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说过？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她是谁？她在哪里？
氤氲的水汽遮挡了她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泡的久了，还是太尴尬了，总感觉脸上烫的要滴出血来。
看着水池里的人的脸红的像是煮透了的红虾，亭子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陆羽，莫再逗她。”梓墨出声，声音像是五师兄手下抚的琴，低沉却又有说不出的味道。再加上毫不逊色于五师兄的脸，啧，说要跟着梓墨哥离开，还真舍不得五师兄，那脸是真好看，梓墨哥的脸是刀削般的，五官深邃特有立体感，特别酷的那种，而五师兄就看起来温温润润的，两个人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水，一个是冰。
“寒月，九霄云外非请不得入，这是上面的规定，不过你若是想出去走走，那我和师父说说，让你出去游历一番如何？”
“真的么？”池子里的人声音忽然就兴奋起来，可以出去了耶？自从来到九重天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嗯，梓墨哥不会骗你。”说着竟是朝陆羽看了一眼，阻止了他想说的话。
陆羽深深的看着梓墨。心里忽然就没有底了，虽说师父特别信任他，他却始终有所保留，尤其是到了九霄云外后，还能保持初心么？
“师父到三月后才回来呢！”兴奋劲儿过了，又想到老头子不在家，没有老头子的首肯，五师兄肯定不放人的。
“即是要出门游历，那就得先练好修为，出了这三十三重天，外面可不像里面这样对你友善。”
“咦？修炼？”她疑惑？难道不是几位师兄陪着一起么？
“五师兄？”她看向陆羽，陆羽也正在看她，只是，此刻两人之间那氤氲的水雾使得看人都有些模糊。
“不想出去看看？”
“想的想的”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不能御空，这九重天被她开开回回走了数不清的次数，就连后山竹林有多少根竹子都数清楚了。她怕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是没有灵魂的人生了。
“那就从明日起，跟着大师兄修习。”
“哎～”她傻眼了，“大师兄？五师兄不教我么？”
“早上跟着大师兄练习功法，下午跟着梓墨练习术法，晚上，我会亲自检查和教你一些其他的东西。”说完竟是起身走了。
要跟着大师兄学呀？大师兄那么严厉，板凳脸真的不想看见呀，小脸忽然就皱巴巴的了。
“小寒月，该上来了。”梓墨也在收着他的茶具和酒壶。
“哦”水里的人随即站起身，原本铺在水面的天衣竟是自动穿到身上，除了她的头发和红扑扑的小脸，竟没有一点像是从水里刚出来的模样。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亭子里，伸手拿了石桌上的果子就啃起来。
“咦？不是九重天的果子？”
“九霄云外带下来的，给你尝尝鲜。”
“九霄云外一定很美吧，”她这样想着，也直接说了出来的，“梓墨哥，你说我以后可以到上面去么？”
“你以后当然是要回去的。”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又默默的把她及腰的长发梳开，瞬间，再不见湿哒哒的模样。
收拾好后，毫无违和感的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手腕。
一路无话，他就听着她在他身后咔嚓咔嚓的吃着果子。
“啊！”她嚼完嘴里最后的果子才想来刚刚忘记的事“梓墨哥，我忘记问五师兄明天我还要不要去泡水池子了？”
“哎”他叹口气，这后知后觉的性子怎么一点都没了之前的古灵精怪。她到底被抽了几根慧根。
“明日起可以不泡了”
“耶，终于可以不再去那水池子了。”
无奈的摇摇头，不情不愿的泡那灵玉泉水，也只有她了。“我先送你回云虚宫。”他说。
“喵～”不能忘了喵呀。
白猫不知道从哪里又蹿了出来，扑到她脚下。白色的裙子上瞬间多了几个梅花印。
“梓墨哥哥！”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呼唤，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她四师兄。整个九重天，数他最欢快。
正想着，四师兄已到跟前，“墨哥，五师弟说有事相商，让我来换你。”说完冲着她笑了下，一口白牙差点恍花了她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