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师在朝堂上状告皇后秽乱宫闱、结党营私、用巫蛊之术诛杀太师,言论一出,众人哗然。
皇上震怒,责令其拿出证据,太傅呈上皇后与朝中要臣的书信,还有一枚药丸。
皇上命人查验过后,确认是幽兰蛊毒,当即下令废除皇后,禁足寝宫,斩杀一众与皇后亲近的大臣,面对众人的求情亦是冷面无情、无动于衷,元隽想要为母亲辩驳,却被魏相拦下了。
下朝之后,元隽沉不住气,偷偷来到魏相身边:“外公,您为何拦我?母后,她不可……”
魏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再说下去,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为掩人耳目,低声提点道:“皇上盛怒之下,不可再忤逆他,你母后遇了难,还要靠你还她清白。”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骤然让元隽冷静下来,是了,目前能救母亲的只有自己了。
“外公,我知道了。”
魏相点点头,带着魏游走了,一路无言,回到相府,魏游才敢开口问:“父亲,仅凭太傅的一面之词,皇上就定了妹妹的罪?这也太荒谬武断了。”
魏相看向魏游,冷笑一声,面带不屑:“因为‘巫蛊’一词戳破了他的里子面子,提醒了天下人他来路不正,他才如此的气急败坏,急于掩饰。魏游,你要记住,我们魏家守护的是元氏江山,守护的是元氏子民,守护的是像先皇一样的明君,绝不是他这种投机取巧之辈。”
魏游知道父亲对皇帝不满,却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言辞犀利,句句当诛。
“父亲,慎言。”
“哼。”魏相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魏峥嵘知道此事时,废后的圣旨已传遍天下,再无回旋的余地,魏相命他协助太子殿下暗中调查。
魏峥嵘不敢耽搁,连续几天明查暗访,但他发现太师所告只是并非捕风捉影,但也不全是事实,姑姑确实与涉事大臣有书信往来,爷爷不支持,所以不成什么气候。
后宫治理森严,但身为皇后严厉些也无可厚非。至于巫蛊之术,尚扑朔迷离,太师一口咬定就是皇后所为,想要翻案还需找到新的线索。
受过巫蛊伤害的皇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这条坐实,皇上定会宁杀错不放过。
魏峥嵘悄悄溜进太子府将一切告知元隽,元隽了然:“我以为他们会冲我来,没想到目标回是母后,母后这些年是跋扈了些,但不会去行巫蛊,今晚我进宫去见见母后,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魏峥嵘点头表示同意,而后迅速离开,以免被发现,落人口舌。
当晚月明风清,元隽扮作禁军潜入皇宫,和王毅打过招呼后,便进了宫,轻车熟路地来到皇后的寝宫,门口有重兵把守,太子拿出腰间早已备好的令牌,顺利地走了进去。
殿内的下人都被皇上贬的贬,杀的杀,多日无人打扫的院子,堆积了厚厚的白雪,已然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只有主殿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在偌大的夜色里格外凄凉。
元隽有些担心,快步走入殿中,原本发呆的皇后看到儿子后激动不已,扑上去一把抱住:“皇儿,你怎么来了?你来就母后出去的吗?”
元隽沉默地抱紧皇后,等她冷静下来后,问:“母后,你可曾碰那巫蛊之术?”
“没有,我再蠢也不会去触皇上的逆鳞啊。”
“那太傅的死和太师手里的蛊丸是谁做的?母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皇后一脸震惊:“你不信我?”
元隽接着问:“父皇查到母后和朝中多位重臣都有书信往来,有结党营私之嫌,是吗?”
“我不是为了你吗?你羽翼未丰,皇上虽封你为太子,却不肯放全给你,母后不是为了你的太子之位坐得更稳固才如此做的吗?”
“那母后严管后宫,随意杖杀嫔妃、下人也是为了孩儿吗?”元隽痛心疾首,一步步向自己的母亲逼问。
“哈哈哈……”皇后跌坐在地上,笑得疯魔,“那些妃子得宠后,一个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也就罢了,偏偏那些下贱东西也敢我面前作威作福,我岂能容他们?尤其是那皇贵妃,出身低贱,也敢和我相提并论?”
元隽闭上眼睛,不愿在看疯狂的母亲,悠悠半晌,长叹一声:“母后,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