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抢救室里,医生们慌乱的做着各种急救措施。
周然虚弱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半小时后,周然被推出抢救室。
考场。
阳光很浓烈,但并不温暖。
林若依眉目紧锁,像是在思考,却更像在担忧,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杜老师已经站在跟前。
“没,没事。”若依瞬间清醒,她要赶紧答题,然后赶回医院才是。
不远处,欧阳逸尘眼神落在被分到窗边位置的林若依身上。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教室原本的安静。
杜老师赶紧跑到教室门外接电话。
隔着玻璃,她并没有听到内容,但杜老师回头望了自己一眼,他神情有些古怪,莫非……
林若依推开书桌,跑出了教室……
“老师?”林若依没敢再说下去,她倒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个电话的内容,和自己,和周阿姨没有半点关联。
可是,杜老师沉默,他艰难地挂断电话。
“若依,试卷写完了吗?”
“是不是周妈妈……老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傻傻站在原地。
“走,跟我去医院。”
杜明义,周然的大学同学,也是老乡,同时也是刘医生的初恋男友,因此,当杜明义得知林若依和周然的关系时,自然对她十分照顾,如今得此噩耗,他也十分痛心。
学校到市医院的距离并不远,但这段路却因为积雪而变得十分拥堵。
终于到达医院。
病房门口站着好多人,面色沉重,有的在抽泣,有的互相倾诉,有大人,有小孩。
林若依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脚上似乎被绑上了千万斤重的沙袋。
她不敢推开房门,不敢面对即将知道结果的事实。
她不明白,她亲爱的人,门里面的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杜明义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孩子,快进去吧,”
“老刘啊,你老实告诉我,老周,真的就挺不过去了吗?”杜明义发现了人群中神色凝重的刘医生。
或许是有些尴尬,毕竟,两人分手已经多年,如今竟然会在最好的朋友病危的情况下见面,真是造化弄人。
“明义,我,我尽力了,”她强忍着泪水,尽管她是最早知道周然病情的,但还是不能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要离开的事实。
门开了,一股强烈的光线顺着溢了出来,似乎在努力地照拂着苍白无力的病房,和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若依轻轻坐到床边上,小声地叫,“妈妈……我是若依呀!”她硬是挤出一个微笑。
周然慢慢睁开眼睛,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似乎非常用力地在完成。
她伸出手,牢牢捏住若依的手。
“我还想……一定能坚持……坚持到你高考……”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角的泪顺着发丝落在白色的枕头上,一朵朵水印,像极了天的云。
“妈妈,一定能,若依一定会考个好大学,一定……您一定要坚持到若依高考……”她再也忍不住,瘦小的身子伏在白色的床上哭出了声。
“你给我……煮的粥,全……吃完了,真好……吃,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我……恐怕再也不能给你做包子……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每个字,若依都深深听进心里。
“不要说了,妈妈,……我不要自己照顾自己,我只爱吃周妈妈做的包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