉。”
我睁开眼睛，眼前什么也没有。实质化的光热似乎也变得无害起来。
只是那声音哪来的？
“呵！不要找了，我早就离开了，这里呢不过是一道化身，在岁月的流逝下也变得稀薄无比。”
“倒是你竟能在我化身消失之前进入封锁中，就是凭借了天门碎片也是很了不起。”
那人似乎很诧异，很惊奇。
我顿时没好气地回答：“要不是这地方诡异的很，逃不掉，否则我一定逃的远远的。”
“还真不一定。”那声音似乎不认同我的观点。
一个虚幻的光轮升起，浮现出一个场景。里面自己发现了这里，没有如同自己这样看见就被卷进。而是第一时间就心血来潮，发觉这里很危险。
里面的自己退去了，又在不同的时间里试探，一次又一次后，最终如同自己一样被卷进去，还是主动的。
“咳咳。”我做出冷脸，说：“这是假的，我怎么会主动的进去呢？”
那人没有搭话，只是细不可闻的笑声响起。
我怒了，大声道：“想笑就笑！”空间都被陡然放大的声音震了三震。
“好了，不笑了。说正事。”那声音虽不笑了，只是语气中的愉悦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小家伙，这个想法你可办不到了，我这化身就要消散了，我的本体根本接收不到消息。”
“你是谁？”我隐约有些悲伤，似乎他陪我很久了，身体很依恋他。
“呃！”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就听见他说：“没想到你这新身体还残留着这里的灵性。”
我还没说话这声音就开始讲述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天地初分，万物始成。经历数次盛衰变化，仙神成立了天庭，开辟了仙界。”
“我的本体犯了错，被拿来镇压毁灭的可能性。就是你看到的太阳降临，世界毁灭的可能。”
“后来，仙界的人找到了前路，一个个的超脱了。后来天帝也想要超脱，可是这世界上谁都能超脱，他就不能超脱，因为他就是天庭，他就是仙界。”
“后来呢？”我听到他停顿下来，捧哏似得，追问。
“后来，他想来一个办法，他汇聚这个世界上所有可能成仙的生灵，一起超脱了。”
“后来呢？”我又问。
“所有可能成仙的自然也有我们这些犯错的仙神，但是我们又镇压着一种种可能毁灭世界的灾劫，所以天帝留下一个封印，我们留下一个化身。”
“一个都会在时间下消失，所谓的不朽只是相对而言。天帝的封印渐渐失效，我们这些化身也将要散去。”
“所以你愿意代替我镇压灾劫吗？”
“不愿意。”我摇摇头没有答应这人，又开口道，“除非有好处。”
“咳咳。”那人也被噎了一下。
“好处自然有啊成仙不就是？”那声音不等我发问，就说出原因，“天帝超脱带走了所有可能成仙的生灵，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都不会再有可能成仙的机缘，就是修行的可能性都快没有了。”
那声音意味深长地说：“毕竟踏上修行路，就有成仙的可能。”
“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些灾劫，福祸相倚，灾劫也是机缘。”
“你愿不愿意呢？”那人又问。
“我愿意。”
接着我皱眉说了一句话：“总感觉乖乖的，有一种恶寒感。”
“好的，你现在是仙灵了。而且是仙灵中强大的太阳仙灵。”
那声音跑的很快，我回过神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化身？真身还差不多。犯错到被罚来镇压灾厄，天帝会宽宏大量的放他们超脱？”
“至少成仙了，不是吗？”
我安慰自己，当我接受完传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死去。
“太阳仙灵？”真好听的名字，不过是一道太阳神力。
成仙？现在的身体倒是人族先天道体，可是先天道体真没有小说中那么厉害，不过上体天道，善悟道。
可是自从仙界开辟一来，先天道体，真的是先天道体。
作为一种古道体，不和新时代的主题被放弃。
“古体修古法，真是一对好兄弟。”
我咬牙切齿，但也没有多大的愤怒。天帝带着过去未来，一切可能成仙的生灵超脱了。
自然世界上没有成仙的机缘了。
都这么说过了，我应该早就明白了，福祸相倚，灾劫也是造化。
天帝怎么会算不清呢？终归希望渺茫。
最后回忆起那人给的最后一个补偿。
“虽然只是天门碎片，但也通联这仙界，你要是修出仙力，倒是可以通过天门碎片进入仙界，虽然仙界可能什么也没有了，但那里是想要成仙的人最后一线生机。”
“仙界。”我轻轻的念叨着这个名字，真的有一线生机吗？
看着大地是清晰的“再见”，脸上出现一道嘲讽。
透过天门碎片，看着门外的世界，看着群魔乱舞的场景，闭上眼睛，心神沉浸在仙经神书里。
自己虽然没死，还被从一介凡体蜕变为先天道体。但是被光热焚毁的过去未来却不是虚假。
本质上那就是可以毁灭世界一切的灾难，毁灭自己的过去未来也是很简单的。
果真福祸相倚，自己倒是有了一丝仙神的特性，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门外的世界，已经和自己没有了关系，所有的因果亲缘都滑落到众多的其他人身上。
斩断俗缘，真的是挥手间仙凡相隔。
当我闭上眼睛，天地同时告诉我我的名字，季末。
季末？是追忆过去的诸多往事的姓名。
还是仙途孤独，一人寂寞的寂寞。
亦或者是，纪念末日的季末？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