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在梦里很清醒,可是在自己梦里出现的人,自己都看不清。
恍惚置身在冰冷的天地中,自己身着单衣,被冻的瑟瑟发抖。隐约一个白衣身影,出尘绝世,宛如谪仙,可仿佛只是冷眼旁观这世人受尽苦难,而他只是匆匆掠过,不做停留。自己赤脚走在冰冷的湖面上,周身是纤尘不染的白色,好像世间除了自己就只剩了那个仙人,自己向他求救,求他赐给自己一点温暖,即使是星火般的火堆,自己都会感恩在心。
可他没有,他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艰难的行走,然后手指一点,自己面前的湖面突然塌陷,低头一看是无尽的深渊,自己本能的转身逃跑,背后断裂的湖面却是塌陷的越来越快,终于自己跑的筋疲力尽,脚下一空,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坠入湖底,冰冷的湖水瞬间将自己淹没,像是渗透了皮肤,一直冷却到心里……
“大夫,王妃怎么样?”木殇看见地上透着血迹的夜行衣,以及王爷疲惫的神色,就知道王爷一定给王妃输了太多的内力,王妃的伤势恐怕比往昔更加严重。
所有的大夫都在互相交流,一会摇摇头,一会疾笔写着什么,一时之间倒没有任何人能对明月的身体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爷,您耗损真气严重,要不您先去休息吧,这里让属下来就好。”
“不,这是我欠她的。”南夜看着明月昏睡的侧脸,一宿没合眼的南夜倒更像是一个频危的病人。
“王爷,王妃可是…。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木殇疑问,如果不是,王妃为什么会行刺王爷,难道不是知道了王爷迎娶王妃真正的目的。
南夜低咳一声,“她知道了我会武功的事实,除此之外,她应该还不知道其他。”有些事他不敢去想,只是这样的结果就让自己如此难以承受,那当所有的真相全部被揭露,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她。
木殇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子,心里很矛盾,这个人让王爷变得优柔寡断,也让王爷为了她和义父大打出手,更让王爷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孱弱。可也是这个人带给了王爷短暂的生命里难得的快乐和希望,也是她能不像寻常女子一般为了救王爷而被义父打下悬崖,这样的人足以配得上他的王爷,也足以令自己心服口服。
半盏茶之后,大夫们终于集体有了结论。
“启禀王爷,幸亏有您为王妃输送真气,不然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只是…。因为王妃之前有滑胎的危险,所以这孩子能不能安全到生产就看王妃的身体状况了,万万不能让王妃再受任何刺激,如果可以,还是让王妃不要在使用武功了,恐伤孩子命数啊。”大夫们惋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明月,然后拜别南夜,被木殇送出了府。
大夫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南夜移步到床前,亲吻着明月的额头。“明月,你要快快醒过来,我们的孩子没事,你也会没事的,是我不好,打了你一掌,等你醒过来,我让你还回来好不好。明月,你听到了吗?我在向你忏悔。”南夜把头搁在明月的肚子上,紧紧攥着明月的手,而此时站在门外多时的冬雪见此早已泣不成声,想踏进房门的双脚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