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体】小说
妻还是去了,与上次一样--割腕,只是再也唤不醒,陈陈的睡了。
身上雪白的毛衣淌着尚未干透的血迹,是妻织的。
妻优怨的眼神仍旧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你是懦弱的。“是,我懦弱的。
轻轻的推开门,女儿已熟睡了,睡得很甜,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却怎么也勾不起笑颜,她才四岁。
“爸爸“女儿睁开双眼,黑暗中是如此清澈。
“睡吧“习惯的抚了抚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两年前,被迫离开了家,可笑的是,是被弟逐出的,也许早该想到吧。家,一直是不平静的,很多年了,已经忘了和睦是什么滋味。
妻很能干,家中的事不用操持,日子也过得融洽。只是家人,该怎么说呢。
弟是被宠坏的吧,在一起总是吵架的时候偏多,有多久了?不记得了。早已不是那个哭着闹着要糖吃的小孩了吧。我却不知道,或者说不想知道。很多时候习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什么也不想听不想说,一直是不爱多话的。
弟的决绝是妻最初割腕的理由吧。妻是柔弱的,和我一起也许错了。
“滚“这是我收到的来自家人的最后一个字。人终究是不是有感情的,有这感情也太卑微了,卑微到还不如一条狗。
离开家的那晚,酒醉了,却清醒的很,我是从不说脏话的那晚却忍不住怒喊“他妈的“。
世态炎凉,也许中了这句话吧,这种时候朋友都躲得我远远的,好在平时攒了些积蓄,开了间小店维持生计,生意到是不错红火的很。生活也慢慢安定下来。
小店周年的清早,为妻梳了头发,第一次见到妻笑了。
暴风雨前的夜晚多是平静的,这样的平静没能持续太久。又过了半年,弟追上门了,家让他败的差不多了,听他哥哥哥哥的叫着莫名的觉得刺耳。开始只是来混吃混喝,大概几个月,本性露了时不时的来吵闹,让分他一半财产,我给了,我真的是懦弱的吗。
不得不承认我错了,错得离谱,以为给了钱弟就不会再来闹。
妻终还是受不了气,再一次割腕了……
把女儿送到了妻的娘家,送去的时候是晚上,女儿睡熟了,我该庆幸的,女儿还小,她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个懦弱的父亲。
将店盘了,支身上了西部,想找个净土。我又错了吧,这世上怎么会有净土。
人生是场戏,我在这场戏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落笔】2007年1月